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昨晚前一刻大伙儿还热热闹闹的有说有笑,下一瞬间就曲终人散各自离场,似乎那些开心不过是在为孤独做铺垫。回到家躺床上脑子里突然就跳出你的身影,好像自打小学毕业后就再没见过面。
咱俩家就院前挨院后,走两步路就能串个门。那时我们个头也矮,跨个门槛都要费力把脚抬得老高才不会被绊到,但为了和你玩,直接一个抬步跨过去,就条巷子的距离跑过去也能喘得不行。那时候玩的东西少,但你也能变着花样弄点啥消遣。可能今天是回家里把不知道还用不用的书撕下来叠着正方形包子状的牌,一人抬一箩筐,谁能把对方的打翻就能获得牌的所有权。有时候就能稀里糊涂地把还没学完的课本书给撕下来,免不了爸妈的一顿揍。过阵子新鲜劲过了就换个花样,就去把家里的啤酒瓶盖砸平成圆形,地上画个九宫格,每个格子里画上奖励的个数,指定距离往里面弹,弹到多少就能赢多少。晚上饭桌上还能听到父亲在那吵嚷嚷地问母亲把他放起来等着兑奖的酒瓶盖扔哪了,反正我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装成没事人一样。
等我们个头稍微大点了,就跑去离咱们家隔着一条国道的果树园里,里面长着一棵柚子树,季节一到,柚子明晃晃地挂满枝。我负责把风,你负责爬树摘,柚子刚落地就吵醒栓在角落的狗,汪汪地叫个不停,我抱上柚子和你撒腿就跑。国道中间有排N形隔栏,你跟个猴似的一下子就钻过去了,我个头大刚钻进去就卡那,动弹不得,望着两边车来车往哇哇哭起来,竟就在马路中央睡着了。醒过来发现自己就躺床上,刚要起身就被爸妈拖起来混合双打。
小升初那会,你去了离此地很远的初中,随后你们一家子都搬了过去,之后便杳无音讯。后来听同学说高考完你去当了兵,随后就在深圳的某处落了脚,上了班。再后来就再没你的消息,现在想想,能记住的好像也就儿时的陈年往事,有时候似乎连你的脸我都回忆不全。再过今晚,不知道何时还能想起你,又或是就此尘封在记忆深处。
但愿,你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