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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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柜竟然有生命!这是我最近才发现的。

我看过一部恐怖片,在电影中有一个衣柜被亡灵附身,附近经常有小孩失踪,后来发现是被衣柜吞掉了。但是我的书柜没有这么恐怖,据我观察虽然它有生命,但是它对吃人并不感兴趣。那么对什么感兴趣呢?吃书。

有一些书我明明放进了书柜里第几排哪个位置,但是过段时间想看的时候去找,怎么也找不到。起初我并没在意,找不到的书索性就不看,换一本书照样可以消遣。

直到有一天特别想看《聊斋志异》,我在书柜里翻啊翻,就是找不到它。最后书自然是没有看成,但是过了不久,我打开书柜一眼就看到了《聊斋志异》掖在顶排的角落里。

自此我开始留意观察我的书柜。说实话我不确定找不到的那些书,是不是被我无意间塞到了角落里被我忘记了,毕竟当发现的时候,它们大都是在犄角旮旯里。

那么,书柜私自藏我的书这件事,我暂且不说,有一件事我很确定,并以此推断,我的书柜确实有了生命,那就是书柜“送书”。

说到送书,就不得不夸夸我的书柜很善解人意。有段时间心情沉闷,打开书柜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笑林广记》,它不是像其他书一样夹在书排里,而是平躺着放在书排上。这很明显,书柜想让我看笑林广记,变得更快乐一点。

有的时候,忽然对人生徒增很多感慨,当我打开书柜,映入眼帘的变成了《人间词话》或《唐诗鉴赏》《宋词集选》。不管我对人生有了什么新看法,有什么自以为高深的感悟,都能在这些书里找到穿越千古的共鸣。有时候我真想数落古人,每个人区区几十年的时间,你们能不能少写点东西,搞得世间万物都写了个遍,我们后人都没得写了。

有的时候,可能因为看美女多了,春心荡漾。书柜上突然就有了一本《爱在朱颜未改时》《飘》《简爱》,甚至《包法利夫人》,以至于一段时间我对少妇群体特别关注。

总之,这足以证明我的书柜它有了生命。

后来,我把这件奇怪的事情告诉了我的导师。我的导师敲了敲我的脑袋瓜,说人的脑袋就是一个巨大的书柜,和现实中的书柜一样,人脑袋里的书也按一定的顺序,排列在大脑书柜里。导师举例子证明,说如果我的大脑长时间紧张忙碌,没有一点时间放松,那么当我突然想回忆某件事,或者想背诵某一首曾经熟记的诗篇的时候,我怎么也想不起来。确实如此。

这就像是曾经摆在显眼位置上的书籍,明明记得曾经摆放在这里,怎么后来在原处找不到,却在角落里仔细找才看得见。

书被频繁拿取放入,书柜又不勤加整理,人也不去记取新的摆书位置,就会导致脑袋里的书柜和现实中的书柜对不上号,人就容易在书柜里陷入迷失。

至于书柜送书,原来不过是什么心情下自己就下意识地拿起什么书,拿起之后没有放回原处,就随手摆在了书排之上。就像人在悲伤时,大脑书柜也会跳出一些悲伤的往事,人在高兴时,满脑子都是阳光明媚的回忆。

每个人都有一个书柜,存在大脑里,里面的书籍要时不时拿出来晒一晒,书柜要时不时整理一下。至于不好的书,我们大可以不管它,时间久了自然就隐没在了大脑的角落里。

等我们到了老年,书柜装满了一生的书籍,或许将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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