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打工皇帝
作者:打工皇帝
这个暑假,本该是最轻松快乐的,因为懵懂无知的初中生涯已经结束,我也暂时不用夜照明灯下苦功了。每天能够睡到自然醒,奶奶也出奇的不再耳边唠叨。父亲去地里干活时顺便就把牛也牵走了,这意味着我的放牛生涯也结束了。我仿佛一下子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幸福来的太突然,这让我一时难以适存。然而,无所事事的日子并不快乐,因为身闲了,心却闲不下来,每天都在期盼和等待中煎熬着。一是等待高中录取的消息,二是等待阿莲的来信。奶奶似乎和我一样,除了每天念叨阿莲,剩下的时间都在等待我被录取的好消息。就这样等啊等,盼啊盼,我终于没有辜负亲人的厚望,那份梦寐以求的录取通知书像久旱的一场甘露一样,姗姗来迟,滋润了全家人的心田。我的快乐仿佛也找回来一半,而另一半似乎要等到阿莲回家的那一天。
开学前几天,父亲领着我在县中学附近租了间民房,房子不大,足以搁置一床一凳,一祸一盆。这对我来说已经够奢侈的了,因为别的学生都是两人或三人合租在一起的。而父亲为了给我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不惜多掏租金,特意租了个单间。
宁远县城并不大,但对于乡下孩子来说也是一片新天地。遗憾的是学校里的宿舍楼正在翻新重建,乡下的孩子欲读高中,必先租房。唯有如此,才能和县城里的孩子一样上学读书,但这无疑加大了家里的经济负担。
无论生活压力有多大,父亲总是一声不吭的扛着,奶奶还是时刻关心着我。他们对我的爱,对我的期望,一如既往的执着。但我的思想却总有些微妙的变化。在课堂上,老师在讲课,我却偶尔在发呆。在操场上,同学们都在嘻笑打闹,而我却躲在一边暗自伤神。在出租屋,当别人正做着酣梦时,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每当有这些表现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又不由自主的的想念起阿莲来了。
又到寒假了,我连忙挎起书包,锁紧出租屋,从县城坐车,匆匆赶回了家。我渴望奶奶能给我一个惊喜,让我给她念阿莲的信件。然而,一直等到过大年了,也没有等来阿莲的来信。
大年三十,奶奶特意跑到阿莲家去打探消息,回来后唉声叹气,不停的唠叨着:“这孩子,咋过年都不知道回家呢?人都说有钱没钱,也得回家过年,真不知她是咋想的?”
张天虎家里,今年着实有些冷清,大莲远嫁,尕莲没回家。就连二莲也不回来了,好歹她还给家里来过一封信,说明了不回家的情况和理由。但不管怎么说,家里缺少了孩子,就好比森林里没有了鸟鸣,一切显得冷冷清清。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就算吃肉也吃不出年味来。
尕莲妈摇头叹息,质问着斜躺在炕上的张天虎:“老东西,当初嫌孩子多,白让你养活。现在身边一个都没有,你是不是满意了?”张天虎伸了伸懒腰说:“死婆娘,你叫唤啥呢?来年的春节她们就都回来了。”片刻,两人仿佛都陷入了沉思,不在说话。年就这样在索然无味中消逝了……
自从上了高中,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内向了,不喜欢和老师沟通,也不喜欢和同学交流。只喜欢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出租屋那张床上想一个人和一些事……
今天又是礼拜天,我赖在床上没有起来。昨天下午,本打算回家取点干粮和生活用品,但检查了一遍之后,发现物资还能坚持到下个礼拜,也就不打算回去了。这样既能省点车费,还能好好休息一天。正当我似梦非梦,半睡半醒的时候,突然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我以为房东又来巡查房子了,急忙穿上裤子,披上外套就下床去开门。随着房门缓缓打开,一股淡淡的清香便扑鼻而来。眼前赫然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只见她留着一头齐眉短发,穿着一套粉红色运动裤。脸上微微一笑,又露出了那对甜甜的小酒窝。乍一看,活泼的就像天宫里嫦娥姐姐身边的那只玉兔。我没想到小翠会突然来找我,并看到了我非常懒散的一面。我顿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的?”“我鼻子下面长着嘴呢,一问不就知道了。”小翠笑着回答我。并继续用调侃的口吻说:怎么,我专门来找你,你难道就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哈哈,进来吧。”屋里有些凌乱,我顺势急忙收拾了一下床单褥子,并将一双臭袜子悄悄压在了床单底下。然而,这一切让小翠都看到了,只见她轻轻走到我面前,背对着我,“呼“的一声掀起了床单,露出了那双臭袜子,还有那袜子下面藏着的一件未及清洗的三角型内裤。裤子上残留着青春期喷发出的荷尔蒙的味道以及那副不太雅观的图案。此刻,我尴尬至极,脸上火辣辣的涨得通红,红的就像一颗火龙果。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小翠只是出于好奇,才掀起了我的床单,没想到又有了意外发现。这个发现让她也感到有点手足无措。但她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的顺势扯掉了床上的床单。并将袜子和内裤裹在里边,抱在怀里,然后轻轻转过身,用责备的口吻说:“你现在也够懒的,衣服脏了都不知道洗。”一边说一边将衣物丢在我的洗脸盆里,顺手提起墙根的半袋洗衣粉,端着脸盆就走出了屋子。我呆若木鸡,愣是没回过神来。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小翠总是能找到我的秘密?莫非真是冤家路窄?我想躲她都躲不掉。这次丢人丢大了,我本打算先洗一把脸,才想起脸盆被小翠端到院外的水龙头跟前了。我只好提起水壶,将水倒在了毛巾上,然后用湿毛巾擦拭了几下脸。回头赶忙将屋子打扫了一遍。
不一阵,小翠就洗完了衣服,晾晒在了院子里,端着空脸盆走了进来。我的脸又有些发烫,急忙给她倒了杯水说“太不好意思了,还麻烦你专门为我洗衣服。”小翠放下脸盆,也不客气,端起水杯就喝了一口。然后眯着眼看我,看的我浑身起疙瘩。
“干嘛这样看我?是不是我的脸没洗净?”
小翠莞尔一笑,低头又喝了口水说“脸洗没洗净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把你的衣服洗干净了。马上快中午了,你是不是得意思意思,请我吃饭?”
“吃饭?你想吃啥饭?我…我请你。”因为囊中羞涩,说话都感觉底气不足。
“走吧,到饭店再说”小翠说完,放下手中的杯子就往外走,我连忙穿戴整齐,锁了房门,相跟着一起向饭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