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冰老师,写作,地球。200字故事
黄沙弥漫,飓风呼啸,昏暗的天地间被肆虐的沙尘暴搅动的晃荡不安;一条笔直的残破公路上一辆小卡车艰难的爬行着,狂风吹得车身摇摇欲坠,周边的零件不断发出痛苦般的呻吟,尖锐的金属轰鸣声听得人头晕目眩,你双手紧握方向盘,眯着眼盯着前方的路;这路一眼望不到尽头,也许它并不长,只是黄沙挡住了视线,如一堵黄土墙一样死死的砌在了前方,等待着你的全速撞击,将尸骨会归于自然。你心中惶恐不已,又如此寂寞,独自一人要承受这般糟糕的环境,你心想:这就是地球上最孤独的路吧,虽然美国的什么一个洲上也有,不过那充其量就是长啊,它长就慢慢走就好了,要时间比现在这样要命强太多啊。风暴中的小车犹如大海上的一艘小帆船,随时可能被摧毁、吞噬。
孤独,慢慢变成了绝望,变得让人失去理智,歇斯底里。
在风沙又一次卷起一层大地时,黄土消散的瞬间你看到前方不远处的碎石旁站着一个人,那人周身包裹着破布随风猎猎作响,裤子和鞋子都呈暗红色,看不出材质,像是磨损过度的皮革,又像贴了一层兽皮的亚麻,那人脚边放着一支皮箱,那皮箱和这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有这极其现代风格的简约。你停靠在他旁边,摇下车窗对着他喊:迷路了啊?上车吧!去哪我带你,这风太大了!那人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你看,你看到他棕色瞳孔里似乎有着匕首一样的瞳仁,像是猛禽又像是冷血动物,看的你冷汗暴起,汗毛直立,双手渐渐握不住任何东西,仿佛魂魄即将被抽离;只是一瞬,那人收回目光,默默的拉开车门,上车,将皮箱环抱于胸前,庄严的打量着卡车内部。你缓过神,继续发动车子,清一下嗓子,稳一下心神,暗想:也好,也好,这路现在不孤独了,两个人,怎么都能有个照应。你用余光来回瞟着那人,你发现那暗红色裤子不是什么皮裤亚麻,而是普通的纯棉运动裤上被侵透着浓浓的血液,干涸的液体凝固在棉线之间,远看真的像是长在这裤子上的一层皮肤,忽然你意识到了什么,再定睛时四目相对,你立刻摆出陪笑般的嘴脸掩饰内心的惊慌,你呼气变的粗重,心脏在胸腔内碰碰紊乱的跳着,鼻息间的热气你知道你的血压升高了,那人使你有着面对天地般的恐惧,再想说话时发现喉咙里堆满了懦弱的积液,终于再也忍不住,你哭出来了,抽泣的喘息间你不断的说着:我从北京过来的,我想过得精彩,我开车、我写作都是为生活啊,前两天在村子里下雨迷路,哪想到刚骂完雨天就遇上这天气......我可怎么办啊,我从来没开过这么远的车,我害怕啊,你说我一个人干嘛折腾自己来这鬼地方啊,关键我也不想来,偏偏迷了路.....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怕真的死在这里,大半生都没过完呢就啥都不能享受了,亏啊!哥你有啥舍不掉的东西么,我有,我有太多了,但是如果就是今天被埋这里了,我真想再喝上一口,我开心喝,不开心也喝,但我开心能喝更多,哥,我手麻了,你前面那储物隔里有一瓶,你帮拿一下,反正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个人影,大半天就你一个,咱俩逍遥一把,管他生死还是福祸,我不想再这么明明白白的看着这路了。那人不理睬你,一只眼睛上的疤痕在微微跳动着,围巾蒙着半张脸,露在外面的皮肤干燥又粗糙,不像是皮更像是血肉模糊的骨头,那汗液顺着粗旷的血管缓缓流下,像是野兽在垂涎,也像是由心房里泵出的一滴血。半晌,那人翻出酒瓶,仰头而饮。车外的黄沙愈来愈浓,卡车仿佛坠入黄河,就这样摇晃在公路间,慢慢消失在更加无尽的风暴里。
随着黑暗猛的的消失,眼睛被袭来地强光刺的人影憧憧,疼痛,但不单单来自眼睛,自己的惊醒是因为四肢更加剧烈的疼痛,像是被烧的通红的铁针突然插入指甲,手腕,腹部都不停的向大脑传递者痛苦的哀嚎,不敢,不敢往下看,看了怕发现某些东西于身体中被抽离;自头部流下的血液眯了跳动的眼球,眼前五步远有一屠夫般的人站在一旁,手拿钳锯缓缓走来,没逼近一步,就是更刺鼻的血腥味,那人疯狂的叫着,不断的在一滩血肉中挣扎,嘶吼,他失声的问道:你是谁?
你说:沈冰,我写作,我在找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