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搞清楚过,你跟这个世界相处的方式?
我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来跟这个世界相处。这个方式是:从一个词语开始,一个词连着一个词,然后,它们像一个星火,点亮另一个星火,直到它们连城一片,熊熊燃烧在我的内心。
比如,仙人掌,让我想起小时候,奶奶土屋房子,想起那些个玩泥巴的无忧无虑的岁月,想起竹外桃花,想起日子好起来之后,爸爸新建起的房子小青瓦。在这个小青瓦房子里面,我就从一个小屁孩,长成了一个大姑娘。很多年过去之后,我都经常做梦回到这个房间。梦见我在夜里因为怕黑,蒙着被子睡觉,梦见我无数次,回到那个简陋的书桌旁,为了那个书桌,我想了很多办法,而最终拥有了它,是的,永远。它是用90年代的老家具改的,比我的年龄还大,据说是妈妈结婚时候的置件。跟它一套的,还有老沙发,老衣柜,那个老衣柜对着我的床,镜子上印着龙凤,我记得我害怕了它好多好多年。镜子,仿佛总是通着灵性,可以穿越古今,穿越死生。这些老家具,在农村的老家,常常是被岁月的潮湿侵蚀,然后被虫所蛀,最后怎么在房子翻修时被毁灭,我不得而知,且当它是被白蚁吃掉了罢,没有关系,因为在那些岁月窄缝里,那里是我流浪过的一个地方,它们,只是比我而先,去到最初来的地方去了,我们最终还是会再次相逢,永远相逢。
在那些时候,我还不知道百年孤独,不知道被蚂蚁吃掉的世界,不知道下了四年零八个月的马孔多的雨。我还不知道怎么在零度以下,想念一个人,以十一种温暖,也还不知道什么是多情损梵行,什么是入山别倾城。我只是忽然感慨,人的一生啊,就像是一场远航,最初的时候,我们是一盏小舟,在小小的溪流,波澜不惊,浅浅,我们也和岁月平静相安,直到后来,慢慢汇入大江大河,甚至是大海,我们就开始遭遇激流,也开始体会思想的深度。我曾经在印度洋的浅滩游泳,远处的海崖呼啸,我内心生出巨大的恐惧。我曾经把这份恐惧讲给一个人听,我们理性地分析,分析那是人类的原初本能。但我的心啊,在听他分析的时候,却没有去想那些深海恐惧,我的脑海里,只有那个时候,泛舟印度洋的时候的满天繁星,那个时候大海好大啊,小舟好小,生活在内陆盆地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夕阳沉入大海,整个海面波光粼粼,有如天堂之境。
所以,从仙人掌,到土屋,到旧时光的童年,再到印度洋,它们并不那么遥远。有时候,仅仅就是头脑里的一念之间。那些个曾经的片段,都是一个个曾经的我,而每当我回忆,她们就一个一个向我走来,成为了这一连串的人生。
你呢?有多久没有和你自己切磋了?垆边人似月,霜雪你可曾分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