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刚经》中,佛告须菩提:“……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曾经看过一部日剧叫做《卖房子的女人》,其中有一集讲到一对生活态度不同但又分不开的情侣。男生是极简主义,诺大的家中除了一台笔记本之外把其它用品全部处理掉了;女生是另一个极端,房间里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若干年前的东西还留着不舍得扔掉,而且可以一五一十的一一道出每件东西的来历和意义。
我总是会想起这个女生和她那一房子的回忆。回忆究竟是什么呢?支持我们活下去的力量和勇气?如果“过去”如此,那么“现在”究竟有什么意义?“现在”只是“过去”的延续和一轮又一轮的证明?按照这个逻辑,若与过去断舍离,现在岂不是过不下去?
佛陀在《金刚经》中说,渡河时离不开船筏,但到了对岸后船筏就没有用处了。佛陀的教法就像船筏,渡我们至解脱的彼岸。然而,就究竟而言,在获得解脱之后,即便对世俗谛的法也要舍弃,否则无法证悟胜义谛,更何况那些外道的非法?
我特别喜欢月称菩萨的那个比喻:为了舀水,必须要准备水器,但水得到之后,水器就没有用了。(《能断》p.84)
在我看来,“过去”就好像是渡到“现在”的船筏、水器。我们的现在,就是过去所做的决定的呈现。无论是否为行者,无论是否禅修、参佛,若像上面说到的那个女生一样抱着“过去”不放而过活,分分秒秒都活在回忆里而非当下,无疑是本末倒置。我实在无法明了这样生活的意义为何?
执着难以对抗,除了累世积攒下来的习气外,还因觉知不够,智慧未达。执着的程度也分深浅,当我们觉得自己走不下去、苦不堪言的时候,或许可以审视看看,是不是由于抱紧了什么不肯撒手,才造成现在的停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