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去好几天,除去微信上,蒋思源偶尔会发来几条打着在公司加班,实则想陪许诺的幌子的普信话语,他都没有出现在白桃的视线里。
不过白桃没有太多理会,蒋思源不回家也好,她很高兴自己乐得清闲。
反正她又不是原身,对着渣男是根本演不出来那种深情,能随便回个嗯和表情包愉快的敷衍了事,就算是对天道最后的尊重了。
如果不是剧情推动的强制性,白桃估计还可以在家宅一个月,毕竟她这个服装设计师的工作,本来就是能呆在家里涂涂画画。
不过蒋思源好像一点都不喜欢白桃沉迷于艺术时,偶尔没有将爱慕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虽然说狗男人就是贱得慌,但是原身确实是爱得太卑微,蒋思源让她辞职在家当家庭主妇,她就真的辞了职,一心一意每月守着蒋思源给的一千元顾小家。
白桃十分无语,可她也不能这么快脱离剧情的人设,明面上还是依着蒋思源在家乖乖呆着,实则私底下接了无数网络上的各种设计单,连最初的小金库,也逐渐充实了不少。
白桃每天的快乐从思索如何让渣男死,变成了在手机银行的软件上时不时地看金钱余额。
15396.2元。
真不错,可惜加上存折上那些,离她跑路的钱还差一大截。
毕竟白桃这种在耽美文中普普通通的女配,赚钱的速度比天选之子蒋思源都慢了许多。
一想到蒋思源随便工作两个月都能买一辆新车,白桃有说不出的羡慕。
没办法,谁让天道只宠爱他爱的人。
而天道则是这个世界规则。整个世界都围绕着蒋思源和许诺展开。
接到蒋思源的来电,白桃也并未过多惊讶,她十分顺从地化了淡妆,又换上得体的衣服,接着坐上蒋思源新买的路虎车上,两人一路无言去到了离家几公里远的同学聚会。
蒋思源向来不喜欢这种嘈杂的环境,他此刻有些烦躁,冷漠地婉拒了白桃想和他一同前去向做了高管的同学敬酒的好意,便站起身,独自端着一杯红酒,径直往那边的角落走去。
或许是环境太过压抑,也或许是蒋思源早就看透了人心,他不顾墙面上张贴禁止吸烟的告示,直接从兜里翻出一支昂贵的香烟,打开窗,靠着墙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在他心里,真正纯洁善良的人只有许诺一人。
而这里,人们伪善的皮囊下包裹着一颗丑陋肮脏的心,说的话也都是为了迎合双方的虚伪。
蒋思源摸出一枚简约的男戒细细把玩,想到许诺欢喜的样子,他不禁低笑了一声,暖黄色的灯光使得他冷峻的脸看起来有些柔和。
眉眼微弯,好看极了。
白桃不是个爱喝酒的人,再三拒绝旁人的劝酒行为后,她不经意地转头,便看见了此刻显得异常温柔的蒋思源。
蒋思源是个好看的人,不然原身不会痴迷她数年,以至于最后的自尊也是跪舔他人到尽数丢掉。
白桃十分唾弃原身的所作所为,她是个早熟的女人,明白她懂得先爱自己,才能爱人的道理。
所以说,如今这个社会不也就是这样,当一个人想要别人爱他,那么请他先爱自己,而当他开始爱自己,全世界都会来爱他。
嗤,全都是伪逻辑。
压下心底突然踊跃出来不适的白桃笑得很甜,在众人的起哄声下,她像是为了证明两人相爱一样,对着那边显得有些孤僻的蒋思源挥了挥手。
“思源!”
蒋思源一愣,再把戒指往兜里一揣,接着再转回头,将夹着烟的手指垂下,眯着眼稍微点头就当是做了回应。
虽然早见过小说中主角攻的凉薄,但真正在人堆里被围着的白桃见蒋思源这么不给面子,她还是有一瞬间的僵硬。
白桃愣了愣,接着嘴上对着旁人打了个哈哈,扯了个另一个不咸不淡的话题,继续与旁边的同学们交谈起来。
而众人不知的是,现在脸上微笑着的白桃,心里却一直恶狠狠地各种咒骂蒋思源这个装逼男。
她真的都快烦死了,这些所谓的同学,明里暗里都是来找她探探白桃到底是不是母凭子贵才哄的清冷校草蒋思源娶她的底。
要不是今晚的特殊剧情她跑不过,脑子里只要出现逃走的念头,天道就会在各种地方来提示她,做菜切到手不说,连洗澡都会莫名摔跤。
更别提在蒋思源打电话之前,白桃就见过群中不断张罗今日组局者发的微信,也不知道原身这个艺术系的人怎么会加了蒋思源金融系的班级群。
想了会儿缘由,白桃只得摇了摇头,心里暗暗感叹道,真是个傻姑娘。
反正跟天道倔上的白桃,直接僵持了三小时,在经历过无数次倒霉的自摔,白桃是认输了。
不过这样下来,白桃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她虽然是没有金手指,但还是有天道的指引。
只要是重要剧情不能逃,其他的天道都不会理睬白桃如何运作。
要不是白桃担心自己的人生安全,她怎么可能会跟着蒋思源来这种炫富攀比的地方?
做梦吧,渣男就该早死。
看着那边与众人相谈甚欢的新婚妻子,蒋思十分满意。
白桃算不上很美,蒋思源一直都知道,若不是白桃是他认识的女人里面最听话、最崇拜他的人,蒋思源还不一定会娶她。
不过,此刻白桃举止间露出的优雅知性,让蒋思源有一丝短暂的诧异。
他是有一段日子没和白桃见面了,脑子里记忆最深的白桃,还是在他俩结婚前几日。
那几天的白桃,其实还挺让蒋思源后悔做出跟她结婚的决定。
不就因为他多日留宿在许诺家这么件小事,居然还对他闹起小脾气性子,那哭哭啼啼的样子简直是登不上大雅之堂,哪像现在这样,如此落落大方。
果然,女人就得晾着,不然谁是主人谁是畜生,都还不知道了。
想到这儿,蒋思源眸子一暗,他掐灭了手中的香烟,随即从旁边放饮料的地方,拿了杯浓郁的蜜桃汁,走到白桃身边,想将蜜桃汁和她手里的香槟给换了过来。
“给,少喝点酒。”
这话是蒋思源紧贴在白桃耳根边说的,故意压低嗓子的气泡音,听得白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赶紧接过那杯蜜桃汁,装作惊讶的抬头望着面色冷淡的蒋思源,“谢谢,老公!”
老公这两字,白桃咬字格外的重,似乎是故意在恶心蒋思源,毕竟他那个小心肝儿许诺在床上意乱情迷时就爱喊他这个。
果不其然,蒋思源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天知道他此刻多想把白桃大卸八块。
但现在熟人太多,他又是个爱面子的人,只得定定的看着面前这个笑若桃花似的白桃良久,片刻后,扯了扯松散的领带,转身就又去了之前那个角落待着。
瞧见这一幕后的女同学们都闭了嘴,没再追问白桃,她到底是不是母凭子贵,反而开始讨论起了哪家美容院的效果好。
以前那个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看人的蒋思源,早就深深地刻在了在座每个人的脑子里,如今对白桃递果汁的动作,不就是在向大家辟谣两人是因爱结婚吗?
白桃对此,也只是笑笑不再多言。
——
过了快两小时,寒暄总算是到了头。
被白桃挽着蒋思源的手,一一与旁人告别。
等快要上车,蒋思源冷哼的甩掉她的手,白桃这才有种风雨欲来算总账的感觉。
天色已晚,停车场没什么人,蒋思源没打算再装什么好好丈夫,他快速的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百元,扔到了白桃脸上,厌恶地扯了嘴角,“滚。”
在白桃还没反应过来时,蒋思源就将她推下了车。
而蒋思源充耳不闻白桃在后的叫唤声,油门一踩,直接开车走人了。
这时,白桃脑子一疼,差点都没有站稳住脚。
等疼痛缓解许多后,她这才扶着旁边的柱子缓慢的蹲了下去。
此刻,之前没有融合完全零散的碎片,突然就快速的拼了起来。
得到了全部记忆的白桃,简直是气得要死,这已经不是蒋思源第一次这么对待白桃了。
无论是蒋思源最初还没彻底弯掉之前,在床上对白桃使用暴力的情事,还是恋爱期间无所不在习惯性冷暴力的情况,都让白桃感到反胃。
她真的是不知道原身,是怎么忍得下人品如此败类的渣滓。
就只是因为那一张脸吗?
作为天秤座十级颜控的白桃,都能因为蒋思源做过的事,直接把蒋思源的外貌给忽略不计,原身怎么就不能对着蒋思源那张脸狠狠扇过去。
这渣男除了一张脸能见人,肮脏的内心简直是比下水道的潲水还令人恶心。
白桃有些呼吸不太过来,她难受极了,连忙翻出手机,迅速找到母亲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
“乖女,有什么事情吗?怎么这么大晚上了还不睡觉啊?”
话语中浓浓的关心味道,让满腔怒火的白桃稍微醒了下神,她连忙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十一点半了,确实太晚了,白桃虽然是太想和蒋思源脱离关系,但现在她才刚和蒋思源结婚不久,还是不让身体不怎么好的父母操心比较好。
于是,白桃在心里十分委屈的话就变了调,“妈,没什么事,就是太想你和爸了。”
女儿自从上了大学就不怎么和他们撒娇了,更别提和女婿蒋思源在一起后,那也是一门心思扑在恋爱上,哪还有什么时间来跟父母促进感情,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通电话,白母真就直觉肯定白桃是出了什么事,但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而且就白桃那个性子,白母还不敢直说。
白母愣了愣,笑得很是开心,“哎呦,这离得又不远,现在铁路多发达啊,来来回回四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家,你要是想爸妈了,明天让思源陪着一起回来看看不就行了,来了妈还给你做最爱吃的宫保鸡丁。”
白桃沉默半晌,回道:“不了妈,我有空再回来,你早点睡,晚安。”
说完,白桃就快速地挂了电话。
而这一挂,头顶上的墙,就突然掉落了好几小块碎石,都一前一后的洒落在了白桃身上。
说真的,刚才白桃听到蒋思源的名字,她差点就快憋不住一股脑全把气给撒了出来。
要不是她突然被顶上掉下来的碎石砸了,估计手刃天道宠儿蒋思源的心思都占了上风。
不行,她现在还得忍,今晚还有剧情要走,重要剧情,不然这天道都要不停地使小绊子来折腾她了,那碎石就是其一,而直奔她来的老鼠就是其二。
想必现在那两个狗男男应该是躺在她那张新床上开始鬼混了吧,这样也好,跨掉白桃得知蒋思源与好朋友许诺暧昧的剧情,直接走第三步捉奸。
冷静下来的白桃,拿着刚才蒋思源甩下的几百元,走了出去,买了瓶眼药水提前滴了眼,接着打了个出租,让师傅就近选择酒店将她放下。
毕竟捉奸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由在明面上还是一个好妻子的白桃去揭发呢?
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