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钟年老师的组织下,武大心理系在举办第三届文化心理学高峰论坛。借着这个机会,钟老师邀请很多已经毕业的同学一起回来开会,还特别把这周师门例会的时间推迟到会议期间,以便让这些同学能够在例会上和大家相聚交流。
我数了一下,今天晚上合影的时候例会来了33人,这还不包括中途临时有事先行离开的何迪夫师姐。一个师门的组会有这么多人参加,就已经很少见了,再加上有超过一半的参与者是已经毕业的同学,这就更少见了。
钟老师在上课的时候常常强调对“人”的关注。他批评很多心理学的研究者眼中没有“人”只有被试,他称赞人类学可能是最尊重自己研究对象的学科。在我看来,师门例会之所以人丁兴旺,就是因为这里有人情味,这里充满对人的尊重,无论是学生对老师的尊敬,还是老师对学生的爱护,抑或是同学之间的友爱,钟门都是一个有人情味的地方。
BF是今年上半年过来访学的老师,他跟我讲了一件小事,我觉得很能说明钟门为什么这么有人味,也让我对钟老师的人格魅力也有了更细致的感受。他说自己在一次谈话中无意流露出对其他心理系人事组织的好奇,钟老师就在不同的场合帮他打探消息。钟老师就是这样一个时常把别人的事情放在心上的老师,尽管他每天忙的都已经分身乏术了。
我想正是这一点点小的关心,几句充满智慧的评价,几句论文上标注的意见,几堂深入人心的课程,汇聚在一起组成了钟老师独特的人格魅力,让这么多的同学老师围绕在他的周围,久久不愿意离开。这种脱离课题和基金归属的文化向心力真的是可以超越时间和空间。
今天在例会上报道的两位同学分别可以时间和空间的角度来代表这种文化向心力。
杰哥,13级博士生商士杰师兄,他说自己17年毕业之后没有回来过,为什么不回来呢?他说自己是“近乡情更怯”,可他这一次还是回来了,这可能是因为他从他介绍的那本书——《中国人的情感》那里获得了力量,也有更可能是因为杰哥知道钟老师不会回来就问杰哥到那边两年了有什么成果,钟老师更可能问的是在那边过的怎么样,读了什么好玩的书,上了什么有意思的课吧。当然,这里也有杰哥很多的旧相识,今天在座的除了我们这些新来的,杰哥应该都还挺熟悉。我想钟门的这种情感联系,是各位久别钟门的同学愿意跨越时间重新回家看看的重要原因。
帆姐,14级博士生张帆师姐,我觉得她可以作为跨越空间的代表,尽管上海离武汉并不遥远。可是帆姐可是为了一次例会,愿意当天往返上海武汉的人——今年1月份我们和武大考古系的张昌平教授的联合例会,帆姐就从上海直飞回来看完盘龙城又连夜回了上海。这种对例会的执念可真不是一般同学所能比拟的。当然今天从帆姐的分享中,我也意识到她的这种好奇心是早已有之,学生时期她就喜欢到各个专业去学习,感受不同专业的魅力,从多个视角来回看心理系,我想这也是帆姐能够被商科的教授看中去了中国顶级的中欧商学院的原因之一吧。
不过他们俩都还不算是向心力的巅峰代表。这个代表的谜底由钟老师自己说了出来。原来这一次有几个同学原定是要过来参会的,结果临时有事来不了,怎么办呢。一般人可能也就算了,可是这几位同学居然拜托自己的家属过来了。这是怎样的向心力才能做到这一点啊?!这就难怪今天晚上莅临组会的孙蒨如老师会连连夸赞钟老师真是一个好老师,说我们真是跟对人了。这可真是学生在用脚投票了。
更让人惊奇的是,钟门的这种文化向心力不仅仅能够跨越时间和空间,还能够跨越文化。在例会上,钟老师时常会邀请一些不同学科的,不同文化的代表来和我们一同分享智慧。比如前面的和考古系的联合组会,包括更早的和艺术系的联合组会。这种不同学科的碰撞,常常能够给人以不一样的启发。今天晚上余安邦和孙蒨如两位台湾老师的到来,就为我们的例会带来很不一样的语言风格和文化感受。钟老师常常说自己非主流,但我想正是因为这种有意识的对主流的规避,让钟老师可以在不同学科里游刃有余,少了很多门户之见,多了很多文化的包容。这也是钟门能够维持很高的diversity的重要原因。
我作为钟门的一个新人,可能和今天过来的已经毕业的师兄师姐(虽然很多年龄比我小啦,不过钟老师说了闻道有先后,不然会乱了)还不太熟悉,可我却真正切切感受到了钟门大家庭的这种文化向心力。我想这是其他课题组很难具有的一种文化,也是我们师门应该秉承的一个优良传统。
也许我们师门的同学们所处的行业,从事的职业,包括年龄地域等差异都很大(余安邦老师一定会说这里的diversity够大了),但是我们都认同钟老师在19年毕业生聚餐上的临别赠言——志存高远、遇事躬行 、专业安身、文化立命。这就是钟门能够维持这种文化向心力的秘密。我想我会一直保守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