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旧游记

原创作品,文责自负。

  今天翻阅《宋史》,读到理学大师朱熹到岳麓书院讲学一事,颇有感触。 朱熹去书院的那年是公元1167年,这一年,英伦牛津大学成立,剑桥大学要晚42年,而岳麓书院已有191年历史了。 朱熹和岳麓书院山长(院长)张栻论学辩义,三天三夜而不能合,四方学子闻讯赶来,传为文坛佳话。

      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应该是84年10月,我工作不久,出差去了趟长沙。乘的绿皮硬卧车,约两个晚上一个白天。 到了长沙,办完公事,便兴冲冲只身去“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参观。那时候单纯,对太祖充满仰慕钦敬,觉得去太祖年轻时求学的地方瞻仰一番,是件十分神圣光荣的事。

      学校在城南书院路妙高峰下,周围环境十分破旧,好像有段马路还是土路。学校大门普通的很,如果不是上面书写着“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几个字,他人绝不会为之止步侧目。 进入校区内,校舍式样平淡无奇,似乎只有我一人闲逛着,那些房屋树木仿佛睡着了,心里暗咐道:“半世纪前,太祖可能正在这树荫下和同学讨论国家之命运。”

      许是周围太寂寞了,意趣有点索然。记忆中在校区里没逗留多久,便离开前往岳麓山橘子洲头。 此前,太祖的那首《沁园春.长沙》,我可是默诵于心无数遍了。到了长沙,岂能不踏足橘子州头,体验一番“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忧国忧民之情怀。

      到了湘江边,举目眺望,岳麓山和词中描绘的十分相似,满山满岭,红叶遍染。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枯水期,湘江水位低,有的地方露出了河床,江上舟帆寥寥,丝毫没有“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那样的画面。 踏上橘子洲头,草草游历了一下。抬头望天,老鹰没瞧见,俯视江水,倒是清浅见底,惜乎小鱼儿也无踪迹,殊为沮丧。随之自然没了“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书生意气,更遑论“中流击水,浪遏飞舟”之豪情了。

      随后游了岳麓山。因年少无知,对座落于山脚下的“岳麓书院”匆匆瞥了一眼,竟然过门不入,直接登山攀岭,上“爱晚亭”赏枫叶了。 以后,随着阅历的增长,历史掌故知悉渐多,对自己过书院而不入的举动颇不宥之,引为缺憾。 今番读史,联想到半甲子前的长沙之行,当年的少年峥嵘,正如同稼轩词中所说”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那样,早已无影无踪,如今倒是渐渐好上了老庄之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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