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已经成为过去,但那些感动从未离去。在那些黑暗的日子里,陪伴我们一路走来。
和同事在屋里聊天,细细碎碎的,遥想当年,当年那个懵懂的姑娘,当年那些陪伴我们的人。懵懂的初恋,至交的好友,真挚的感情,纯真的曾经,那些,细碎的,温暖的,故事。
偶然想起,2014年七月十四号晚,我坐上了从广州站开往郑州的火车。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一个人坐火车。放到现在,就是太正常不过的事。由于出发的过于匆忙,卧铺,坐票都没买到。十六个小时,站票。从十八岁站到十九岁。
上了火车,我就在靠近两个车厢接连处,找个角落待着。买不到坐票的人不少,我身边也占了六七个人,像一个圈围在一起,因为彼此不认识,所以也都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火车开动了,没一会儿就有活跃的人,耐不住性子先打开了话匣子。坐车本就是一件无聊的事。有人愿意说,有人愿意接话,有人愿意听着。说着说着,气氛也活跃起来了。大家说说笑笑的,偶尔说的很搞笑,我在边儿上,听的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一个男人特别能说,三十岁左右,带着一个麻袋,看起来沉沉的,偶尔从麻袋里掏出来些古怪的工具,还有一个袖珍版的冰箱。我好奇的朝他那里看。他骄傲的像周围人介绍了他自己,还有他带的"神器"。说的神采飞扬。我听的也很认真。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穿着一个背心,胳膊上纹着我看不懂的花纹,一看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地痞流氓。我让自己尽量离他远远的。他们两人倒是相谈甚欢。其他几人聊到共同点也都随声附和着。我现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显得没有存在感。十几岁一个人坐火车,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那个三十岁的男人,突然指着我说我像他一个表哥。是的,表哥。(注:十八岁的我,短发耳朵那么长。)说的很真。我差点就信了。我诧异的笑了笑。他们继续着彼此的话题。这些本来因为没有座位而苦逼的人儿,凑到一起竟也觉得挺开心的。
我一路没怎么说话,一是不敢,二也是心情也低落。因为家里的事情,火急火燎的一路往郑州赶。第二天刚好是我十九岁生日,本来在惠阳,我大姐,还有老徐,老周,老田,,,平时工作更忙,几个同事,本来都计划我过生日,一起出去好好嗨皮一下,放松一下的。没想到在汗水和泪水的交织中我自己坐火车回了郑州。
因为是火车,大多数买的都是长途票,坐车的时间很长,侃大山的时间自然也很长。大家聊着天,有得累了就倚着门框休息,有的人则继续侃着。我则是怎么也睡不着的,就和站我身边的一个男孩有一句每一句的搭着话。说的多了,慢慢也就开了话匣子,聊了起来。我心情不怎么样,所以话题也绕不出圈,他倒也不嫌我无趣,一直和我还有我身边的另一个男孩聊着。三个人慢慢也算熟络了起来,闲聊中问起年龄,他们都比我大许多,我说,过了今天我就十九岁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都是孤独的。那时那刻的我,觉得很心酸但也无可奈何。我说完,王小生(非原名)从他的包里拿出一瓶酒,说是她家里人自己酿的,度数不高,很好喝。说既然是过生日,就喝一点庆祝一下。 我上班的时候偶尔也喝些啤酒,但是在火车上我却是没有敢解这杯酒。他倒也没和我介意,和另外一个男孩一起,两杯青梅酒一瓶矿泉水,为我庆祝了这十九岁的生日。还一起给我唱了生日快乐歌。当时的我,五味杂陈,谨慎只余,感动不言而喻。
到了后半夜,大家都撑不住,坐在地上靠在门边儿上,横的,竖的,在这满是汗味儿的车厢里睡得香甜,我也坐在地上,趴在行李箱上面睡着了。睡睡醒醒,一直到下车,我是郑州的,比他们两人早下一站。他们把我送下车,互相加了扣扣,然后说了再见。我回到家,处理自己的事情。一周之后重新反回工作岗位。然而,有些人说了再见可能就再也不见了。
偶尔,还能看到他们的消息,偶尔还会有一搭没一搭的问候。时间太久了。当时聊了什么,都忘完了。但是,那一句生日快乐。却让我对这世界充满了无法言语的感动。
2014.07.14-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