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的第三天,又轮到我上课了。我的声音完全打不开,嘶哑着也咳嗽得厉害。但没办法了,只能硬撑上。这一节课,我想跟大家讲一下声音的作用。之前布置他们的作业是观察一个陌生人的手/偷听别人的一段对话,坚持7天。他们做的不亦乐乎的,里面很多底层群体的生活都被记录了下来,让我很开心。而“声音”在他们脑海里,更多意味着“对话”,也就是人。
人好像都会自然地留意人说话,而其他的声音都得有意识地去接收,才会被留意。
那节课,我用了大半的时间讲解了上一次大家的作业,并委托了秋玲读出来。我的声音不好,在视障学员听起来会更难受一些,让声音好的人来读他们自己写的文字,我相信是一种享受。这个观点,果然坐在最后的阿冲乐开了。他就是很重视声音的人,其实视障人都重视。
不过在点评的时候,我自己心里也是没底的,漫无边际的知识点,每一个文章里都有不同的选择理由。我很喜欢脑瘫的小森,他外形、说话都存在困难,但他内在的感知力却是非常灵活的,他写的文字有一种穿透力,能直接感应到那个场景的温度。妹珍内心是温暖的,所以她的文字也是温暖的。
下半节课,我开始讲声音。声音的结构不仅有自然、动物和人为的区别,它的音域、空间扭曲、扩散等都被应用在不同的领域,特别有意思。我也给他们播放了一个台北ted上,声音艺术家对于声音作用的讲述,非常有意思的。我带了三本书给他们去翻,去摸,试图分辨这三本书带出声音的不同,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做,每个人都变的严肃,敏感,而因为专注,空气里也变得凝聚、安静。
下课前,我给他们布置的作业是每天中午禁语吃饭,目的是观察别人和自己。而那一周,很多人都尝试了,但也有很多人觉得自己做不到就不交作业。究竟如何才可以启发一个人内心的灵活度呢?
我觉得我还在一片灰蒙蒙的森林里探索着路,许多都是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