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山中相遇
李清尘坐在轿子里,再端详了一遍手中的红木盒子。
“这一次老头大寿应该会高兴吧,毕竟是我到这么远的地方特意买来的奇石。”
突然轿子一抖,重重砸落在地上。李清尘整个人也一头栽倒,背磕在轿子里的木椅上,有些吃痛。
李清尘怒气冲冲地掀开帘子,却只看见三五个黑衣人与一个带着整张银色面具的紫衣女子撕打着,旁边的轿夫都已经被牵连重伤而亡。
突然一道银光闪过,李清尘手中的红木盒上插了一支月牙形的三尖飞镖。顷刻间,盒子裂开,里面的奇石也摔落在地,竟碎成两半。
李清尘咽了咽口水,全身禁不住发抖。刚刚差一点死的就是自己了。
然后下意识就捡起碎成两块的黑色的石头,向后逃跑。
才跑了没几步,紫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李清尘身旁,将李清尘一把拎起用轻功,三两下便在消失在树林中。
而剩下的两个黑衣人奄奄一息地捂着中暗器的胸口横躺在地上,自知任务失败于是咬舌自尽。
落日十分,山里变得寂静起来,唯有虫鸣狼嚎混在一起,时不时回响,模模糊糊。
直到整个山头都是漆黑一片,唯独在一个山洞里闪着微弱的火光。
“你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李清尘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紫衣女子并不理会他,隔着火堆背过身子自顾自地解起衣带来。
“男、男女授受不亲!”作为书香门第的子弟哥李清尘,从小就受到什么四书五经的影响,虽然性格有些顽劣但女人的身子还是第一次见。
现在不只是说话结巴起来,脸上也红了大片。
紫衣女子背对着李清尘一把将左肩的衣服拉下。
“难不成你是想、想要色诱我。”李清尘一本正经的说到,整个人往墙上缩护住胸口。
接下来却看到了衣服下血淋淋的伤口,仔细看里面有一块银色的东西。
紫衣女子拿起另一个在火里烤过的银片猛地插入伤口将其挖了出来。
随后一个银色的菱形铁片落在地方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对比起来,紫衣女子居然没吭一声,倒是李清尘看不下去,面容扭曲。
闭上眼时总觉得紫衣女子使用的银片很是熟悉,突然想起原来那个就是之前把红木盒插碎的哪一个。
李清尘瞬间安静了许多。
只觉得这黑夜里多了丝无名的恐惧。
第二天。
山里回荡着空灵的鸟叫。李清尘醒来抠了抠红肿的皮肤,山里的蚊虫真猛。
“什么破地方,我要回府里!”
此时紫衣女子终于开口了:“你住哪里。”语气平淡。
“我,我住。”李清尘顿了顿,这个女人该不会和以前的土匪一样想绑架我来得赏金吧。“我住在长乐城里的一户小人家。”
“下午就启程去长乐城。”
“你,你是谁,你的名字是什么?”李清尘小心翼翼地问到。
紫衣女子并没有理会,而是开始整理自己随身的暗器。
“喂,你是想送我回家吗,还是想敲诈我的爹娘?”李清尘看紫衣女子还是不理他,旁若无人的样子还变的有些絮絮叨叨。
紫衣女子拿起一个冷馒头掷向李清尘,一个大馒头就样硬生生地塞进了李清尘的嘴里。
李清尘很不满地想要一口吐掉,但是肚子却不争气地叫起来,最后只好用力咬下。
满脸委屈。
第二章——路途
李清尘看着前面走路很快的那个女人,
一路上寡言少语,看起来冷冰冰的。
问她名字也是不说,不过没关系,以后就叫她女魔头了。
李清尘想到这觉得自己书香门第的才能终于发挥了作用,居然取出了这么贴切的代号。
不过这女人为什么总是戴着面具,
想到这里李清尘皱了皱眉头,仔细看了看女魔头的背影。
可能是因为长年练武,身材修长,但是却没有野蛮粗犷,看她身姿绰约的样子还会让人误以为是名门闺秀。
这时李清尘脑海里又浮现起女魔头昨夜香肩半露的样子,等等我在想什么?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但又不自觉地红了脸。
不过谁知道那张脸长什么样。
可能是大龅牙,满脸红疹,或者眯眯眼,肯定和长乐街上买猪肉的刘大婶没多大差别。
“嘶。”
李清尘吸了一口冷气。
太可怕了。
虽然老头在家经常说,凡事要往好处想。
但是按理来说像这种武功高强性格孤僻的人一般长得稀奇古怪。
再者说,就算她有如花美貌,但出手如此狠辣,怕也是个不好对付的女人。
李清尘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再往前看去,女魔头已经变成一个紫色的小点。
李清尘急忙追上去,平日都坐的是轿子,这才没跑上两步已经气喘吁吁。
走了半日,李清尘已经半死不活,女魔头却依然健步如飞。
想起之前女魔头带着自己用轻功时,现在可能是她故意放慢脚步在等自己了。
人好像没有那么坏吧。
途径一家客栈,女魔头看了看李清尘的样子。
给店家说了今晚住店。
李清尘脸色立即缓和不少,马上吩咐小二准备好上好的酒菜和洗澡水。
阔少爷的形象一览无余。
女魔头并未在意他,转身上了楼。
过了一会,两人都下来吃饭。
看到久违的丰盛菜肴,李清尘却依然保持着大户人家的形象,细嚼慢咽,随身还拿带的手帕擦擦汗。
紫衣女子却察觉到邻桌异样的眼光。
“哟,这不是那个江湖上近来的后起之秀寒十三吗。”一个尖脸猴腮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高声嘲讽到。
“好像是吧,听说身为女人非但不恪守妇道,还常常要男宠相伴,明目张胆地说看上了江湖百里庄主的儿子百里痕,还在留吟阁里日日流连于一个男妓的床榻。”另一个皮肤黝黑干瘦的男人附和道。
李清尘停下来,四周张望了一下,还一边小声感叹到:“哇,是哪家女子这么厉害。”
女魔头继续吃着饭毫不在意。
“诶,身边那个小白脸长得倒还不错,怕是又换了个男宠吧。”小胡子继续挑衅到。
其他吃饭的两桌人也开始窸窸窣窣。
李清尘看了看发现这边一男一女的只有他和女魔头,难不成......
还没等李清尘反应过来,隔壁桌的两个人头发已散落开来,桌上立着一片月牙形的三尖暗器。
“哦~”李清尘意味深长地答道,原来她就是寒十三。
没想到这个女魔头居然是这样的。
李清尘一只手撑着头,一边挑着花生米扔进嘴里,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寒十三。
不过由于面具遮挡着,李清尘也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
“你们两个别在老子面前眉来眼去的!”干瘦的大喊着。
“莫不是这位哥哥吃醋了,也想被我家夫人宠幸宠幸?”李清尘起了玩心,吊起嗓子说到。
“你,你个小白脸看老子今天不宰了你!”小二想过去劝上了两句却被两人掏出的大刀吓退在一旁。
李清尘却不担心,毕竟着女魔头厉害着呢。
两人还没过来手却吃痛,大刀哐当一下砸落在地,两粒花生米滚落在两人的面前。
两人恼羞成怒冲上前,寒十三觉得有些不耐烦了,两三下放倒这两个男人,又转身上了楼。
李清尘也跟在后面,还不忘嘚瑟地喊道:“就你们这孱弱的身子怎么可能满足的了我家夫人呢?”然后邪魅一笑扔了一粒银子给小二当修补费。
小二一看这昂贵的小费立马堆出一脸笑容去安抚刚刚的两个客人顺便处理的烂掉的器物。
第三章——面具下的秘密
自从发生了客栈那件事后,李清尘就更加没脸没皮起来,动不动就一口一个夫人。
“夫人你热不热要不要为夫给你扇扇风。”
“夫人你渴不渴?”
“夫人别走那么快啊,为夫跟不上。”
刷——
下一秒,李清尘看见一片树叶牢牢钉在背后的树干上。
但也许是相处了三五天,李清尘已经习惯寒十三吓人的手法,仍然厚着脸皮凑上去。
结果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这时已经瓢泼大雨。
果然是夏天的原因吗。
李清尘脱下外衫对折得厚实了一些,挡在寒十三的头上。
寒十三感觉到后转过头看着李清尘。
李清尘吓了一跳,这面具还是那么渗人:“好了夫人我们先找个地方躲雨吧。”
然后四处张望着,“前面好像有个山洞,走吧。”
寒十三被李清尘拉着往前走。
雨很大,冲刷掉很多东西,泥土与树叶混在一起,像是葬礼又像是新生。
朦朦胧胧。
由于天气湿润,火好不容易升起来了。
李清尘一边脱衣服一边一边调侃着:“这下真成山顶洞人了。”
两人中间隔着晾起的衣服,李清尘忍不住瞟向衣服上倒映的模糊人影。
突然听见一声巨响,那个模糊的人影一下倒落在地。
李清尘心一紧,那女魔头不是发生什么了吧,也不顾忌太多跑了过去。
结果看见寒十三倒在地上,左肩渗出了血。
李清尘一触摸到她的身体,有些发烫,遭了应该是下雨着了风寒。
再看了看她背后之前的伤口还好没有化脓只是裂开了一些。
李清尘用一些已经干的差不多的薄衣铺在干草垛上,然后将寒十三扶到上面,先从包裹里拿出在路上买的创伤药擦好包扎。
这时,李清尘才发现她身上有很多老旧的伤口。是练武造成的,还是说是之前那些黑衣人干的?
过惯了少爷生活的李清尘第一次看见这么要强的一个女子。
手轻轻拂过那些伤口,看不出时间的长短,但是那些痕迹依然扎眼。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替伤口上药的时候更轻柔了一些。
呼——
大概是同情心在作祟吧。
李清尘又去升了几个小火堆让衣服干的更快些,然后拿过来给寒十三盖上。
手不自觉抚摸上那张银色面具。
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要不要打开看看?
可是这样就是乘人之危了。
但是。
李清尘守在寒十三旁边。
最后还是忍不住,揭开了面具。
原来是这样。
李清尘的目光被她左脸上一道月牙形的胎记给吸引住。
李清尘看了好久,他居然觉得没有胎记的话,寒十三会很好看。
可能是一直戴面具的原因,皮肤白皙。
虽然闭着眼但睫毛如蝶翼般铺散。
刚刚喂完水,苍白的嘴唇上透过水色若隐若现着粉嫩。
李清尘将她的绸缎般的黑发绕于耳后,脸更贴近了些。
她的呼吸很轻。
李清尘的心跳突然很快,他摸着寒十三脸上的胎记。
用面具遮着一定是不喜欢的吧,虽然平常很冷漠,但有时候意外的贴心。
只是不善言辞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李清尘鬼使神差地吻上那个胎记。
这一晚,好像有些什么东西改变了。
李清尘把面具放到寒十三耳旁,假装不经意掉落的样子。
然后回到原来的位置躺下
可是却一夜无眠。
他居然产生了想照顾这个女人的想法,我是疯了吗。
第四章——长乐城
第二天寒十三醒来,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
是他?
穿好衣服后,撞见正在烤馒头的李清尘,两人对视。
当然李清尘看到的只是张冰冷的面具。
“昨晚,谢了。”寒十三说到。
李清尘愣了一下,随即又大大咧咧地说:“老夫老妻了还谢什么呢。”
还一边朝寒十三抛媚眼,一边递过去刚刚烤热的一个馒头。
寒十三接过吹了吹,撕下一块通过面具下的口子塞进了嘴里。
走了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在路上遇见了卖马的马夫。
寒十三打算卖上两匹马回长乐城,谁知李清尘一脸无辜地说自己根本不会骑马,于是寒十三只买下了一匹。
李清尘走在路上,看着坐在马背上的寒十三。
腿有些发酸了,不过这马怎么看都感觉很恐怖,有种随时会被踩到的感觉。
这时这匹灰黑色的马停了下来。
“上来吗?”
“我?”李清尘指了指自己,“不用了,为夫还是走着就行。”
然后自顾自地往前走。
“上来。”寒十三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夫人。”李清尘回过头面带微笑。
李清尘嘴上一口一个夫人叫的倒是好,但上了马却规矩地像个小姑娘。
两只手微微悬空,不敢摸马,也不敢碰前面拉着缰绳的女人。
灰黑色的马踱步而行。
李清尘抿着嘴面带僵硬又无奈的微笑。
“夫人,要不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
寒十三就像是没有听见,继续看着前方。
“夫人?”李清尘感觉自己随时都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双脚贴在热乎乎的马肚上,更加有些紧张。
寒十三吁了一声。
灰黑马停了下来。
李清尘呼了一口气,准备思考怎么下马。
谁知道寒十三突然一甩马鞭。
灰黑马前腿一抬,李清尘连忙搂住寒十三的腰,还没缓过神整个人已经混在风力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最后勉强吐出三个字:“竖 子 也。”
骑了马不到半日就到了长乐城。
入城门口时,寒十三才停了下来。
回过头只看见脸色苍白的李清尘,有些讶异。
他这么受不住?
入城后找了家客栈,让小二们合力把他扶回房间。然后请大夫开了点晕马的药。
大概是觉得自己玩的有些过火,寒十三一直守在李清尘床边。
过了一会李清尘也终于恢复了一些,寒十三把他半靠在床塌上。
“夫,夫人啊,你这是在玩命啊。”李清尘用虚弱的声音说到。
寒十三觉得着家伙就算是这样子了也不忘开玩笑,一定是没多大问题了,将手里的药往李清尘嘴里猛灌。
“咳咳,咳咳......”李清尘呛到一口,药汁都洒在了衣领上。
“夫、人咳咳。”李清尘用干哑的声音喊着。
寒十三有些尴尬,好像自己的确有些过分了,但又拉不下面子。拿出一块手帕替他擦了擦嘴角。
“咦,夫人原来还有带手帕这种东西呀。”李清尘一把抓住了手帕顺手握住了寒十三的手。
寒十三用力一捏。
“痛痛痛、我认输。”李清尘最后安分的躺在床上认真地盯着寒十三。
他很好奇,每次他调戏寒十三时,这张面具下到底是怎样一张表情。
想着想着竟笑出了声。
寒十三疑惑地看着这个举止奇怪的男人。
李清尘想起什么,让寒十三从包裹里拿出了摔成两半的黑玉。
然后把其中一块给了寒十三。
“这是为夫给夫人的定情信物。”
“不要。”
李清尘尴尬地笑了笑:“开玩笑的,这是为了你送我回家的谢礼。”
寒十三还是拒绝了,自己送他只是因为两个原因。
一是自己连累他的轿夫等人被杀,二是自己也打算回长乐城。
“收下吧。”李清尘变的有些严肃。
寒十三嫌麻烦收下了。
李清尘有些宠溺地看着面前的人。
寒十三有些受不了离开了。
大概到傍晚,李清尘鬼使神差地走到寒十三的门外,站了很久。
路过的人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不过一个人认了出来。
“咦,李公子你在这里?”
李清尘看向说话的青衣男子,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小仆。
“严民?”
“李太傅近日找你找的焦头烂额了!”严民拉着李清尘就往外走。
“我爹找我干什么?”李清尘并不打算走,停下来皱着眉问到。
“你一去聊城多日不回来也无书信,便派人调查听说路上遇见残忍的贼人,这不都派门徒赏金去寻你了。”
李清尘还没回,寒十三到开了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是朝廷人?”
语气又如刚刚相识般冰冷。
李清尘不是很明白,“我爹是。”
“朝廷狗。”
寒十三撂下这句便背着包裹出了客栈。
“喂,你这妖女说什么呢?”严民吼着。
李清尘想去追谁知道严民一直拉着他回了太傅府。
第五章——看不透
已经过去三天了,李清尘整日坐在房里,郁郁寡欢。
太傅很疑惑问了问正在给自己沏茶的二夫人:“你说清尘最近是怎么了?”二夫人放下茶壶:“老爷,平日清尘天天叫人回府里看戏,论诗,又或者四处游玩,您不是说他不务正业吗,怎么这样安分了又觉得不好了?”
“这,”太傅顿了顿,“唉,还是喜欢他之前的样子,这府里才有几分生气。”
二夫人笑了,“老爷不必担心,公子怕是在外吃了苦受了惊让大夫看看便好了。”
“是吗?”太傅像是松了一口气。
太傅找来了许多人替李清尘看病,都说是受了惊吓,但是服了药并未见其好转。
整个府上这几日都低沉着。
夜里,李清尘靠在床榻上把玩着半块的黑曜石,脑子还浮现着那天见到的场景。
回到府里他派了很多人去私下调查寒十三的行踪,结果听说那女人住在留吟阁的一个男妓房里。
自己偏是不信追去留吟阁,结果真的看见她了。
她当着那个男妓的面无视自己,任由对方替她宽衣解带,自己写上前带走她却被她用暗器重伤。
呵。
所以我算什么,我是什么。
我。
李清尘突然笑起来,对哦,我好像真的不算什么,一直以来是我自以为是的自作多情。
在她眼里我不过一个纨绔子弟而已。
或者一个路人而已。
李清尘用力地捏紧黑曜石,结果被石头边缘摔出来的锯齿割伤。
溢出来的血浸入黑曜石里,有一抹奇异的光一闪而过。
第二日,整个长乐城都散布着一个消息。
李家公子打算选一位姑娘娶为妻。
于是不少媒人都涌去李太傅的府上。
李太傅画像都看花了眼。
每一张递过去李清尘都一扫而过然后说不行。
“这个黄家的女儿,温婉而雅,五官端正。”
“看起来这么虚弱肯定体弱多病,不要。”李清尘撑着头一脸冷漠。
“好像有点道理,那这个周家女儿,丰满圆润。”严民再在李清尘面前打开一幅。
“太胖了,不要。”
“那这个孙家的姑娘,身材匀称也是出名的才女和我们书香门第倒也配。”李太傅递来一个。
“这种每天念叨叨的烦死了。”
李太傅一拍桌子,“那你想要什么样子的?”
李清尘一看老头的发脾气,闭上眼说了两个字:“随便。”
李太傅气的把画扔到李清尘身上就离开了。
李清尘接住画,有些烦躁,正打算随手一扔却发现了半张脸。
心里一紧,一张陌生而熟悉的面孔。
“她是谁?”
严民接过画,有些疑惑,问了问送画的媒婆却没人知道。
最后在画作的右下角写着几个字:
孤女 姚诗
“我决定了我要娶她为妻。”
李太傅也习惯了李清尘,要闹就随他吧,正好找个人管住他,没那么折腾。
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李家便派人去寻这姚家姑娘。
最后根据画像一行人寻到了留吟阁外。
这可是烟花之地,要姚姑娘真是出自这里,那么提亲的事就不得不好好考虑一下了。
斟酌后,带头的严民派人去通知了李清尘。
李清尘也来到了这里。
人虽不多但也有四五个站在别人门前倒是有些奇怪,几人便往隔壁巷子走,李清尘却看见了一抹熟悉的紫色。
寒十三和一个身着鹅黄外衫白色里衣宽衣大袖的男人一同进了里面。
李清尘感觉胸口有些闷,那些血气冲往头顶最后一下散开,但是寒十三冷漠的眼神却让他整个人陷入无力的感觉。
“少爷找到了,姚诗姑娘。”
李清尘回过头一个女孩子晕倒在墙边,她的长相和寒十三有七八分相似。
但是脸上却没有那块胎记。
看着姑娘虚弱的样子,李清尘一把将姚诗打横抱住。
派下人去喊了轿夫来。
李清尘感觉到手上的温度是真实的。
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真的不是寒十三吗?
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人吗?
李清尘有很多疑问。
脑子很混乱。
回到府中后,李清尘找来大夫为姚诗看了看,听说只是天生体质虚弱,易贫血易晕倒。
李清尘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
她真的不是她吗?
李清尘觉得她就是她,她一定是故意设局。
李清尘的手指在姚诗的脸上轻轻滑动,她的眉眼,她的唇,她的发丝,还有她柔和的呼吸。
她怎么可能不是她?
李清尘在一旁照顾着姚诗,几天几夜都未合过几次眼。
而这时不少言论也流传起来,李家公子照顾将娶的孤女,痴情男子有几人?
不少少女也向往起李公子这般的夫君来。
不久孤女醒来了。
少女微微睁开双眼,眼前有些模糊。
好像有一个人影。
那个人坐在那里。
世界渐渐清晰了。
“十三。”
是,在叫我吗?
他的声音真好听。
对了他是谁。
姚诗努力去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
是一名面目清秀的少年郎。
好熟悉。
可是十三好像不是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什么?
“姚诗。”
一个空灵的声音回荡在脑海。
“姚 诗。”少女咬着字念到。
面前的人愣了愣。
像是挣扎了很久,才从嘴里吐出了两个模糊的音
“姚诗。”苍白无力。
他是谁?姚诗皱着眉思考着。
他是你的夫君,你要做的就是爱他。
爱?
什么是爱?对他好吗?
那个空灵的声音消失了,没有答案。
“你是我的夫君。”姚诗对着李清尘认真说到。
李清尘对上她的眼,“是的。"
而这一天,大街小巷又谈起了李家事,“听说李公子的夫人醒了啊?”
“诶还不是夫人,不过三天后就要成亲了!”
“对对对,李家还在酒肆阁大摆宴席请我们这些平民免费吃食一番。”
“好啊好啊,李家人真是阔绰......”
而另一边,留吟阁。
一名穿着鹅黄外衫的男人,定眼看着床榻上开始昏迷不醒的人。
听闻外面李家公子的事后,目光变得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