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魏晋时期有一个很著名的“组合”——“竹林七贤”,他们七个人在生活上不拘礼法,清静无为,时常聚众在竹林喝酒、纵歌,用作品来揭露和讽刺当朝的虚伪,展示人世间的真性情。“竹林七贤”首推阮籍,阮籍也的确是一个特殊的人,他“离经叛道”,他漠视礼法,他喜怒无常,总之,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他,怪。
话说,在阮籍生长的魏晋时期,当家中老人去世后,人们就会通过孝子在灵前哭声的大与小、悲痛与否的程度来判断他是真孝还是假孝,于是乎,当父母去世后,儿女们就在父母的灵堂前哭的死去活来,甚至有头撞棺材者,以此来显示自己的孝心,得到时人和世人所谓的“孝子”称谓。阮籍的母亲去世后,亲朋好友、乡里邻间都来看,试图一睹阮籍的“哭”。我们都知道,阮籍有一个怪癖,时常一个人走在路上,穷途而大哭。结果,出乎所有的人意料,阮籍并没有哭一声,亲朋好友、乡里邻间“大失所望”,一个个灰心而去。但当他们离去后,阮籍却吐血数升,差点因此而死。
阮籍不是不悲痛,而是他将悲痛压在心底,他不想将这种悲痛表现给外人,让外人来评判,他的悲痛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压在心底,同时,他也在用自己心底的悲痛来与时人作抗争,与整个时代作抗争。
阮籍作为一种“离经叛道”的人格典型,成为一种特定的思想文化形态。我们都知道,曹雪芹先生的《红楼梦》中,贾宝玉就是一位“离经叛道”的人,他看到了贵族社会的虚伪、丑恶和腐朽无能,他追求个性的自由,他在与虚伪的家族或者时代作斗争。我们都知道,金庸武侠小说中有个角色叫作“东邪”黄药师:黄药师个性离经叛道,狂傲不羁,性情孤僻,行动怪异;黄药师漠视“传统礼教”,然却最敬重忠臣孝子,他与时代的“不合时宜”的礼法作抗争。
从某种程度上讲,阮籍的“吐血”在中国历史上发生着某种不可忽视的影响,它昭示着一种真性情。文化的自觉,让每个人的自我意识开始悄然觉醒,从单一对物质的追求开始转变为精神自由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