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去爱,我折断了我的翼。 -----题记
(1)
怎么搞的,明明把闹钟关了的呀,为什么铃声还是响个不停呢,唉呀,吵死了,伸手摸出枕头旁的手机,啊,手机没有响,那是......哦,是门铃呀。到底是谁这么早呀。我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我慢慢地清醒起来了,然后,起床,开门。
“阿小,阿小!”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力地揉揉眼,真的是阿小啦。“阿小,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你不是......”
“唉哟,痛呀,你手太用力了,不会是我吵醒你,你要谋杀我吧。”阿小假装生气,微皱着眉头,这是她常有的动作,但是我可以明显地看到眼里的那份痛,她心底里的那股悲伤还是刺激到我了,我的胃又开始绞痛了。
“阿小,你瘦了呀,小样!”我摸了摸那因为药物造成的有点腊黄的脸,还碰了那鼻子上那颗豆豆,要是以前,阿小是绝对不会允许有豆豆出现的。唉,以为不会再有眼泪的眼睛还是开始湿了。
“你不会不让我进去吧,没事啦,没事啦,柯杨。”阿小抱抱我,拖我进门。
“阿小,我去下洗手间。”眼睛看到阿小手腕上已经结痕的疤,泪水真的忍不住了,推开阿小,逃命似的跑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那个一头似鬼的长发,满脸泪迹的女人.我开始恨自己,我一直都是一个带着遭难的女人。
认识阿小是我在东北念书的时候。她住在我隔壁。我刚从学院宿舍搬去时就有人叫我不要去惹那女孩,说她有着一个很有钱的老爸,但是她爸不要她和妈妈,在外面养着女人,所以她才会和我们住同样的房子。
我是一个享受孤独的人,很自我,但会笑,假笑的那种。人嘛,本来就是这样卑微的,明明不喜欢的事但是为了假装自己很享受生活似的去制造假象。虽然明知道别人不需要这样的假像,但还是这样坚持,就算骗自己也行。我经常一个人吃饭,看书,听音乐.看到人时我不会叫名字,我只笑,当作认识你,并不是假装矜持,而是我记不住别人的名字。当然也有例外的,如阿小。阿小如我一样,也是经常一个人,但是她不会笑,总感觉她在逼自己去真实地生活。我对她笑,但她不会笑,漠然地看了我一眼便不会下一秒在我身上。久而久之,我对所有人都笑,所有人都对我打招呼.但是阿小是个例外,半年了还是不搭理我。但是日子却出极般地平和。直到期未考的前一天我逃课,我一直都不是一个乖孩子。但我很少逃课.除非心情特糟。那天我一个人在屋里听音乐,上网。像平常周未没两样。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去死吧,你会得报应的.......你这样对妈妈,将来我也会这样来对你....你还是我爸,但是我会叫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女儿....你去死吧.....”房子的隔音效果实在不太显著,我一字一字都听得一清一楚,带着耳麦也无济于事。这样的电话音不是第一次,但抽泣声还是让我心莫名地痛。我一直都不是个有良心的人,能为一个陌生人情绪受影响的事不太多。但是阿小是特别的,第一次见她不理我时就是特别的。
“要不要去看场电影呀!要你请。”
“好呀,你付钱。”阿小接着面纸,这是我们半年来第一次说话。
(2)
“柯杨,你怎么了,你怎么那么久?”阿小敲打着门。
“好啦,好啦!”我清了清嗓子。没事啦,一切都没事啦。
“柯杨,你稀饭吃稀点的,还是粥多点的?”
“粥多点的呀,我们不都喜欢吃这个嘛。”阿小在厨房忙碌着,那背影让我那股莫名的绞痛又开始了。阿小那孩子到底伤害成什么样子了,为了安慰我还要拼命逼着自己那样开心地为我煮粥。
手机响了,是小舒。
“柯杨,阿小今天出院,我们等下去接吧。是来我家,还是我去你家然后一块去?”
“小舒呀,阿小现在就在我家,她自己出院的,早上。”
“啊,真的吗?那死猪,都没有通知我,害我今天一大清早就起床。等下,唉呀!”耳边传来了东西掉落的声音。唉,肯定是那丫头又碰到哪里了。
“你怎么了,没事吧。”
“你等下,我马上就过去。我还没有吃早餐,我去你那边吃。等下见。”
“好.....”又是这样,我还没有回应,她就挂了。
“小舒打电话来了,说她马上就过来。”我对着厨房叫。阿小在洗菜。阿小和我一样,吃稀饭吃得古怪,稀饭不能有水,但还不能是饭。所是就是饭不像是饭,粥不像粥的.而且是一定要做菜.小舒和我们一起久了,也习惯了这样的吃法。
“她呀,肯定又是跑来吃早餐的,什么时候能不那样懒就好了。”
小舒,身高174,有着令女人最嫉妒的吃不胖的身材.她是女人与男人都比较痛恨的那种。因为班里的一个同学认识的,没多久我与那同学不久就没什么联络了,反而与小舒走到一块了。人与人之间关系真的很奇妙。有的人可能一分钟就可以让你像信赖自己一样去相信他,而有的人你一辈子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话。我,阿小,小舒就是属于前一种奇妙。一想到她们两个,我老是会认为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她们喜欢我都会让她们,包括爱情。
“柯杨,门铃响了。去开下。柯杨!柯杨!”
“啊,好!”
“笨蛋呀,按了那么久的门铃,你耳朵有问题呀。”天啦,这样的大嗓门除了小舒还会有谁呀。唉,噪音呀!
“阿小呢,阿小!”一开门,小舒推开我,就找阿小。
“我在这呢!”阿小在厨房应。
“小舒,你这没良心的,还推我呢。”我关好门嚷道。
“阿小,你的手,我要干掉那浑蛋,如果不是柯杨坚持要和你商量的话,我早就动手了。”小舒死盯着阿小的手腕,所有神经在冒火,但她眼里的那份痛惜还是如此强烈。
“阿小,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这样子伤心,都是我不好。”
“不要再说了,让我先做饭好不?”阿小声音很大,把我和小舒都吓到了,一下子全住嘴了。
“我不怪谁,柯杨你要再说这样的话我就真的不会再理你了,你知道我是说到做到的。还有,小舒,过去了的事我不想再想了。让我们都忘记吧,放心吧,我很好,很好。不就是个小小的骆阳嘛,没有了他,后面还有千千万万的骆阳会出现呢。”
唉,是呀,不就是个小小的骆阳嘛,但是就是这个小小骆阳却可以让你放弃生命。阿小,你这个傻瓜,怎么可以这样笨呢。
( 3 )
骆阳是我的学生,确切地说是他是我公司旁边培训中心的一个学员。我在那兼职,教日语。周未上课,而他选修了我的课。我当老师并不合格,不会备课,不会提问。上课内容也不会准备,我总是想到哪就讲到哪,我从未按照教材上过课。幸好培训中心对我并没有进行管教。也许对于他们来说,学员多,能挣到钱才是最重要的。现在的培训中心嘛,没有哪个不是带有商业化的呢,大伙挣钱都不容易。我对教学,学生并没有太多的热衷,我只是单纯地当成工作而己。但是我的学生很多,看得出他们真的喜欢我,我从未要求过他们要去看什么书,每天要背多少单词。我总是介绍他们有空去看看哪部电影,哪部电视剧,或者哪个动画片,听听哪首歌。碰到喜欢的CD我也会带去让他们听听,当然都是日文版的啦。
我的学生,他们和我一样,一周上班已经够累的啦,所以我知道再让他们硬逼自己学习的话会崩溃的。以前在学校的那套已经不行了,他们需要的是可以放松地学习。
我的学生,我从不关注。因为那不是我的工作范围之内。但是有一个人,不得不让我注意到。他就是骆阳,他的日语水平绝对不会在我之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来修我的课,而且每周都坚持来,学生中不按时来是很正常的。他们可能会要加班,会要出差等。下了课,他们对我提的问题我总会尽量回答,不会时我会请教日本同事,然后再答。
骆阳长得很普通,不太高也不矮,不胖也不太瘦,走着人群中我绝对不会认出来,见面一两次也一定会记不住,这种人适合做私家侦探。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日语厉害,我是绝对注意不到他的,谈过几次话才知道,这人不简单,不管是讲话还是那眼神,有种霸气。这种男人对于女人来说是一种诱惑,当然我也不例外,但是我更爱自己。
“柯杨,吃饭了,发什么愣呀!”小舒推了我一下。
“没事。”看着她们两个,“如果我们三个可以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笨呀,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今天阿小出院,我们干点什么呢。阿小,你说!”
“什么都不用做,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啊!是拉赫曼尼诺夫的协奏曲,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原来阿小想来的就是这个她周未兼职的琴行。我早应该知道的,这时候可以陪她说话的只有钢琴了。
阿小坐在那里,全身都在发光,是那么的耀眼。幸好她的手没事,真是太好了。连医生都觉得奇怪,很少有人破了动脉,神经还能恢复得那么好,几乎跟以前一个样。也许上天真的很公平,她是天生就属于弹钢琴的。阿小那么喜欢弹钢琴,连老天都不忍心去剥夺。如果她不能弹了,那该怎么办呀,她该怎么办。记得我在苏州剧院碰到她时,太惊讶了。在东北那么久我还不晓得她会钢琴呢。
阿小说,从小就被逼着学钢琴,就因为她爸要面子。她说她爸不要她妈不要她,但为了面子,总有很权力地支配她。直到她高中毕业,来了东北就是想远离过去。她说她最大的梦理就是弹一首会让她妈笑的曲子。因为她妈,钢琴被坚持下来,多难也努力去练习。我上完课后有空便来陪她上班,她练习我呢当店员呗。有时候小舒也会来,但她经常是呆不了多久,她有颗永远都安定不了的心。这种女生是男生的恶梦,但是这世上有太多人总是喜欢做恶梦,总认为恶梦也会有变成美梦的一天。
“好,好……”小舒的尖叫声与掌声把我从过去中带回来。
“阿小,手没事吧。”我紧张地抓着阿小的手问道。
“没事,没事!”阿小摇着头对着我笑着说,眼里分明含着泪。
( 4 )
周末准时去上课。学生依旧坐得很满,全世界除了阿小,好像一切都没有变。人真的太渺小了,就算是死亡,地球照样在转动。骆阳也在,位子没变。他还能来上课,还能面对我,勇气确实可嘉。上课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讲的是五段动词的变化与敬体的使用。我的学生真的很可爱,接受能力特强,我常常讲两遍大家都差不多懂了。
课后,我没有作任何停留,就直接离开了。步行去阿小的琴行,经过绿光屋。绿光屋是我,阿小,小舒经常光顾的一家咖啡屋。老板是海南人,叫向南。高高瘦瘦的,三十岁左右。我刚来苏州时发现的,里面的冰淇淋咖啡口感很好,是我一直想寻找的那种味道。
我站在门口许久,一个多月没有进去了。自从阿小出事后,就没来了。
“喂!柯杨,怎么不进来呀。”向南看到我,满脸微笑拖我进屋。
“你们三个都好久没来啦,是不是钱用光喝不起了?”
“是呀,没钱了,喝不起了,你也不请请客。”我笑道,与向南说话我没有平日的正经,感觉他像个哥一样,我对他没有戒心。我想应该是认识时间久了吧,都有一年半了。
“好,好,今天请你喝,想喝什么?”
“嗯,让我想想。”
“还是和以前一样,喝冰淇淋咖啡好不好?”
“不行!”
“啊?!”我拒绝得很快,把他给吓到了。
“不好意思,今天想喝点别的,难得你请,肯定要喝贵点的。”我笑笑。
“没事。”
“你这里有叫‘勇气’的咖啡吗?”
“店里没有,如果你想喝,就有,我帮你煮。”
“谢谢!”
看到向南离开,我走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看向外面,一个人影印入眼帘,是骆阳。他正看着我,我慌忙躲开,他在那多久了?他跟踪我?他是否也看见我在门口呆了很久?我低下头,心里很乱,惨了,这男人能影响我思绪。
“柯杨!我可以坐下吗?”
“啊?”我抬起头,骆阳站在我面前。感觉有点失态,忙说:“没事,坐吧。”马上调整心情,冷静地看着他,看他对于阿小能辨解出什么道理来。
“柯杨,阿小好了吗?怎么样了?”很好,进入主题了。这世界居然有这种人,阿小住院那么久都没有去看过她。
“好像你问错人了吧,去问当事人不是更好吗?阿小对于你来说到底是什么?你知道你对阿小做了什么吗?你做了错事还假惺惺地问她怎么了,你以为你就这样可以了吗?”关于阿小的事我无法再冷静,声音不自觉得提高了。
“柯杨,阿小怎么样了?”骆阳盯着我,没有回答,语气坚决。
“不要再过问阿小的事了,她忘了你,我们都会忘了你!”
“我一定要知道阿小怎么了!”
“阿小出院了,手没有问题,一样可以弹琴。”我被他的气势吓到了,不自觉地老实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他显然是松了口气。望着这个人,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与骆阳的第一次见面应该是我的课上,与他相识应该就是阿小带着他来绿光屋和我,小舒见面。那是今年初春,天气很冷,虽然已属春天,但是苏州的湿冷空气还是让人懒得出门。我们三个都有一个月没见面了,大家约好去绿光屋。见面介绍时说是朋友,我和小舒使劲偷笑,就这样他被我们俩以阿小男朋友的身份走入我们的生命中。阿小不相信男人,那种对男人的了解与冷静足可以吓倒一帮人,但是她非常在意骆阳,心情好时总是有的没的地提起他。那时候才知道骆阳是我学生,才知道他的名字,才注意到他的日语。
随后的日子里,我们三人聚会阿小很少带上骆阳,她总是说我们女人的世界有个男人怪怪的,还说怕刺激到我和小舒两个没人要的女人。而我的课上,他也不常问话,我也不喜欢去搭理别人,就这样默默地半个年头过了.直到上个月,我去阿小家拿移动硬盘,看到了满是血的床单和昏迷的阿小,还有桌上A4纸上写了几个字:骆阳喜欢上了柯杨。
“柯杨,你的‘勇气’!”
“哦,谢谢!”我对他微微地点点头。
“柯杨,这位是......”
“向南,这位是骆阳。”我对着骆阳说:“骆阳,这位是向南,这里的老板。”
“你好,想喝点什么?”
“你好,一杯爱尔兰咖啡!”
“好的,请稍等。”
‘勇气’有点像卡布其诺,又有点像Dancing Coffee。味道却像拿铁咖啡。我知道拿铁是不伤胃的,向南知道我胃不太好,很感动向南的用心。‘勇气’初尝时,唇齿间弥漫着咖啡的香味,接着香浓奶味加入战局,喧宾而不夺主。我对着前台的向南用唇语说谢谢。他对着我笑笑,又是那种会让人沉陷的笑。
“‘勇气’?你的咖啡名字很特别。”
“谢谢!”我面无表情地应着。这是我和他第一次单独坐在一起,总觉得怪怪的。因为阿小,我对这人敌意很重。
接着就是一阵子的沉默。
我喝咖啡很慢。即使对面是个这样的人我也是慢悠悠地喝着,好像对面没人似的。虽然心里出现了浮动,但我是个会掩视表情的人。
一个喝爱尔兰咖啡的男人是很容易令人暇想的。他是否知道爱尔兰咖啡的故事呢。我不太常喝爱尔兰咖啡,以前看了一个爱尔兰咖啡加眼泪的故事,此后就很少喝。我觉得自己不适合,爱尔兰咖啡的爱是只付出不求回报,而我不行,我一旦爱一个人,我一定会要求回报。不然,情愿逼着自己不去爱。
看下表,已经进来一个小时了,该去找阿小了。
“不好意思,我要走了。”我礼貌性地说着,起身准备去买单。
“柯杨,你对我充满着敌意,是因为阿小吗?我跟阿小她.....”
“别跟我提阿小,你的嘴里出现‘阿小’两字让我胃痛。”我看着他,眼里充满了鄙视。
“柯杨,你能不能放下阿小的事听我平静地讲一个故事。”带有哀求的声音。
“好吧。”我终究还是心软了。
“阿小是我妹妹。”
“妹妹?”我一激动,打断了他的话,不可能!
“是的。”他好像没有反应,平静地应着,继续说:“阿小是我妹,但与我没有任何半点血缘关系.我妈嫁给阿小爸的时候,已经有了我,也就是我妈是后嫁的。我妈坚持不能更改我的姓,所以我姓骆,与阿小不一样。没多久,我妈心脏病去世了,后来爸娶了阿小她妈。然后就有了阿小,他们关系不好,总无视我和阿小的存在。从小,便开始保护着阿小,我一直都把阿小当成妹妹,家人,从未没想过会是女朋友。可是.....”
“可是,阿小喜欢上你了,是吧。”我接上他的话。
“嗯,当我跟她我说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时,她说她喜欢上了我.我那时才知道,如果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会先跟她讲清楚的。”他满是懊恼,眼里充满着怜惜。
“这是你早就想好的推拖之词吗?”我不会原谅一个伤害阿小的人。“你以为编这样的一个故事我就能相信你的胡言吗?你这人太...你真混蛋!”我真的都不知道骂什么好了。
“是真的,信不信由你。阿小没事了,一切都可以放心了。”他看着我,那眼神不像在说谎,我的心开始有点动摇了。
“不管怎么样,不管你编多少理由,我都不相信你。”幸好心坚定,不然真的被骗了。
“我要走了,听你在胡言乱语,简直是浪费我时间。”我急匆匆地逃离现场。
“你相信了,你已经信了!”背后传来了坚定的声音。
(5)
心里很乱,无法面对阿小。心里无意识地在街上游荡。心空空的,又好像被塞得满满的,无法思想.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小舒,听听她的意见。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她号码,于是放弃了,还是自己好好整理下,再考虑要不要去相信这故事。其实已经用不着去相不相信,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我相信他了,当他认真地讲那个故事的时候我就信了。只是无法面对,这事情太突然了,不是我这种小脑袋的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手机响了,是向南。
“喂!你好,向南!”
“柯杨,你的包忘记在店里了。”
“啊?”我一看手上,真的包不见了啦。我的天啦!“哦,我知道了,谢谢,我马上回去拿。不好意思,向南。”
“没事,以后小心点就是,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马上去。”看看周围,原来我一晃,就晃到观前街这里了。“我二十分左右到你店。”
“哦,知道了。今天看你心神不宁的,路上小心点。”
“嗯,向南,谢谢你!”
“客气什么,小丫头!”传来了阵阵笑声。
听到向南的声音,心里安心多了。一想到向南,就在想做向南的女朋友肯定很幸福,从来没见过他发过火,说话总是笑着,是种会让人心安的笑.也许正是这种笑让他店里的生意那么好吧。
再次走进绿光屋,向南站在前台,一眼就看到了我。
“柯杨,在这里呢,你的包。”
“哦,谢谢!”
“要不要再喝点什么再走,或者我教你煮‘勇气’?这样一来你想喝的时候而我很忙时你就可以自己煮了。”
“你忙吗?这样会不会打扰你呀。”
“没事,今天还蛮闲的,刚好小柱也在。”小柱是绿光屋仅有的一个服务生,他在自考,快要考试了,所以最近都只有向南一个人在打理咖啡屋,平日里挺忙的。
“哦,那好呀,我好久就想学煮咖啡了。”心里总算可以暂时不考虑那件事了。
“柯杨!”
“哦,小柱!考试要加油啊!”小柱在店的另头向我挥手,我同样回应着。
‘勇气’的做法看上去很简单。
首先,用摩卡壶煮出咖啡。向南提醒一定煮浓点。
然后,将牛奶放在微波炉中加热,再倒入打奶泡机中打好的奶泡,刮去上层粗奶泡后,倒入玻璃高脚杯中,向南提醒分量不要过量,约占2/3即可。
再然后,放入几块冰块。
再然后,慢慢地把煮好的咖啡倒入杯内,出现分层。
最后,再用汤匙将奶泡轻轻拨进杯子里.,完成后轻轻插入吸管。向南提醒不要用倒的以免破坏分层。
向南的手不停地来回忙碌着,杯子,牛奶,咖啡像有灵魂一样听着向南指示。没多久一杯花式咖啡就大功构成了。
“向南,你是个魔术师!”
“柯杨,你尝尝,接下来就轮到你自己动手了。”向南把咖啡端给我,笑着道。
“我,不行啦,我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我在旁边看着呢。”
(6)
快元旦了,山本回国过年,决定买件新年礼物给他,就当作回礼吧。每次只接他礼物挺不好意思的,不能让他说中国人小气。打电话给阿小与小舒,两个没良心的,全都说没空。没办法,只能一个人去了。想来想去还真不知道买什么好呢。
“老板,请问有福娃吗?”这已经是第五家店了,累死我了,还是没主意呢。怎么每个店里的东西都一样呀。店里又转了一圈,突然想到了2008奥运。
买了一个福娃形状的陶瓷品。作为中国人,有义务宣传中国奥运。
“啊?!”出店门口,碰到一个人,差点把福娃撞掉地。
“到底是谁呀!”我生气地惊道。
“对不起,没事吧。”一抬头,是骆阳。
“是你?!没事,没事。”有点意料,他有两个月没去上课了。
“没事就好,我去日本出差两个月,所以没去上课,对不起,没有通知你。”哦,原来如此。
“没问题,你没有跟我解释的必要。”我假装笑笑。
“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不可以,不好意思,我要走了。”他是个危险人物,我必须远离他。
“我想跟你说说阿小。”
“阿小?好吧。”关于阿小,我无法无动于衷。
还是去了绿光屋,向南看到我和骆阳一起进来,好像有点意外,但马上就掩视过去了。我还是依旧点了杯冰淇淋咖啡,骆阳还是来了杯爱尔兰咖啡。
“说吧!”表情冷漠,即使是阿小的哥哥,我也没有必要给好脸色。
“柯杨,你不要这样排斥我行吗?难道因为阿小,就可以禁止我喜欢你吗?”
“喜欢?喜欢?”我傻笑起来,“你知道吗?就因为上次在阿小家看到那床边的A4纸,我就一直认为是我犯了罪,是我害了阿小。你明白吗?就因为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你我良心上一直都觉得亏欠着阿小。”声音又激动了,为什么只要碰到他,我就不能冷静下来了呢。
“我明白,所以很抱歉,我想过远离你,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牵你的手走一生,可是我试了,我做不到。两个月不见你,我就受不了,就算我每周只是上课见见你就可以了,如此而己。”
“可是你困扰了我!”
“柯杨你可能认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课上,不是的,是去年九月,你在绿光屋喝咖啡,一个人。我刚好路过,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女孩子眼神能够如此淡定,那时我就明白,这辈子我放不开你了。那时,真的只是想默默关注你而己,只是没有想到,你认识阿小,更没想到……”
“不要再说了,不可能的,不可能!”我知道这话是讲给自己听的。
眼泪不知为什么就这样掉下来了,我不知道这眼泪是为谁而流?是自己吗?还是骆阳?还是阿小呢?我觉得我心空了,又像是掉进了无底洞,挣脱不了,也逃脱不掉。
“混蛋!”一个拳头从眼前晃过。
“啊!”拳头打中了骆阳的脸,出手的是向南。
“向南!”向南铁青着脸,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
“你看你,对柯杨做了什么,为什么让她掉眼泪了?我警告你,如果你敢伤害柯杨……”
“我,我是对不起柯杨,但是也轮不到你来管,你是谁!凭什么!”
“就凭我是她哥!”
“就只是哥吗?如果喜欢为什么不说出来,你比我更笨!”骆阳伸出了拳头,我一吓,毫不犹豫地去挡,打中了我的头。
“啊!!!!!!”我惨叫了一声。
“柯杨!”两个急切的声音。
“不要吵了好不好!”我用最大的声音喊道。唉,头真的好痛呀。
“柯杨,没事吧。”骆阳轻轻碰了打的地方。“对不起,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在伤害你?”
“向南,你没事吧。”我推开骆阳,对着向南说。
“没事,笨蛋,干嘛挡呀。”
“我没事啦,我脑袋本来就是笨笨的,多打一下也没事啦。”我勉强笑笑,没想到牵动了受伤的神经疼得不得了。
“向南,对不起,打扰你做生意了。”一看四周,所有客人都在看着我们这边。
“没事,没事。”
“骆阳,请你好好对待阿小,拜托你,不要让任何人伤害阿小。”我看着骆阳,坚定地道。
“柯杨,我答应你,但是......”
“不要有但是,我有男朋友了,是向南。你快走吧,否则向南会不开心的。”
目送着骆阳远离,刚止住的泪水又掉下来了。
“向南,对不起,把你当挡箭牌了。”
(7)
小雷说西安是个让心平静的地方。于是便向公司请假半个月,来西安了。阿小,小舒来火车站送我,哭得一塌胡涂,说担心我一玩过头就不回苏州了。
西安下雪了,苏州呢,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天气?现在总经理那老头肯定在那里骂我,年前那么忙我还是坚持请长假。阿房宫里人很少,冬天旅行的人不多,四周空空的,一股凉意入了心底,像要吞噬生命般。大概阿房女选择放弃时应该就是这样的心境吧。雪继续下着,落到身上,让人有种想跳舞的感觉。我想秦王建阿房宫时肯定也很希望阿房女能在雪花中给他跳舞吧。
小丸子的声音,短信来了,是骆阳。
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终于相信生命只是一场逝去的烟火,有些东西终究只允许出现,只是出现而己,忘了吧,不易;惦记吧,不能。
盯着信息看了一分钟。是呀,有些东西是不能拥有的,强求拥有,会遭报应的。如秦王与阿房女。
伸出手,看表,2007年12月29日PM2:36。
2008年真的要来了。我的2007年再见了!哦,不,是永别了!
是呀,不管是2007年还是那份昙花般的爱要永别了!真的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