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要进入十月,这一年也就进入了尾声,没几天就要过年。前两天,妈妈说小姨这几天在老家收玉米,现在都是用机器收割了,比以前不知道要轻松了多少。我对用机器来收玉米没有一点概念,脑海里留着的还是二十多年前纯人工收玉米的记忆,经过了岁月的淘洗和沉淀后,竟然让我有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心理学的老师说:长时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歪曲,比如你的童年记忆。这真是一条真理,我对童年记忆中故乡的深秋有一种特别热烈的爱:微冷的清晨里,漫在远处田野和树林间的薄雾;早上的太阳升起时,阳光穿透薄雾漏下来金色的光线;中午在阳光的照耀下,清澈的小溪里自在游乐的鱼儿,以及触感清凉的溪水;下午的麦场上追逐打闹的孩子,争分夺秒剥玉米的姐姐,妈妈和奶奶们;到了晚上,温度又降了下来,爸爸和妈妈披了件外套,坐在堆成小山的玉米旁,剥着玉米,聊着家常,我和弟弟在旁边打闹,临睡前看着爸妈的身影还在小山前机械地剥玉米,像是那些活儿永远也干不完。
却不知怎么的,这些景象像是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每年到了深秋,说起收玉米,我都会想起这些种种,萦绕成我思乡的念头,挥之不去。也因此,我对于机器收玉米也没什么好奇之心,因为“(十)几年前踏上火车那一刻都还没有意识到,从此故乡只有冬夏,再无春秋”。是的,我能回老家的时间从来都不在春秋,所以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
再早,高中的时候,有位不太熟的同学送了一本余光中的诗集,我那会只对唐诗宋词感兴趣,对现代诗人写的这些诗没什么好感,既不工整也不押韵,意境好想也没那么美,跟古人短短二十八个字就能把一副美景描画得回味无穷还是差远了。因此,这一整本诗集,我翻了好几次,始终只是停留在第一页的《乡愁》,居然也记住了。从故乡出来求学至今,这首《乡愁》在我的脑海里已经不知道翻滚了多少遍,从最初的嫌弃到现在的深有体会,已经近二十年啦。
前段时间读余秋雨的《文化苦旅》,里面有提到他在新加坡遇到的那个华人老中医,思乡之情没人可懂,遇到一个肯听他絮絮叨叨回忆故乡的余秋雨都觉难得,对着他千恩万谢。后来,回了一次乡,发现那早已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怏怏而归。可是,过了没几天,还是像以前一样念叨了故乡,又思念起来了。我每次回去也觉得故乡有不好的地方,比如商业化的气息越来越浓了,攀比之心比从前重了太多,偶尔和小伙伴聚会,也是低头玩手机的时间多了起来,每到这时,都觉得还是从前好,现在眼前的一切不知是不是人类在自掘坟墓。
最近在看《请回答,1988》,简直不要入戏太深,恨不能从电视上钻进去,再体验一把。不过,终究还是要向前看的,生活从来都是知道结局的事情容易,眼前棘手的困难等着我们去解决。故乡的种种好,还是梦里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