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刚看了《月亮与六便士》,这周正好又遇到了一部好电影《天才捕手》。
看完更觉得那些天才的世界是多么让人悲悯,也许是天才过于追求极致,以致于失去了对自己心智的控制。
作为一部偏小众的冷门文艺电影,而且又比北美晚了大半年才上映,网络上早已泛滥了影片的资源,所以《天才捕手》在国内预冷是必然的事情,周末上映以来也仅有一千多万的票房,些许会有些令人唏嘘。
电影讲述了美国文学史上的著名编辑麦克斯·珀金斯发掘著名作家托马斯·沃尔夫的故事。
电影本身对观众的要求也很高,如果对文学,或者对美国历史不了解的人,可能就无法去理解电影所要表达的内容和主题。
而珀金斯和沃尔夫这两个人物,对于国内大部分观众来说更是完全陌生的,电影里有大段的篇幅去朗读了沃尔夫书里的经典段落,像我一样对文学并不了解的普通观众,的确会觉得十分无聊。
很难说为什么要选择沃尔夫和珀金斯的故事线,可能如果讲珀金斯和海明威的故事,在内容和营销上都会更具备影响力,当然这也是个人的臆想而已。
电影里出现过海明威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就是在珀金斯去钓鱼的时候,和他一起合影的那个大胡子男人。
另外不得不佩服电影字幕翻译的人,尤其是开始那段,珀金斯第一次看沃尔夫的书稿:“一石一叶一隐门”的段落,即使翻译过来的,依旧会让观影者感觉到文学的重量。
说回这部电影本书。
我喜欢《天才捕手》这部电影,但它肯定很难算的上是经典。
我觉得导演对这部影片肯定是付诸了寄托的,现在能想起来的类似影片,比如《美丽心灵》《雨人》《模仿游戏》《海上钢琴师》,无一都是伟大的电影。
但类似的这些影片之所以会让人震撼,是因为他们在讲故事的时候让人有代入感,或者说对人能够引起兴奋点。
如何能在电影中让人感觉到兴奋?
比如商业片中的枪战、打斗、追赶的视觉冲击,比如恐怖片中的一惊一乍,而文艺片能引起强烈心理作用的,除了要突破文艺带给普通观众的需求,更重要的是能够让人从抽象中看到直观的东西。
比如伍迪艾伦的《午夜巴黎》就是这种感觉,即使电影里出现大量闻所未闻的作家,但在艳丽的电影色彩和主人公奇幻的经历下,会让人看了有“上瘾”的作用。
但《天才捕手》好像在“讲故事”上缺乏了一些冲突和兴奋点,全片看下来让我觉得很缓很淡,即使觉得还不错,却产生不了让人心灵震撼的感觉。
首先,不知道是不是片名翻译的问题,如果光看电影名字的话,电影要讲的肯定是“伯乐”而非“千里马”,故事本身的主人公肯定是编辑珀金斯,但沃尔夫在影片中夸张的表演就完全喧宾夺主,让珀金斯的戏份变得更轻,吸引力也完全被沃尔夫所带走。
其次,珀金斯和沃尔夫之间的电影冲突也不够,整部电影二人的表演形式反差很大,珀金斯沉稳内敛,沃尔夫奔放放荡不羁,但仅仅只是二者的表演上的差距,如果从故事上看,就会觉得平淡无奇。好像他们一起改书稿、一起讨论故事剧情、一起研究词句的糅合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故事来点缀,唯一的冲突就是电影后半段,沃尔夫对菲茨杰拉德讽刺之后,他与珀金斯的争吵,可惜吵完之后二者的故事也就告一段落,沃尔夫直到去世之后也没有见到珀金斯。
另外,电影故事里的人物关系设定也稍显的不够直接,电影里除了珀金斯和沃尔夫的人物冲突主线外,还引入了沃尔夫妻子艾琳对他们这对CP“如胶似漆”后吃醋的辅线,总觉得是导演在讨巧,而非剧情需要。比如艾琳在珀金斯办公室要自杀,以及艾琳与珀金斯针锋相对的对话,都是在制造戏剧冲突,但这样的冲突会让观众脱离了两位主人公的戏,成了爱情纠纷,成了三角恋。我想如果能够直接去表现珀金斯和沃尔夫直接相互欣赏的主题,反而会让影片不显得那么浮躁。
最后不提的是影片中设置的幽默点,其中能够引发影院中的观众啼笑皆非的大多都是来自沃尔夫夸张的表演形式,比如他第一次到珀金斯家吃饭在餐桌上说话的方式和内容,他第二本书写好后,让挑夫挑了好几担的手写稿到珀金斯办公室。虽然的确是让现场观影者笑了,但我却觉得有些生硬,让我觉得是导演有故意讨好观众的意图。
即使是这样,我依然觉得《天才捕手》是一部非常不错的电影。科林·费尔斯和裘德·洛在影片中的演技,让《天才捕手》变得不那么平庸。
尤其是沃尔夫带着珀金斯回到刚到纽约时候的住所,他们在天台上有一段颇有意味的对话,那时沃尔夫依偎在珀金斯肩膀俯瞰这座城市,他们的关系应该是什么?
父子?知交?密友?贵人?想到什么都行。
如沃尔夫自己所说:“我们在无言的记忆中追寻着那被遗忘了的语言,那消失了的、通向天堂的小路,那一方石头,那一片树叶,那一扇门,可它们在哪儿呢?何时才能找到呢?”
也许从遇到珀金斯的那一刻起,沃尔夫已经找到了那一扇门。
贵人就是让生命升华的人,而珀金斯就是沃尔夫的贵人。
如同《月亮与六便士》里斯朱兰与德克,《相约星期二》里的米奇与莫里,伯牙与钟子期,邹文怀和李小龙……
最好的关系:彼此成就,互为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