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段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的感情。
十五岁那年,啰啰猪喜欢上了一个男孩,暗地里另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永远。
那年啰啰猪上初二,与永远是同班同学。永远学习成绩特别好,高高瘦瘦,比一般男生高出一大截。
15岁的其实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她爱玩、爱疯、爱闹。班上恰有这样一帮女生,她们上学的日子在一起,放假的日子在一起,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好的少女时光。
她们一起去田野里拔萝卜,一起去河边摸小肉鱼,一起在太阳下跳绳,她们大声地说着笑着喊着。现在想来,那是啰啰猪最快乐的读书时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啰啰猪变得有点安静了,尽管表面看起来她还是闹的。
她的目光开始追随一个人,他的背影,他的声音,与他有关的每一点,他就是永远。自此,啰啰猪爱发呆了。每每走进教室,她会显得很不自在;每每要与永远遇上,她会提前扭头躲开。这种情形一直到初中毕业,几年来,没有人知晓啰啰猪的心事,她是多么害怕有人知晓。
啰啰猪跟所有人大大咧咧说话,就是没跟永远说过什么话。初中时代,她的记忆里仅保留两个与永远有关的清晰画面。
第一个画面是期中期末考试颁奖大会。台上,永远面含笑意地领奖,台下,啰啰猪崇拜地看着,觉得他遥不可及。
第二个画面有点混乱。课间时间,啰啰猪不知怎么惹了永远,永远追着要打她,眼看撵上了,啰啰猪机智地跑进女厕所,永远气极败坏,从外面扔进去一块石头。哈哈,没打中,真好玩。
初中毕业,永远上了师范,啰啰猪了高中,从此,与永远分开,再没见过面。其实,两所学校都在一座城市,要去找他,很容易。可是,一个孩子的爱,只适宜悲哀地藏在岁月的流逝中。
高中时,啰啰猪一个人呆在一所学校,再也没有亲密的小伙伴相伴。她孤单又沉默地读着书,老师同学认为她是个书呆子,曾经的"疯丫头"当了三年的"书呆子"。
高一时的圣诞节,啰啰猪收到了永远寄给她的明信片,她欣喜得有点若狂。永远在上面写着:你像太阳,永远照耀着别人。她只读了一遍,就从此将这句话刻在了心中。
高考的压力,让每个孩子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不知疲倦地日夜攻读着,啰啰猪也是其中一员。她没有更多时间去想起永远。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恰恰外面夜色正浓,雨水敲打地面,偌大的寝室一片静寂。这时,永远的名字和模样就会浮现在黑暗中,有一滴一滴的泪无声顺着脸颊流下来,用舌头舔一舔,很咸很咸。
这是啰啰猪从前的故事。很多很多年过去,啰啰猪又偶然地遇上了永远。
他已不再是记忆中那个高瘦略带腼腆的男孩,尽管在啰啰猪看来,他仍是帅的。他与她已经有相离二十多年的距离。啰啰猪仍是害羞胆怯的,永远却是官味土豪味十足。从前的情愫淡淡地泛上心头,她仍然有不能靠近他的感觉。也许,他们之间,有割不断的缘却没有续得上的份。
这么多年来,关于他,啰啰猪知道的甚少,但又像了解得很深,心里仍不能放下他。像从前一样,啰啰猪只是一个喝水吃瓜吃饼群众,在人群中,用躲闪的目光追随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他的背影。
时光永远停留在十五岁,二十多年过去了,她仍在以十五岁的心境爱着他。
这是一段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的感情,它像春天里零落成泥辗作尘的花,留不住也散不了。不可改变的距离的存在,啰啰猪只能在黯然神伤里闻着它越来越淡然的味道。
- 你知道吗?
- 爱你并不容易,
- 这需要很多勇气。
- 是天意吧?
- 好多话说不出去。
- ⋯⋯
- 你相信吗?
- 这一生遇见你,
- 是上辈子我欠你的。
- 是天意吧?
- 让我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