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此情可待成追忆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李商隐

悦耳的琴音自指尖流淌,嬴政闭了眼睛,伏在桌上听旷修弹琴,一副享受的模样,仿佛朝中恼人的事物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

“阿修,你改过的曲谱比原来的的确好了许多,我似乎都听出了伯牙心中那一丝寻不到知音的怅惘了。”

“伯牙最后不是寻到了钟子期么。”旷修说到。

“对呀,就像,嗯,就像我寻到了你。所以后半段才会多了些欣喜。”嬴政仍是闭着眼,自顾自地说着。

旷修心里一动,这些轻微的改动竟然都叫他发现了。不禁忍不住朝嬴政望过去,他仍是闭着眼的,沉醉在琴音里,似不舍得醒一样。

忽然,一阵疾风直扑面门,旷修抬眼看时,只见一个蒙面刺客正朝嬴政刺过去,而嬴政还是闭着眼,并没发现异样。

情势危急,旷修顾不上危险,伸手就去档那刺客的剑。

“阿政,危险!”

旷修一声惊呼,嬴政也立刻回过神来,那一剑并未刺中嬴政,倒是被旷修挡了去,结结实实的在手臂上划出一个大口子。

旷修低呼一声,血就顺着手臂流下来了,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旷修的确要承认看着血的时候,他心里是害怕的。

嬴政一把扯过旷修,把他护在身后,低声到“阿修,别离开我身边,危险。”他的语气里已经有些愤怒了。

这时又有几个刺客进入小院,嬴政护着旷修,也只能堪堪避过攻击。忽然一个刺客把石桌劈碎,而旷修的那那琴自然也难逃毒手,琴弦崩断,琴身碎裂,嬴政可以感觉到,旷修的手颤了颤。

刺客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多,情势危急。忽然,又来了另一路人,皆穿红色军服,行动极速,看样子正是来对付刺客的。

旷修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有一人跪在嬴政面前,道了一声“陛下,臣救驾来迟。”

顷刻间,有如万雷轰顶,旷修有些站不稳,眼也有些花,摇晃了一下,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嬴政急忙让他靠在身上,却听见旷修用一种近乎沙哑的声音说“陛下,原来是陛下。”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旁边那人伸手抚上旷修的手腕,“陛下,剑上有毒。”

这时,刺客已经被解决的差不多了,“给我仔细的查,到底是什么人,敢来刺杀朕!”嬴政的语气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看着倒在怀里的旷修,心里一阵悔恨,怎么偏偏这时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是。”

“回宫,找最好的大夫过来!”

“是。”

嬴政抱着旷修起来,旷修手上的血滴在刚落的梨花上面,纯洁的花沾上鲜艳的血,有种说不出来妖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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