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精神的太阳 ——王国达传记文学
作者: 陈建明
2、山路弯弯
由于缅甸特殊的地理环境,政府军与缅共展开的是山区战争,所以王国达带队的马帮主要是为政府军队运输武器、粮食等军需用品, 可谓任重而道远。
缅甸的历史,应该将行走历史山路的马帮,记有浓墨重彩的一笔。
早在元、明、清时期,中国的云南、缅甸一带的边界,已经逐步设立了“通达边情,布宣号令”的各路驿站,为政治、军事、商贸服务。
元朝时期,这一带每隔40—50公里之间,置有驿站,旅馆,接待过往商旅。服务于邮递部门和运输、交通的马匹近20万匹,浩浩荡荡地践踏出了一条没有路的路。当时交通运输之繁华,亦国际交流和商贸发展之最,而且是后人望尘莫及的环保绿色通道。
明洪武十九年(公元1386年)期间,明武装军在平定滇东土官叛乱之后,在各府、州、县设置驿站81个,驿站间距离一般为30公里,每个驿站备有馆夫1—2人,马匹、马夫若干。驿站沟通了城乡间的距离,城市附近有定期的集市(又叫赶集、街子),孕育了商业的雏形。
清朝的驿站有民站与军站之分。驿道上的 文件传递由驿站的马夫、驿马负责,在不通驿道的地方设有碉堡,传递文件由堡夫负责。
至民国初年,中国云南与缅甸特殊的高山深谷的地理环境,出现了世界上叹为观止的马帮。在云南的迤南(开远、蒙自、蛮耗)线上约有2000多匹驮马;在迤东(曲靖、宣威、昭通)线上约有8000多匹驮马;在迤西(下关、保山、腾冲)线上约有9000多匹驮马。这条由下关为转运中心的马帮将下关的货物驮到昆明后,又将昆明的货物驮运到下关,再驮运到保山、腾冲直至缅甸新街(八荒)出口。昆明至八荒的总行程约需一个月的时间。
辛亥革命以后,滇、缅贸易不断扩大,马帮也越来越壮大,最繁华时的1911—1932年期间,由昆明至下关、保山、腾冲入八荒一线的山路,经常有四、五千匹驮马往返运输,真的是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当时的“马路天使”,真的可以申请世界马帮迪斯尼之最了。
在王国达六、七岁时,脑海里便留下的1953年这段时期大勐宜民兵抗击中国国民党入侵的战争记忆,以及民族战争、民族矛盾折射在王国达记忆中的片段,时常在他心空回放,可以认为,时代造就英雄,是历史演绎出来的真理。
当时,各民族自卫队揭竿而起、团结奋战:景颇族课匾村都瓦素抱、大勐宜土司段朝文(大勐宜镇前主席)、龙潭乡镇的高占阳(龙塘民兵首领)、小河乡镇的杨绍旺(小河民兵首领)、陈有禄、许连武(大勐宜治安部队监督)等前辈率领自卫队保家卫国,反击了中国国民党第三军。
太阳也是不能普爱万物的,大自然自有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人类不也一样?缅甸联邦自1948年1 月 4日获得独立,从英国殖民文化的羽翼下挣开束缚,向着民主独立、自由平等的道路上蹒跚而行。缅甸的历史,如山路弯弯,曲径通幽。在复杂、艰涩的缅甸独立、发展的道路上,一支与缅共跋山涉水的最大马帮,应是历史风景中的一座丰碑。
自1980年开始,王国达为首领队的骡马队,在这条古道又碾出了一轮历史的新痕。山路弯弯,哪一道弯弯,不是曾经心疼过的神经痉挛而成的啊!哪一道坎坎,不是中国远征军的血汗搅合泥泞积叠而成的啊!中国和缅甸的历史进程,怎能不牵系炎黄子孙的情丝万缕?
那一天,雨水下得大,马帮行走山路太难,王国达决定让队伍歇息半天,等雨下小一点再前行。
他坐在树下搭起的雨布下,听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雨布上的声音,多么像一位历史的老者,在深夜敲着木梆时,一声,一点,一点,一声,遥远的声波,一波一波涌近……
1938年初修滇缅公路时,来自滇西28个县的20万民众,在抗日救国信念的热情驱动下,自带口粮和工具,餐风露宿,劈山凿石,一双双粗糙的手,简单的劳动工具,爆破、开山等原始的劳动方式,短短的10个月的时间,他们在高山峡谷、激流险滩之间沿滇西、缅北修建了990公里长的公路,而这些平凡、甚至没有留下姓名的筑路民众,因爆破不可预见的危险、以堕江、堕崖和土石的压榨及恶性痢疾而造成的死亡,不计其数,可谓一寸路、一寸骨 ,寸寸路上黄连苦。
在特殊的历史时段,日本入侵缅甸有三大野心:切断当时中国国民党政府对外联系的最重要的炉上通道——滇缅公路;掠夺缅甸的大米和矿产品;控制战略要地,在军事上巩固“大东亚共荣圈”。 日军还强征了84000多名缅甸劳工,参加修筑从泰国的隆皮尔特(在曼谷以西80公里)到缅甸丹彪西驿(在毛淡棉以南60公里处)的缅泰铁路。这条长430公里的铁路,地处热带雨林,数十万的东南亚劳工和盟军俘虏被迫在日军刺刀的威逼下,在极为恶劣的环境和极为恶劣的饮食住宿的条件下,凿山筑路,这条“死亡之路”可谓血肉奠基、汗水合泥,哭声泪雨、冤魂四野,41000多人被活活折磨致死,含恨长眠在铁轨下……
1942年,中国的抗日战争进入到最艰难的阶段,从中国远征军入缅开始,中缅印大战历史3年零3个月,中国投入兵力总计达40万人,伤亡接近20万人,日本在中缅印战区投入兵力总计约30万人,被歼灭达18万5千余人。为保证中国西南方和抗战“输血线”的滇缅公路畅通,中国远征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出征滇缅印,与盟国军队合作,抗击日本军队,堪为史上悲壮铿锵的巨篇史诗。
时任远征军副司令、国民党第五军军长杜聿明,差点命断征途。在没有粮草、没有弹药的时候,又遭到疟疾的折磨。路过野人坡(地名)时,已经是体弱气虚,生命危在旦夕了。这时,他的贴身卫士长真的是从自己大腿上生生地割下一块肉,熬了一碗汤,喂给了昏迷不醒的长官,从死亡线上救回了杜聿明的生命。
1945年3月27日,在“同盟”的领导下,缅甸“国民军”发动了抗日武装起义,5月1日,“国民军”解放仰光……
往事不堪回首风雨中……
风将雨水不时地飘打在王国达的脸上,凉嗖嗖的,他的思絮也随雨水浸入了缅甸的土地。他想,今天马帮的山路弯弯,何尝不是缅甸历史旅程上又一个驿站呢?但愿我们的千辛万苦能够换来缅甸的安宁与和平就好啊!
人们常说,世上本来没有路,路是人走出来的。但就滇缅一带山道弯弯的路来说,应该感谢的是骡马铁蹄踏出来的。它们为鞭赶它们的人类卖命,铤而走险,仰天长啸却仍然对它们的主人们鞠躬尽瘁,忠诚于使命。人类,是否都记得住这些牲灵宝贵的情意呢?
“七十二行,赶马为王”,是说的在七十二行里,赶马是最辛苦的。
“因茶而盛、因马而生”的茶马古道,兴于唐宋,盛于明清,二战中后期最为兴盛。王国达马帮时期的马夫们,看不到电视上、文学作品中茶马古道上那样的潇洒,而是比牛马更耐劳苦的“劳力士”。马帮队中的一个马夫,基本上要管2——3匹马,包括马料的添加(因为一次不能驮太多的马料),当骡马汗水雨淋般、气喘如雷鸣般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马夫们便要扎营露宿。碰上下雨的时候,马夫们赶忙搭块雨布挂在两棵树的中间挡雨,在地上铺些柴草树枝当床,然后要四处寻找草料给马吃。
“马无夜草不肥”,因为白天体力透支太辛苦,晚上当然要补充养料。等到马匹在吃夜草的时候,马夫们才能坐下来吃点干粮,喝点山泉水饱肚子。偶尔地也煮些大米饭,烧个土豆的就算犒劳了。当然谈不上换衣服了,衣服汗水湿透了,雨淋透了,让风吹干罢了。偶然有条件在火上烤干一下就算那天舒服了。十天八天的,是洗不上澡的,遇上下大雨,干脆脱光衣裤来个老天爷赏赐的淋浴。
不要说蚊子咬,虫子叮了,没碰上野生动物晚上来咬你的脚趾头,能睡两三个小时的安稳觉,都算幸运了。
马夫们遇这道沟就喝这道沟的水,逢那条溪就喝那条溪的水的,上天赏给他们的体魄是非常健壮的。虽然他们每个月的薪饷只有100多元的缅币,但他们却为政府国防军的运输俯首甘为“孺子牛”。遇上生病了,谈不上医和药,就用竹片子削尖利了,放在火上烤一下像扎针一样,扎在自己手臂上的血管里,放出一点血,他们称之为“放污血”,用这样当地人原始的“竹片扎针法”,解决路途上发生的疾病。
在战争年代,能够留下一张战地照片,是多么的珍贵。在这里,要感谢曾经跟着马帮爬山涉水一路走来的当敦布登,这位从1962年开始就有志于收集勐稳民族的历史资料的作家、摄影家,为马帮留下了足以写进缅甸历史的珍稀资料。
那一天,当敦布登为突出重围而放松了心情的长官与马夫们拍摄了几张珍贵的合影。
1980年的6月23日,经过了生死关的景栋地区的一支马帮队伍,在南掸邦莱亮坝稍做休整。
自1962年开始到1996年,当敦布登记录和拍摄了非常珍贵的现场资料,包括战斗的真实场景。在他眼里,多么美丽、宁静的家园啊!空气弥漫的是花草果木的芬芳。要是,这里只有鸟语花香,花木果香,多好啊!
大家放松了心情在草地上休息,没有长官士兵之距离,谈笑风生,还有开玩笑,逗打着跳上马背嬉闹的年轻士兵……
一张是15个战友在草地上的合影。他们坐在从马背上卸下的子弹箱子上,身后是十几匹正在吃草的马群,后景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以及被白云缠绵得半遮羞颜的山峰百态。
1980年6月23日,马帮队长王国达、王国昌、李继洲、杨从笔等人,从北掸邦大勐宜地区到东掸邦协助国军运输物品的途中,于南掸邦菜亮坝休息时的珍贵留影。
在王国达任大勐宜地区治安队参谋长时,他的好战友、铁哥们黄树邦任中队长,他曾担任过5年大勐宜乡的乡长。(当时每个中队90个人的编制,分三个中队,共270人),他们从骡马队到军事训练到激烈的战斗中,始终都是肝胆相照的搭档。每次看到这张照片,王国达都心潮不能平静,多好的战友啊,出生入死都肝胆相照的挚友!
人生的路上,总是有分支叉路的。人各有志,有的人与你相伴走一段路,他又走另一条路去了,又换了别的人与你同行。而黄树邦,与王国达共同走在一条路上,并肩走了42年。黄树邦情愿与王国达同生共死,因为他看到了王国达有功时让功给战友,有难时,自己顶着上、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的美德。
1980年,王国达才34岁,带领兵强马壮的马帮向东挺进,声势赫赫!
缅甸政府军驻东枝省城司令部派了16辆大卡车,从邦隆到景东,连赶5天的路程,前面是部队的兵将开路,后面是骡马马帮, 10 辆车,每一辆车装10匹马,另3辆车是装马掌钉、马鞍等杂物的。
在某个特殊的时段,骡马比士兵更重要。一辆卡车上有四个人照顾骡马的安全和路上的喂草料。在路上行走途中,吃得是干草料,等车一停下来,马夫们便又要去割新鲜的草料给它们补充营养。为了保证马匹在运输途的颠簸途中不受伤,王国达与大家想出了不少的好办法来。每一匹马要绑在一根竹竿上,绑严实了,马与马之间才不会相互蹬伤,不会被车子的动荡摔伤。最让人头痛、最难伺候的是,人要“马不停蹄”地来回给每一匹马轮回地按摩,擦驱风油防止蚊虫咬,缓解骡马站久了腿麻木抽筋,至于骡马拉屎尿尿的脏活、臭活,马夫们不屑一顾、习以为常地时时打扫、料理。
王国达与李继洲任“马锅头”,就是负责骡马安全的总管,杨春芳负责赶马的领头。王国达之前对赶马也不熟悉,只是凭他的智慧、谦虚,和善于思考、善于团结,很快就立起了威望。
那天,他对赶领头马的杨春芳说:“杨春芳啊,我们的马队经过景东市区的时候,一定要把骡马拴起来,一人管四匹,防止在市区经过被惊吓,一是怕马走散了,二是对行人也不安全的。”
杨春芳很自信地大声说:“敏伦啊,你要相信我,马不会走散的!不会的啊!我心里有数的!”
王国达本来心里还是不太踏实,见杨春芳这样一说,便也罢了。
马帮队威风凛凛地开进了景东市了!
景东市在缅甸东部,属于繁华区域,马帮从景东出发到蒙卡,大街上还没有见过这样大队骡马招摇过市的庞大阵容,不断有人前来群围观看热闹的。
“哪里来的这么庞大的汉人马帮队啊?!”
当地人议论纷纷,这些汉人不知景东山脉的毒害瘴气,不到三个月,这支部队肯定会瓦解了。
越来越多的人挤过来看,一时弄得水泄不通,汽车的喇叭声“呜——,呜——”地鸣叫,骡马受到惊吓,乱得四处跑开了,十几分钟的时间,20多匹马跑散了,马夫们也慌了起来。
王国达马上让大家镇静下来,派了十四五个马夫分头去找,其余的马夫看紧自己管辖的马。当时是从早上的6点多钟开始,分别朝各个方向去寻找的,已经到了上午的10点多钟了,才陆陆续续地找回来走散的马,最后的两匹马是从万达崩的小庙找了回来的。马群跑了半天也很饿了,还来不及给它套料杯喂食,自己就慌忙就地抓草就啃吃了起来。马夫们像疼爱自己儿子一般地冲着马说:“阿那育德!那翁麦!”(休息、休息)
一路上的汗水心血不说,还要遭遇意想不到的厄运 。
前面是很陡的下坡土路,刚下过雨的泥土很蓬松,马的前蹄一踏上去,后蹄就随着泥石流陷了下去,眼见得就要跌进深谷了,一棵大树将马的肚子揽抱,马横挂在大树上悬空了。从没见过这样惊险状况的马夫们只是干着急,望尘莫及,眼睛不约而同地望着王国达。
怎么拯救悬在十米多深的峡谷中被大树悬挂的马呢?王国达的眉头紧锁,好久没说一句话。不一会,他想出了一个妙招。
王国达亲自领了四个人抓着树藤,用绳子拴好在自己的腰上,摸索到马的身边,把从马背上洒落的马掌钉搬了上来,然后使劲地刨出了陷在土里的马蹄子,而那匹马,与救它的人有着灵犀相通,它使出的全身心的气力超越了它自身的能量,拼了老命地狠抓泥土,它用对本身生命的向往和对主人们相救的感恩力量,拼足了力气用蹄掌如钩奋力搅松周边树根的土,马尾巴被力量都夸张得飞扬了起来,整个全身的鬃毛都汗水如雨水洗涤一般。然后,两个马夫用皮条子连接起来,将马的四个蹄子紧紧绑在那棵大树上,再用绳子绑紧大树,当十来个马夫一起喊着号子,用绳子将那棵大树从土里吊了上来的时候,大伙儿欢呼起来。
患难见真情。马,被吊上来了,马夫们抱着马,有流泪的,有亲吻它的,有亲昵地拍拍它屁股的。而那匹马,汗水与泪水,如雨水冲洗刷般地流淌,嘴里大口踹气,喷出一团白色水雾。
人与牲灵精神交汇的力量,人、马、树,三合一的情感默契,总不忘。就在王国达在三十多年讲述这段往事时,钢铁的汉子仍泪湿眼眶。
王国达深情地说:“不是那匹马值多少钱的问题,眼睁睁看到一匹马悬挂在树上等死,好比是自己的战友遇难一般的揪心啊!重要的是,马在我们心里的位置,视同亲情般的没有歧视,不忍心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的“同胞”还没有上战场就牺牲在他乡野外。”
说到赶马路上十三年的千辛万苦,还有一个在途中不幸去世的战友让王国达心中隐隐作痛。
那是赶马人中最英俊的一个小伙子,22岁的李有生。
在缅甸的风俗里,赶马人忌讳吃饭时手中端的菜汤泼洒的。煮饭时,一定要煮熟,如果米饭没煮熟的话,马上放上一点盐巴,再闷熟了才能吃。吃了夹生饭,和倒翻了汤锅的话,菜汤泼洒的话,就会遭到祸秧。
因为马帮队一般是带着干粮、罐头上路的,在路上有条件时,就地支个锅煮点酸汤喝。那一天,李有生在煮酸汤,他双手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酸汤,两个锅耳中间穿着一根棍子,小心地向马夫露宿地走过来,因为自己太劳累了有点眼花,加之脚底下的泥路打滑,摔了一跤,那一锅酸汤就翻了锅。
这时,杨从笔看见了,愤怒的情绪与忌讳的心理并加在一起,火上浇油啦!他几步走近李有生跟前,大声地吼骂:“你是我干出来的儿子!路农路阿(傻瓜)!阿东没加叠路(笨蛋)!”
杨从笔话一出口,怒不可遏地走上前就踢了李有生两脚。
这时,王国达上前劝说了几句,并告诫马夫李有生,以后凡事要小心。于是,这一顿饭,只得干干得咽下去了。
过了半个多月,李有生就得疟疾,送到景东88师军队医院时,医治无效就不幸去世了。
也许是偶然巧合,祸不单行,就在马跑散了的第二天,又发生了事故。
缅甸的7月是多雨的季节, 那天的早晨,太阳笑得一朵花一样的灿烂,鸟儿也唱得让你心亮堂,谁会想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劫难呢?
从景栋走了五六英里地的时候,一条路被水淹没了。
马夫们将马鞍脱了下来,卸下来马鞍的物资由马夫们肩抗过江去。河水淹过了一些小溪,让马帮只得从没过胸脯的溪流中淌水过去。马是会凫水的,人只要牵着缰绳,淌渡过溪是没问题的。但是,突然间一股山洪暴发冲锋了下来,激流冲走了两匹马。
在遇到这样的难题的时候,王国达又想出了一招,在旁边重新挖出一条毛路,让马队过去。由于新开的路很狭窄,很曲折,高低不平,只能让马轻装上阵才能够通过,所以马夫们就承受了马鞍上的东西,挂在脖子上,挂在肩膀上,让100多匹马从泥泞的羊肠小道上过了关口。
当然,人摔交比跤多。夜半十一点多钟,杨从笔身体不适,就想坐一段路的马,没走一里地,马的前蹄打滑,跪在了地上,将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当王国达走近前去将他从泥浆中拉起来的时候,杨从笔长叹了一口气说:“老王啊,我们过的什么日子啊?!”
王国达心里也感到这样的日子很艰难,但得咬紧牙关啊,他在心里也叫过苦,但不能叫出声来,他要当吹鼓手,鼓大家的志气啊,他对老杨说:“人生的路啊,少不了这样的泥巴烂路的,但过了这个路口,下面总有好路走的吧。不要怕跌到啊,跌倒了爬起来,向前走,就有好路啦!”
老杨摇摇头,苦笑着说:“敏伦啊,你说得也是对的。路,还得继续地走吧!后格高巴比!后格高巴比!” (对,好啦!对,好啦)
他双手扫了扫一身的泥汤水浆,怅怅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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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缅北,传奇的故事!
下期预告:缅北风云之大勐宜王国达传(十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