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门那刻,除了蓝天、白云、和凉爽的风,看到“欢迎回家Wellcome”时,内心被柔软到了,就像一个大大的拥抱。
是的,我回来了,你是欢迎的。
弃城离开时的委屈、孤独、烦躁和挫败感瞬间消失了,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在炎热的初夏,来自凉爽世界的温暖。
幸好,有这样一处,让我这样任性的回来。
推开门,阳台有自然的风,纱帘随风飘扬,茶几上搁一把金银花,满屋的香气沁人心脾。
我丟下行李跑到阳台上,远山尽收眼底,心,顿时雀跃起来……顺势窝在摇椅里,荡漾着,发丝吹乱,心却开始静下来,逐渐亮丽。
天蓝的像玉一样温润通透,丝丝缕缕的云悠闲的停留在天山相接之处,近而净。
凉风拂面,像妈妈的蒲扇,轻柔的催眠着每一根神经,失眠久日的我慢慢进入了梦想,看到了潺潺的溪流和葱绿的树荫,变成一只小鸟在蔚蓝的海面飞翔,飞呀飞……
“叮咚叮咚——”门铃声把我唤醒,开门迎来的是对门的惠姐,惠姐一下拉住我说,“走,去我家喝鸡汤,还有你最喜欢的小土豆”。我来不及拒绝就被带到对门被浓郁的香味充满了的屋子。
屋虽不大,却满是温馨。
露台盛开着太阳花和栀子就在眼前,月季爬上墙和栏杆,大小的多肉类花盆有几十个,中间的玻璃茶桌上已经摆好碗筷,鸡汤在锅里咕噜咕噜着,夹杂着栀子的香气……
林清玄说:“我们知道秋天的来临,竟不再是从满地的落叶,而是市场上的蟹黄,是电视、报纸上暖气与毛毡的广告,使我在秋天临窗北望的时候,有着一种伤感的心情。”
此刻,我感受到了春的温暖,夏的热情,秋的高远和冬的清爽。全身的细胞被突然唤醒一般活了起来,我终于找回了人间四季。
多少奔波的日子,没有业余,没有春夏秋冬,人形同机器,不抱怨不劳累,木然的顺从和依赖着,思想沉醉,大脑麻木,忙碌却空虚,心有惶恐,又不知为何惶恐。
惠子是19年和我一起移居小镇的,抱着对“百里荒”三个字的质疑,我只待了2天就返城,她却年年长住,带着书籍画板茶叶过着“另外家”的悠闲生活。
她说:很好啊,自在放松,这才是我向往的生活。
你常来啊,武汉一个人开车也没问题,过来中餐刚刚好,我等你!”
这便是差距,她过得闲适通透,我却在生活中挣扎。惠子的热情感染着我,微风里,我们喝着鸡汤,抬头看云卷云舒,低头闻鸟语花香,想必这便是人之大幸福了罢。
饭后,惠子摆起茶盘,澄清黄亮的汤水在玻璃器皿里慢慢散发茶的涩香和鲜爽,我们各执一杯,有甘甜和醇厚的味道,一饮而尽,一杯敬过去,一杯敬过不去!
小镇的日子闲适而清静,每天早起看日落,晚出看夕阳,雨天云雾为伴,天晴彩霞为邻,日子不紧不慢,看书,听歌,跑步,写文章,没有外界烦扰。终于找回了那个自己,有温度有激情有感触的人。
惠子说,我的面色越来越好,胜过了涂抹的多层仿瓷,身心的轻松也给了我许多灵感。某天,儿子老公突然出现在面前,我们实现了几年不曾有过的拥抱,泪水夺眶而出,儿子笑我有点欠……
是的,过去的许多欠,也许需要这样的停顿和反省才能体会到。
就像疫情来临,我们放慢脚步,让思考多于奔跑,让蓄能多于透支,疫情后的报复性发力,可能正是“洪荒之力”
雨后,天空彩霞满天,山头和云海间架起了双彩虹桥,人们指着远方,激动的热泪盈眶,为曾经的风雨……
“生命似雨后彩虹,你若凝视,便是永恒。”
是的,生命的彩虹在就过去现在,在身边在眼前,在心里在手心,在与爱人相伴的每一天……那么,我的彩虹呢?
七月,碰巧赶上露营音乐节,帐篷、音乐、美食、烟花,所有炫丽同时上演,人们激情狂欢,放肆的大笑和蹦跳,唱歌和拥抱,在凉爽的山之巅,不拘形式和理由,表达着似火热情……
我是热闹的例外。
刚刚逃出城市喧嚣的我就这样坐在渐渐暗沉的夜幕里,被一棵松树拥在大大的臂弯,远处城市的灯光,与这个热闹的世界辉映着,城市的光晕显得安静柔和,乡野却热闹得快要沸腾,不时传来尖叫和欢呼,各色的灯柱美轮美奂。
此时谁在城里,谁又在城外?
贾柯说,美,是世上另一味药。
我是认同的。
如王一笑话我的童心,被一些美妙打动着,感动着,美会给你不确定中的一些安慰。
在这一期的美妙里,伤口在自己愈合着,这味药里除了音乐、文字、还有无边际无定义的美,关于凉风、白云、空气和山河花草。
我已经乐不思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