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灯,黄色的灯光照在床头的柜子上,一片昏暗,我掏出一支烟,点燃,烟圈一圈圈的围绕开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我,睡不着。
已经不是第一次失眠,原因是什么呢?是她。
今天中午,在南京路转角的那家咖啡厅里,我看见了她,她披着长长的头发,我快认不出她,印象中,她没有留过长发,但是,看见她眼睛的那一刻,我还是心跳加速了很多,我知道,我还是忘不了。她化着淡妆,面容较以前成熟了很多。我曾经想过很多种与她相见的场景,可是没有一种像今天这样,在这个不大的城市里,我也曾刻意寻找觉得她可以过她的身影,可是,我从未遇见过,我突然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如提前预约般安排好的,该来的,它总会来,你不必强求。
我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干嘛,朋友们都已经坐下,或许是我太想她能注意到我,哪怕一眼,我并没有坐下,而是站着与他们聊着天,我的心思早已经不在聊天上,她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吧台边,长长的头发已经快及腰,咖啡厅并不大,我的声音也并不小,我是这样觉得,可能只是我觉得而已,因为她并没有回过头看我一眼,甚至都没有动一下,我开始有点站不住了。
她可能是买好东西准备离开,看她朝我这边走过来,我有些慌乱,我往后退了一步,刚好站在过道的中间,我身后是一只花色垃圾桶,上面画着大朵的牡丹,是那么鲜艳,我就这么的和这只垃圾桶一起霸道的占据着整个过道,她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不能呼吸,我能听见我像小鹿般乱撞的心脏“咚咚”声,可是她却擦着我的身体,跨过垃圾桶径直走了出去,我的心情一下子跌倒谷底。
原以为她什么话不说至少会对我说一句“请让一下”,可是连这句话都没有,是的,我们之间,早就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了,我还期盼着什么呢?期盼着她说一句“请让一下”我的心里就会好受一点吗?答案是否定的,我心里明白,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过了好些日子,我都快忘记我在咖啡店遇见她,突然同学A告诉我,她要结婚了。
我先是沉默,然后是震惊,最后感觉是背叛,到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在我心里我早就已经把她当成我的一部分,而且是理所当然。
那天我喝了好多酒,不记得到底是多少,反正很多很多吧,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也是那天我才知道自己错的那么可笑,我当成生命中的一部分的,只是一个环境而已。
找了好久,在朋友那里找到她的微信,我说“恭喜。”
她说“谢谢。”
我说“好久没见过你了,出来聚聚吧。”
她说“下次吧。”
……
那天我们谁也没提在咖啡厅遇见的事情,我们,关于我们,无论在生活中还是在网络中都已经聊不下去了,初恋,只是我们心中的幻影而已。
努力的回想,却发现已经记不起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样的告白,早都已经模糊不清了,深刻的只有这个名字和如花的笑脸,或许,这些都已经不在清楚了。
初恋,只是心中的执念,我,放不下罢了。
看着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我想起她将盛装出席那场不属于我的婚礼,而我,不该再持续下去了,只是突然间醒悟。
我给她发微信“再见!”
我跟自己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