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清奕落下一子,凤丞相暗暗点头,心道,如今算是意料之外的喜事了。
凤栖弯稳当当的坐着正妃的位子,楚清奕也还算放在心上。
于是,一下午,凤明溪这边其乐融融,楚清奕那边,凭着他的智勇,凤丞相倒也开怀。
临近黄昏,才又缓缓起轿。
擦干了头发,凤明溪抱膝坐在床上,心中默默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此时,王府书房里也亮着烛火。
“这几日王妃并未出门,一般是在自己院子,偶尔和先生下盘棋。丫鬟也是形影不离,倒是陪嫁的婆子第一日就像王妃告了假,王妃也准了。”
楚清奕点点头,“不必再盯。”站起身挥手示意黑衣影卫可以退下了。
他抬眼看着窗外,暗道,明日就是十五了……
常青伸手将锦被盖在凤明溪身上,“夜深了,小姐休息吧?”
凤明溪缓缓摇头,她看着窗外,“如果你喜欢的男子已有妻室,你会怎么办?”
常青顿了顿,“放手吧。”
“年轻貌美,又有宠爱在身,凭什么放手?而且,明日一过,唯一让你自卑的东西也没有了。”
“那便……夺过来。不惜任何手段。”
凤明溪点点头,“我要睡了,你也去歇着吧。”
一夜好眠。
次日一大早,楚清奕进了宫。
凤明溪坐在秋千上,把玩着刚摘下来的一支梅花。
“王妃,您的信。”
凤明溪睨了眼送信的小厮,“何人送的?”
小厮垂着头,“不认得,说是您的故人。”
常青接过信,挥退了小厮。
凤明溪看了眼常青手上的信封,垂眸揪下一瓣梅花,放在掌心吹了。
常青打开信,簪花小字过三行。
合上信,她道,“她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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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后院,头戴帷帽的白衫女子女子坐在轮椅上,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却美得像一幅画。
凤明溪到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传说襄王楚清奕命中带煞,已克死三任王妃,今日见到王妃,到觉得果真都是虚言。”女子缓缓推动着轮椅,对着凤明溪一伸手,“王妃请坐。”
“姑娘也说了,传言而已。”凤明溪落座,似笑非笑。
女子点点头,“听闻大婚之夜,王爷却出了府去?不过王爷体谅王妃辛苦的心倒是有的,特意告了罪,没有进宫问安。”
辛苦两字咬的极重,似在讽刺凤明溪独守空房有什么累的。
“是啊,虽是心疼,但为了不传出风言风语,王爷特地陪本王妃,回门了呢。”凤明溪不在意的弹了弹指甲,“姑娘找本王妃来,不会就为了这些风言风语吧?”
女子缓缓攥住了拳,掀开帷帽,露出倾国倾城的脸。
对上这么一张脸,即便她不是男子,也忍不住要怜香惜玉了呢。
凤明溪暗嗤一声,视线却在女子腰间的玉佩上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
而时刻关注着凤明溪的常青,自然也注意到了,眼尾似不经意的一瞥,却在下一瞬蹙起眉头。
“既然如此,小女子也就不卖关子了,”女子起身帮凤明溪斟上茶水,神情真挚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小女子名唤白妙仙。是襄王的知己,他已经有喜欢的女子,却碍于与贵妃的母子情分,不得已娶姑娘过府。他为此十分痛苦,不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这种感觉,姑娘能理解吧?”
凤明溪闻言垂眸,面上有一瞬的痛苦,“我知道,王爷亲口告诉我的。栖弯捕不愿棒打鸳鸯,但父命难为,”说着,她抬起头,双眸含泪,“仙儿姐姐,求你原谅我,但我也是真心爱着襄王的,以姐姐的身份,”眸光不经意的扫过白妙仙不良于行的腿,“如果姐姐愿意,妹妹愿意恳请贵妃,让姐姐入府为妾。”
“你!”白妙仙一张漂亮的脸蛋都扭曲了,想起没有得手的婆子,顿时脸色铁青,不过,她现在不能撕破脸皮,只能冷声道,“你的意思,是不肯和离了?”
凤明溪咬唇,“妹妹已是皇家儿媳,岂有和离之礼?”双颊浮上一片霞红,“且,王爷待我极好。”
“你!”白妙仙恨不得拍桌而起,她看了眼凤明溪眼前的茶水,眸光一闪,顿时红了眼眶,“是姐姐的不是,为难妹妹了,我也知道,双腿有疾,怎敢奢望王妃之位?今日不过是向见妹妹一面,得知妹妹真心待王爷,我也就放心了,以茶代酒,姐姐敬妹妹一杯。”
凤明溪一脸感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白妙仙见此,嘴角忍不住上扬,却不得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喝了茶,目的就达到了,当下白妙仙就要告辞,凤明溪也不留,直到白妙仙行至门口,才慢悠悠道,“姐姐的玉佩倒是别致,只是,似曾相识。”
白妙仙脚步一顿,淡然的神情有一丝裂痕,“妹妹说笑,这是姐姐的家传玉佩,世上独一无二。”
凤明溪恍悟,“这样啊,”随即微微笑,“姐姐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