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对存在主义一知半解的人想要向别人解释存在主义,那西西弗斯会是她的一个顺手的例子,我大概也会这样的人。
“诸神判罚西西弗,令他把一块岩石不断推上山顶,而石头因自身重量一次又一次滚落。诸神的想法多少有些道理,因为没有比无用又无望的劳动更可怕的惩罚了。”
“那岩石的每个细粒,那黑暗笼罩的大山每道矿物的光芒,都成了他一人世界的组成部分。攀登山顶的拼搏本身足以充实一颗人心。应当想象西西弗是幸福的。”
像海德格尔“向死而生”的标语一样,西西弗斯成为一个符号。它给我们一种错觉,让我们错以为弄懂了其中的意思。可当我无数次地引用过这个符号之后,我又不得不自问:我真的明白这个故事在说什么?
我打开这本书,因为我想弄明白他在说什么……直到我看到最后一页,最后一句话……在书评里,我看到有很多像我一样一头雾水的读者留下了自己阅读过的痕迹,也许不如此,我们再难以从这本书里获得更多。
是什么阻碍了我的阅读?是他对诸多先哲的旁征博引?还是因为我迷失在他对“荒诞”的复杂描述中?也许都有,可也许都不是。
曾有一个同学对我说,他认为哲学是药。生病的人也许可以从中寻到治疗。也许我之前并不承认,很多时候,我打开一本书,都想从里面得到些什么,也许是情感的共鸣、也许是对什么的感悟、也许是什么问题的答案。众所周知,加缪把西西弗斯变成了一个英雄。可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太想获得一个答案。
直到我看完这本书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陈嘉映在《科学·哲学·常识》里所说的,近代科学继承了为世界提供统一理论的雄心,而留给哲学的,只剩下经验反思和概念考察。
他解释了。与其说,加缪用一篇200多页的散论将西西弗斯变成了英雄,倒不如说,他在用这长篇大论为“荒诞”正名。
他说,“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而荒诞,不会送你那里。因为你永远可以选择做西西弗斯,在上山的路上,生命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