001
“妈,你能走快点吗?你咋走这么慢,我都快看不见你了!”我一边走着,一边带有抱怨的喊着。
“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这么多人,你走丢了咋办。”妈妈在后面一步一歪的走着,为了赶上我,还很吃力有着急地加快脚步。
我是土生土长的农村毛孩子,农村的小镇上每逢双日就会有集市。
每到赶集这天,门前的柏油路上早早的就热闹起来了,过往的自行车,卖菜的大爷大妈的吆喝声,还有在家急急忙忙吃完早饭要赶集的人们。
这一天,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我和小伙伴的心情都一样,总是对大集市充满好奇。
吸引我们的是一个又一个的瓜子摊,称个五毛钱瓜子就够我们吃好久。
我们一边嘴里磕着瓜子,一边风一样的你追我赶。
来到粽子摊,一个老奶奶正在忙活着来吃粽子的毛孩子,嘴里乐呵呵的。
我妈坚持咬牙生了我们仨,我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妹妹,妹妹最小。
大概是因为怀孕生孩的缘故,她的身体显得有些笨重,发胖的身体,还有一些微肿。
走起路来总是一歪一歪的,尤其是觉得有些慢,我总是不愿意跟她一起去赶集,因为她走的太慢。
有时候还要我拉着她的手走,她才能跟上我的步伐,我更愿意跟我的小伙伴一起风风火火,闯荡“上海滩”。
她总是觉得我太贪玩,而忘了回家,总是怕我忘了她。
002
她到集市上总是要把街道两边的摊子逛完才要买东西,因为她要挨个挨个问价格,最后对比才决定要买哪家的。
大热的太阳照的我小脸通红,我总是会很不耐烦地吼她:“还不走,还不走,你要把整个集都扛回家吗?”
我妈买东西很慢,我很嫌弃她。
我妈却很有耐心地哄我:“快好了,快好了,小孩子咋这么焦躁,一点耐心都没有,我再给你买个最喜欢吃的炒螺丝哈。”
她也不问价格就斩钉截铁地把钱给老板。
后来我懂了,我妈每次买便宜的菜,把省下的钱都给我买了我最爱吃的东西。
她一直觉得我太瘦,蚂蚁都能把我绊倒,一定要多吃点好的。
003
12岁时候我上了初中,第一次从农村来到县城,第一次坐车出远门,第一次来到有楼房的小县城,第一次离家那么远。
我初中的学校是有三层楼的,这是我见过最高的房子,还有亮堂堂的水泥地。
生活在县城里的孩子穿着打扮真是不一样,那时候第一次知道有牛仔裤这种东西。
感觉很神奇,眼里直放光。
第一次来到学校都是有父母陪同,我妈拖着沉重的大袋子,里面装着厚厚的棉被。
我记得这是我家唯一一个最厚的被子,真是生怕我冻着啊,一步一个踉跄朝我住的宿舍走去。
临走时,我妈一直叮嘱我:“晚上别出去,放学就跑回宿舍;吃饭要吃热的;生病了要赶紧买药吃。”
我嘴里嘀咕:“你说那么大声干啥,我听得到,别人都在看着我们呢。”
一口地方口音,要不是我是她亲生的,都不知道她说的是啥。
我妈说话声音很大,我很嫌弃她。
走到门口时我妈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还是那么大声,那么地方口音,突然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我低下头继续整理自己的物品,也没有回应她一声。
我妈一直觉得我就是那个没心没肺的人,就算有人打我我也不会还手的老实人。
004
高中之后我们就很少在一起了,爸爸妈妈为了生计每年都会外出打工,唯有过年那几天在家。
慢慢地,我的生活中感觉少了一个声音,一个能够让我感到心窝温暖的声音,她的唠叨是我每次感到落寞的时候最想听到的声音。
我知道我的心里开始慢慢想她了,我不想嫌弃她了。
如今我也一个人在外,看到同学们每天都能回家跟自己的爸爸妈妈聚在一起谈论学习和生活,窝在家里看电视。
一种漂泊在外的心酸油然而生。
005
现在的我已结婚生子,深切感到母亲的伟大。
从十月怀胎到一朝分娩,其中岁月的考验和疼痛的感受,足以让你感觉女人又重生了一回。
而对于我的母亲,那是又足足重生了三回啊。
在我第一次生孩子的时候就一直疑惑:“我妈是怎么生下三个孩子的?”
我一直害怕生孩子,在我快要分娩的时候我坚决要回到我妈那里,坚决要让我妈陪着我,照顾我。
阵痛越来越厉害,我一直撰着我妈的手不放,还一直哭喊着。
我妈说:“生孩子我有经验,不用害怕,一点都不痛,因为有我在呢。”
这句话真的是给我打了一针强心剂,一点儿都不感觉我妈的声音大。
我在产房强忍着疼痛,妈妈在外面焦急地踱来踱去,听到我的哭喊,她就默默地抹眼泪。
孩子顺利生产,住院的那几天,孩子只要有个小小的动静,我妈就立马起身检查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才躺下眯会。
孩子太小,我不会照顾,多亏了我妈。
孩子吃母乳,而我却不会喂奶,都是我妈手把手教的。
她说我们小时候就算发烧,她感受一下我们的气息就知道有几度烧。
她把她的毕生心血都投注在我们仨身上,无怨无悔。
女人是脆弱的,但母亲却是坚强的。
006
也许是我经历的多了,亦或是自己也深有体会做母亲的不容易,现在却是觉得我的母亲是那么可爱。
同事推荐我羽西的化妆品特别滋养皮肤,说用过之后感觉皮肤软软的,像婴儿肌。
我就立马订了两套,一套给自己,另一套给老妈寄去,也算作为母亲节礼物提前给她一个小惊喜。
她现在走路还是不快,但我都是牵着她的手或是挎着她的胳膊,陪她一步一步慢慢走着,跟随她的节奏。
她的说话声音还是很大,但却多了一点慈祥。
我会用心倾听她的用心良苦,都是用充满爱意的眼睛和她交流。
她买东西还是很慢,但遇到喜欢的我会立马快刀斩乱麻帮她拿下。
我们总是老的太快,明白的太晚。
我想告诉全世界:“妈,我真的真的很爱你,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会嫌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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