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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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解读沈从文的《边城》,作为沈从文最为知名的代表作,《边城》绝对称得上是中古文学史上不可不提的经典作品。

    亚洲周刊评选的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里《边城》名列第二,仅次于鲁迅先生的《呐喊》,可见其影响力,在这个故事中沈从文为我们描绘了一座名叫茶峒边远小城,这座小城的位置处于湘西的边境,要不是《边城》的问世,恐怕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地方。

    然而在《边城》出版之后,它却成了湘西最闪亮的一个地方。几乎每一个看过这本书的人,都对这座湘西小城产生了无限的向往,这里的水是清澈透明的,清澈到能够清楚地统计水中游鱼的数量,这里的人是友爱的,一个闲坚持不要过度钱的老船夫,和一群坚持要给过渡钱的渡客,在文章的一开始就为这片湘西土地注入了质朴的民风。

      而正在之独特的湘西风情里,一段让人魂牵梦萦的曲折爱情故事,正在缓缓的拉开序幕。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从小就失去父母的少女,她叫翠翠,他的母亲在15年前同一个茶峒军人唱歌相熟后,背地里和军人发生了暧昧关系。生下翠翠后,军人并想约她母亲一同逃走,但经过一番考虑后,军人怕回去有损军人的名誉,而母亲又不想离开他那孤独的父亲,于是两人决定一同去死。只留下翠翠和她的爷爷,也就是前面提到的老船夫相拥为命。他们生活在离茶峒城有一两里距离的西边白塔下,和他们一起生活的还有一只黄狗,除此之外,塔下没有其他人家。翠翠就在大自然和爷爷的身边长养着。

      她为人天真活泼,又特别的乖巧,从不想到残忍的事情,从不发愁,也从不动气,平时有人过渡的时候,她是爷爷的好帮手,等到没人的时候,她又会和爷爷一起坐在门前,大岩石上晒太阳,逗狗吹吁,听故事。总之爷孙两个其乐融融好不快活。

  然而就像所有不期而遇的爱情一样,缘分也在翠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悄然而至。对于茶峒这座边远小城来说一年中最热闹的日子莫过端午、中秋和过年。比如端午节那天,当地的妇女小孩都会穿上新衣服,然后全家出城到河边看划船,而城里所有有身份的人也都会出来一起看热闹,赛船过后城中的戍军长为了与民同乐,还会将鸭子放入河中,谁把鸭子捉到,谁就能成为这鸭子的主人,而翠翠的缘分就出现在端午,这个重大的日子里。而且还接连出现了两次。第一次是两年前,那一次翠翠和爷爷一起进城,到大河边看划船,翠翠专心盯着河中,却没有意识到爷爷被挤的不见了,就在翠翠等不到爷爷,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间水面上钻出了一个人,手里正捉着一只鸭子,然后湿淋淋地爬上了岸。这个人真是翠翠遇上的第一段缘分,他叫傩(nuo)送,对于城里的人来说。傩送可不是一个生疏的名字。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父亲正是茶峒城里,大名鼎鼎的负责掌管码头的龙头大哥顺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傩送本人,就是一个秀拔出群的人。他聪明而且富有感情,有一幅好的身手。当然对于翠翠来说,这些事情,他全然不知,所以当傩送出于好意邀请翠翠去他家楼上歇歇的时候,翠翠感到被冒犯,于是骂了他。到后来真相大白,翠翠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别人,心里又是吃惊,又是害怕。而在这些情绪的背后,可能连翠翠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花季少女的情愫正在她的心底暗自发芽,翠翠的第二段缘分,则发生在去年的端午。恋恋不忘那次很傩送的相遇,翠翠在去年的端午又跟爷爷一起到了河边,只可惜翠翠这次没有遇到傩送,却因为一场大雨认识了傩送的父亲顺顺,还有傩送的哥哥天保。然而命运幽默的地方就在于,它让傩送和天保这对兄弟都同时喜欢上了翠翠。在今年端午的前夕,哥哥天保就像翠翠的爷爷透露了他的心意。等到了端午的时候,他又托人去打探爷爷的口风,然后明确的向爷爷表达了他喜欢翠翠,想要翠翠的事实。可傩送那边呢,还在端午那天,找人接替了爷爷的渡船工作,并把翠翠邀请到了他家里去看船。总之,兄弟俩以各自的方式对翠翠展开了追求。但此时的他们都还不知道,他们居然喜欢上了同一个人。那么兄弟俩各自追求的效果又如何?哥哥那边他的直白换来了爷爷的肯定,不过也觉得提亲这事,还是得按照规矩来。要么走车路让天宝的爹爹请个媒人来正经的提亲,要么走马路,自己站在渡口对岸上为翠翠唱三年六个月的歌。

  至于弟弟那边就没有那么顺利了。原因是翠翠在他家听到了一些闲话,当他知道一个财主要用碾坊作陪嫁把女儿嫁给傩送时,翠翠心里充满了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在生一个人的气又像是在生自己的气。接着便离开,去找爷爷了。

    故事进展到这里的时候,相信大家应该都能够感觉到翠翠的心意,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他喜欢的,其实是弟弟傩送。所以后来天保真的请媒人,来提亲的时候,翠翠始终闭口不言。而接下来哥俩在翠翠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我不得不感慨边城人民的正直和真性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天保的事被傩送知道了,知道真相的傩送也并不隐瞒他,也很坦白地将自己的心事告诉了哥哥。这时他们才发现,原来兄弟俩同时爱上了同一个女孩。按照茶峒人的规矩,兄弟俩是要决斗的,但是兄弟两人觉得在这方面还不至于动刀,却又不想将自己的心上人拱手相让,所以经过一番商量之后,兄弟俩决定都走马路。也就是为翠翠唱歌。这样的竞争方式看上去好像还不错。但实际上天保并不擅长唱歌傩送确实一个好手。那这个怎么办呢?这里弟弟正直的部分就体现出来了。为了公平起见,傩送提议在黑夜里学唱歌,并且身份保密,轮到哥哥唱的时候由他来代劳,如果谁先得到回答,谁便去继续追求翠翠。但是天宝果断拒绝了。至于拒绝的理由,我想引用书中的原话:我们轮流唱,我也不要你帮忙,一切我自己来吧!树林子里的猫头鹰声音不动听,要老婆时,不也是自己叫下去吗。可以说天保拒绝的水相当的直爽了,结果大家应该也都猜到了,这场唱歌对决的最终胜利者是傩送。

  然而作为胜利者傩送真的如愿以偿的和翠翠在一起了吗?其实不然,在那次对决上,当天保听了傩送唱的歌词,他就已经放弃开口了。当他回到家时,他已经决定要离开茶峒,以便忘却最近发生的一切。但谁也不曾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突然的决定导致后来天保意外事故的发生,使得他在这场事故中被水淹死了。而在爷爷这边,他一开始以为这个是天保唱的,直到他在天宝临行前找了他,才知道唱歌的是傩送,不是他,此时的爷爷心想如果是罗颂唱的,那么这几天他应该还会再来,但是两天过去了,傩送却迟迟没有来。于是到了第三天,爷爷忍不住进城打听了,进城后,他才知道天保被水淹死的消息。那天爷爷见到了傩送,只不过傩送的心情不是很好。爷爷为了缓解气氛,结果自讨了个没趣。后来有一次他又碰到了傩送,他为了翠翠,本想把事情弄得明白一点。结果嘴笨,又说了一堆绕来绕去不合时宜的话,搞得傩送很是无语,对于他的误会更深了,甚至在天保去世的这件事情上,傩送还认为这是爷爷亲手造成的。所以哪怕傩送觉得,自己在碾坊和渡船之间,会选择渡船选择翠翠,但她还是无法对爷爷保有基本的热情。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跟翠翠之间的感情也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了顺顺身上,他虽然并不反对这种爱怨纠缠的婚姻,但不知怎么的,爷爷对于这件事的过分关心,反而让他有了误会,他想起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总觉得心中有个疙瘩,无法对爷爷彻底的释怀。于是在经历了一系列的误解和冷漠之后,爷爷也病倒了。最后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停止了呼吸。爷爷死后,翠翠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真相,而这个从不发愁的女孩,如今却忍不住的哭了一个夜晚可谓一夜长大。

  后来顺顺曾派人来商量把翠翠接到她家去做傩送的媳妇。他在那之前,傩送因为得不到翠翠的理会,又被家中逼婚早已离家出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于是名字也就无法定妥。翠翠这边则继续在溪边守着渡船,直到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把灵魂轻轻浮起的青年人,还不曾回到茶峒来。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伴随着这样一句结尾,边城的故事就此落下帷幕,只留下作为旁观者的我们,在心中猜测两个年轻人未来的走向。不得不说,相对于边城的无限美好来说。这样的结局略显残酷。无论是天保的不幸遭遇还是也爷爷不被他人误解的抱憾离世。又或是翠翠和傩送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都让人感到哀伤。

但对于这样的结局,我们无法去责备谁,因为书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淳朴善良的,他们每一个人的愿望也都是单纯美好的。所以在先前的故事中,我们看到了,顺顺的仗义,天保的直爽,爷爷的慈爱,我们也看到了这里的爱情,没有那个年代的门第之见,也不单是父母之命,反倒多了一份自由和民主,也多了份纯真和无暇。在我们看来,边城最动人的地方,它不仅仅是朴实的叙述了一个地方的生活、百态,却把这世间最善良的人性和最纯净的心灵带到了你的面前,他没有刻意的去讲什么人生道理,却让所有读这本书的读者,都经历了一次灵魂上的震撼,洗礼。然而在美好之外,这座世外桃源般的小城却也毫无防备的上演了一幕幕悲剧,我们得这个完美的边城世界或许也在提醒我们。那一个世界看上去有多么完美。哪怕这里面的人有多么的无私善良,但我们永远无法预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究竟会朝哪个方向发展?我们也永远无法保证事情会永远完美下去。人生或许本本身就充满缺憾。

《边城》寄托着沈从文“美”与“爱”的美学理想,是他的作品中最能表现人性美的一部小说。《边城》极力讴歌的传统文化中保留至今的美德,是相对于现代社会传统美德受到破坏,到处充溢着物欲金钱主义的浅薄、庸俗和腐化堕落的现实而言的。

《边城》描写的湘西,自然风光秀丽、民风纯朴,人们不讲等级,不谈功利,人与人之间真诚相待,相互友爱。外公对孙女的爱、翠翠对傩送纯真的爱、天保兄弟对翠翠真挚的爱以及兄弟间诚挚的手足之爱,这些都代表着未受污染的农业文明的传统美德。

作者极力状写湘西自然之明净,也是为了状写湘西人的心灵之明净。《边城》写以歌求婚、兄弟让婚、外公和翠翠相依之情,这些湘西人生命的形态和人生的方式,都隐含着对现实生活中古老的美德、价值观失落的痛心,以及对现代文明物欲泛滥的批判。和对真善美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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