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老驴一起吃火锅,当我把最喜欢的鲜鹅肠丢进翻滚的红汤里,看着它们翻转着变了颜色,马上又捞起来,正准备一饱口福时,听到老驴迟疑着说了一句,耗子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我夹着鹅肠的筷子顿了下,抬起头来,“是吗?我才知道啊。”
“你不会还放不下呢吧,眼睛红什么? 他结婚说什么我也不会去的”老驴边嚼着肥牛边说。
“哪有,是这个红汤太辣了,你应该去的。”
--
我和老驴还有耗子是高中同学,认识了六七年了,正如他说的,耗子是我男朋友,而我们两个能在一起,老驴是扮演了一个媒人的角色。
那时候刚上高中,耗子和老驴是好朋友,一起打球、一起吃饭、甚至一起去洗手间的朋友。耗子是我们的班长,挺会讨女孩子喜欢的那种,我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从未想过在那个年纪谈恋爱。
只是有次在自习课上,忽然从后面传来了一张字条,写了一句话,想加个好友,交个朋友,当然他的措辞诚恳多了。其实,他如果真想要联系方式的话,不一定拿不到,我身边的朋友跟他的关系也很好。
忽然间有点慌乱,我没有想过我以后的男朋友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他就这样明目张胆、声势浩大地闯入了我的生活里。
在那个单纯的年纪里,想对一个女孩子好的话,应该就是先把她身边的朋友收买了吧。我身边的这些朋友也用不上他收买,早就快把我家底兜光了。不过,他还是组织她们一起吃了饭。
每次返校时我桌上会有平时喜欢看的书、杂志期刊,书桌里放着经常吃的零食,刚开始我介意这样的行为,怕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他依然我行我素。
由于他没有遮遮掩掩,基本上同学们都知道,后来总是开玩笑,有两个老师也知道了,可能是老师年轻,看到我们也想起了她们的青葱岁月,后来反而还来劝我。
我之前没有男朋友,有点忐忑,身边的朋友好像是他的朋友一样,一直也在帮他讲好话,我一直没有下定决心。那个时期,刚好班上有另一个女孩也喜欢他,其实应该不只她一人,只是她表示出来了而已。
有次晚自习课间我去上厕所,在楼梯拐角处看到两个人在那里,光线有点暗,但是我还是看清楚了是他和那个女孩。后来那天晚自习我什么都没有看进去。我有点害怕这种感觉。直到他晚上给我发短信讲他不知道是她在那里。
真正在一起,还是耗子生日,那天返校来他喝了一点酒,感觉整个人不似平日的开朗,有点颓废。老驴把他提起来甩到墙上,让他别因为一点感情的事情就搞成这样。后来,老驴跟我讲,如果真的一点不喜欢他的话,就跟他讲得狠一点,让他彻彻底底地断了念想,他这一段时间过得挺不开心的。
--
我认真地想了想,其实他挺优秀的,或许可以尝试一下。毕竟他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我还是有点别扭的。
我永远都忘不了我跟他讲可以尝试开始时,他开心的样子。那时候流行照大头贴,经常是我们女孩子约着一起去照。他常在耳边念叨想一起去照,敌不过他的执念,最终还是去了,现在看看感觉两只大头贴在一起傻傻的。
他对我是真的好,我喜欢吃核桃,他每次会把剥好了的核桃仁放在我抽屉里;我吃鸡蛋只吃蛋清,他每次会把自己的蛋清留给我。冬天教室冷,暖手袋里的水每节课间都会给我换成新的…
后来,我们不在一个学校了,有次我跟他抱怨了句肚子疼,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数学老师拖了会堂,等我们教室下课时看到他在窗户处对我招手。
那年我们高三,不知道他怎么请得下来假的,也不知道是怎么通过我们门卫进来的,只知道他站在窗户处笑得一脸温暖,手里提着暖宝和红糖。
有一次他和我发短信讲能不能去他学校看看他,班上有个女孩喜欢他,他说有女朋友了她不信,说从没有见过他女朋友去学校看过他。我说你少臭美了,就想骗我去你们学校。我也想去的,可是我们的时间总是赶不到一起。
--
高考后有段时间,我策划着要不要一起出去放松一下,没想到却等来了你说分手的晴天霹雳的消息。
你说有点倦了总是不确定的感觉,我说我不知道你一直是这样的想法,其实我是喜欢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你说就这样吧,不想再一起了。我甚至还乞求能不能再一次机会,原来男生狠心起来的话真的没女生什么事情了。
那个暑假是我过得最痛苦的一个暑假,我甚至想着两个人报考一个学校或者一个城市里,也怪我自己,平时也没有和他讲过这些,没有及时表达对他的喜欢,女朋友也是做得很失败。
--
后来也谈过男朋友,只是再也没有那个冬天课桌下你偷偷握住我手的悸动了。
其实,我真的喜欢过你。
不过,无所谓了,你马上要结婚了,相信你的女孩会好好珍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