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乔安,29岁,性格像个孩子。
她长得眉清目秀,一袭长裙,一个回眸,就把“美丽”这两个字的含义解释的淋漓极致。
任何人看到她的第一眼,都会说:她这么文静,肯定是个淑女。大错特错!乔安是我认识的女孩子中,最外向的一个。
她不喜欢刺绣、画画等“静态活动”,因为坐不住。她热衷于滑雪,溜冰,动不动就组织我们玩真人CS。
乔安撒娇卖萌,爱耍小孩子脾气,有次因为芝麻谷子的小事儿,跟老公林林闹矛盾,林林道歉,没用;好说歹说,没用;软磨硬泡,也没用。最后,林林气急,说:“你能不能懂点儿事儿?别整天跟个小孩子一样!”
因为这句话,乔安跑回娘家呆了整整两个周。估摸她气消得差不多的时候,林林去接她回家,临走时,丈母娘对他说:“唉,乔安这孩子任性,跟个小孩儿一样,委屈你了。”
乔安嗔怪道:“妈,你别胳膊肘往外拐啊。“
林林听后哭笑不得。
我们也一直把乔安当成一个孩子,直到有一天。
那天,林林连续发烧好几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可能是淋巴癌,需要住院观察。
林林听到这个消息时,如五雷轰顶,不知所措。乔安却冷静地安慰林林,说:老公,没事儿,会好起来的。” 她又对林林说:“咱们先不要告诉父母,等消息确诊了再说。”说完她就去办理住院手续了。
林林后来说,看到她瘦小的背影穿过医院走廊时,他哭了。他一直以来把乔安当成个孩子的,包容她的任性,她的撒娇,她的恶作剧。可听完医生的话,她不哭也不闹,还反过来安慰林林,让林林在阴暗中感觉到了一线希望。
听到林林住院的消息,我很担心,赶紧给乔安电话问具体情况。乔安说:“我现在家,过来聊吧。”我放下手里的工作风风火火地赶到乔安家。
乔安开门,看她精神还好,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她身上系着围裙,在饭桌上笨拙地包着水饺。
我洗洗手,帮她包饺子。我问:“乔安,你害怕吗?”
乔安说:“怕,当然怕。但是不管怎样,我得挺住。这个时候,我不能让林林为我担心。如果万一确诊出是淋巴癌,我就把房子卖了,好好给他看病。”
我说:“乔安,感觉你一下子长大了。”
她笑笑不言语。
出锅了,她仔细地把水饺放在保温饭盒里。我开车带着她去医院。
走进病房,她微笑着跟护士打招呼,聊今天的天气,聊路上又堵车,跟邻床的阿姨聊股票,病房里一片欢声笑语。林林打着点滴,乔安喂他吃水饺,一副幸福的样子。
检查结果出来了,所幸的是,林林只是高烧引起的淋巴结肿大,并非淋巴癌。
那天,我们一起接林林出院。我开车,朋友坐副驾驶,乔安跟老公坐后排。
可能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乔安突然大哭起来,对林林说:“你以后得注意身体,要好好的,要不然我就得给你做饭,累死了,你知道吗,我最反感油盐酱醋了……”
我听后鼻子酸酸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
林林轻声安慰着乔安:“好啦好啦,知道啦。”
乔安一脸的梨花带雨,她带着哭腔对林林说:“老公,为了庆祝你出院,我打算下周去香港出差时,买只口红送你作为礼物。“
林林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一个大老爷们的,要口红干嘛?”
乔安说:“口红我来用,每天作为礼物送你一点点……”
我听后眼泪流出来了,我是笑哭的。
二
中学时代,动画片《灌篮高手》一直陪伴着我,百看不厌。如今依然热爱。只是再看这部动画时,心境和视角已不同于往昔。
最爱的角色还是樱木花道。
樱木大大咧咧,嚣张易怒,目无尊长。他喜欢天马行空的想象,比如,把鱼住想象成一名厨师;想把仙道的手捏成一个粽子。他打架斗殴,初中时就可以一次放倒4名高中生。他还无厘头地送大猩猩美女清凉照……他就像一个叛逆的孩子,不,他就是一个叛逆的孩子。
在山王一战中,因对手太过于强大,樱木所在的湘北队打得极为艰难,队员们都濒临绝望。这时,樱木花道上场了。他的这次上场,意义非凡。
四个月前,樱木花道对篮球一窍不通,他把篮球当木工,把木工当篮球。“你们说的篮球常识对我来说没有用,因为我只是个门外汉。”
而在此刻,场下队员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门外汉身上。没错,精神寄托的对象不是支柱大猩猩,也不是超级王牌流川枫,而是门外汉樱木花道。
樱木抱着必胜的信心,拿自己的名誉做赌注,不给留自己丝毫退路。他像个大人一样,以强大的气场成为了湘北的精神支柱。他以出其不意的身手改变了气氛,扭转比赛局面。最终战胜了山王队。
三
乔安和樱木花道让我想起了一句话:阳光下像个孩子,风雨里像个大人。
这也是我喜欢的一种人生状态。
阳光下像个孩子,用童真的心境去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听细雨落地的声音,听钢琴发出的音符;看花蕾轻轻绽放,看月光笼罩大地。像个孩子一样,可以肆无惮忌地奔跑。在最爱的人面前,可任性可撒娇可欢笑可哭闹,活出最真实的自我。
而在风雨里,需要像个大人一样,收敛起你的孩子气,拿出你的责任和担当,为你爱的人遮风挡雨,努力给予他们更多的幸福和快乐。
毕竟,人生漫长,有时阳光明媚,有时风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