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的正月初五就是30岁的生日了。生在这样的日子曾经一度令我十分沮丧,过年本身已经有很丰盛的食物,又由于是过年,也买不到蛋糕,更不可以在学校和同学们聚会,享受拆各种生日礼物的快感。总之,这一天生日,于我,没有任何仪式感,过了也就过了,顶多额外得到一两个红包。而且我的生日几乎都在路上度过,因为每年这个日子都是从外婆家拜完年回家的时候。从外婆家到我家坐车加走路大概要半天的时间,过年也不好搭车,经常上午从外婆家出发到家就已经天黑了,哪还记得生日这回事。后来,当我越漂越远,甚至一个人漂到了北方的大山里的时候,我有时会突发奇想,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的生日全在路上了,所以,我注定是个漂在路上的人?
高中那几年的生日都是在学校过的。高考,那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人丝毫不敢松懈。补课到除夕前一两天回家,在家住不了几天就忙着往学校赶,就算在家住的这几天也是难得有娱乐和休闲时间的。记得很清楚,高三那年的正月初五,刚好18岁的生日。我一个人坐车到学校,坐落在山脚下村庄里的学校寂静空旷,除了看门大爷,整个学校空无一人,我吃着家里带的饼干填饱了肚子,准备好好复习,没想到居然没电,从抽屉里摸出几根蜡烛,就着烛光啃下几篇试卷。那时候,真的以为,努力和勤奋就能改变一切。12年后,我几乎快要忘光了那时候拼命学习的一切知识、公式、算法、定理、原理,却还是模糊记得蜡烛底下那个埋头苦读的孤单影子,尽管,我现在甚至比不上她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