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砚

    昨天，我带两个孩子外出，大宝又开始要做他的“环保小卫士”，我借助腰凳右手抱着二宝，腾出左手帮助大宝提垃圾袋，路上遇到了一位带宝宝的年轻妈妈朝我们笑了笑，我也报之以微笑，虽然我们并不相识，但那一刻心里暖暖的，我想，我一定和那位妈妈一样，笑起来也很美。

    想起几年前的某个黄昏，我一边做着家务，一边想着近些年来家里发生的很多不顺心的事情，不自觉皱起了眉头，那会儿子正在画画，不经意抬头，看了看我说：“妈妈，你怎么总是皱着眉头，这个样子不好看。”他站起来抚平了我的眉心。

    不久后，一个和我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事，也是市场部的部门负责人，给我说了一个事情，她说，江，昨天我们部门搞活动，我们市场部的那帮人在私下里说起，都觉得你太清高了，不太理人。当时我一听就懵了，我是从事人事工作的，而且当时还是人事部的负责人，“太清高、不太理人”于HR从业人员，这绝对是不应该出现的很有杀伤性的字眼。

    其实与我熟识的人都知道其实我是非常热心热情的，后来思来想去，所谓的清高、不太理人，应该还是由于我常常皱着眉头，不太爱笑，看上去过于严肃冷漠了吧。这才想起，过去的这些年，自己几乎没有拍过一张漂亮的照片，因为不笑，拍出来的照片总是一脸的严肃，有时和儿子同框，景是美的，孩子是可爱的，可是那个女人一脸浓重的神情，似乎连青山绿水都能减去了几分颜色，真是大煞风景。

    此后我对“笑”这件事情就变得格外的上心。

    此后，我常去田野里寻找春天，去找寻生活的绿意与盎然的气息，去看、去听、去闻大自然吐露的蜜意与芬芳，去发现生活中每个角落那些不曾被留意的真诚与善美，我的眼波流转、我的神情顾盼，大至动物园的一头大象，小至路边的一朵野花与小草，都住进了我的心里，后来，我逐渐变得静心，也变得爱笑，我始终相信那些真诚、灿烂、纯真、无伪的笑容都是朵朵的花儿，都曾深深培植于真诚与良善的土壤，去除了烦恼与混杂的欲念，在心底里生根抽芽，明艳艳地绽放在了嘴角。

    后来，我发现我们家隔壁住着的阿婆特别的慈祥，每次遇见总是笑意吟吟；后来，我发现路上的行人，也常充满着善意朝我微微笑；后来，我也发现楼底下那些尚在襁褓的婴儿，也总喜欢探出个脑袋常向我咯咯笑。

    某一天，带小宝去医院，车子堵在了在医院边上的停车场门口，孩子生病，各种担心难过，长期缺觉，各种劳累疲乏、各种困顿与无奈。那会，我透过玻璃车窗看到了外面十多米远的地方走过了一家子：一个父亲一手搂着怀孕的妻子、一手牵着三四岁大的小男孩，边上还站着一位年长的妇人（不知是外婆还是奶奶），这一家子令我看呆，在我三十多年的人生中，至今都没有再见过比那一天更为喜悦、幸福和动人的画面，他们说说笑笑，每个人的脸上，那种幸福飞扬的神情，就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了他们的头上，从年长的妇人到三四岁的孩子无一不是如此，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生命的质量。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无论在生命的哪个阶段，无论生活中遭遇了什么，都要记得，一定要笑起来。

    笑起来，就会离幸福更近一步。

    又某一天，带小宝做B超，叫号后在B超室门口等了足足半小时有余，心里也是火急火燎，深怕小宝的麻醉药效过了，只见一宝妈牵着一个两三岁的女孩走到B超室门口，皱着眉头，看上去气势汹汹，极为不耐烦地向里面的医生质问道：怎么回事，都等了老半天了，怎么还没轮到？医生没空搭理，她又在门口抱怨了几声，我对她笑笑说，我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了，我是12号，你的是几号？她看了一下自己的号子比我还晚两个号，再看看我的小娃，我说上了麻醉药睡着了。那妈妈变得有点难为情，她说，我只是心里非常着急，等下还要赶回家去有点事情，我笑笑，表示理解。此时里面的医生说：下一个。她对我说，赶紧去吧，还很热心的帮助我看管东西。

    那一次之后，我常想起那一句：“唯有爱者才能把爱者引进。”而我相信笑容绝对是最美的语言，是引进爱者最好的媒介。

    此后，我常漫步于钱塘江边，走在山川、走在山野、走在人潮涌动的街头，与很多人擦肩而过，每当我看到那些善意的微笑，那些朴实无伪的笑容，心底里都会涌动出莫名的感动，我真想驻足，转过头来告诉他们：嗨，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美！

                          2017-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