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快要结束了，小姨从黄石回来，听说小姨和姨夫吵架了，回娘家诉苦。 夜里牧笛听小姨和婆婆说着家长里短。听着便睡着了。
学校开始报名了，牧笛和两个哥哥都不愿意回去上学，他们仨不想被班主任批评，因为家里穷，交不起三个人的学费，回学校的日子一拖再拖。
小姨抱着牧笛说：“你们快回去，学校早就开学了，你爸妈已经帮你们把书领回来了！”牧笛不相信地说：“不可能吧？每年都是我们自己去学校报名，爸妈那么忙，怎么可能有时间？”小姨说：“你们不信回家看看不就知道了？”三人收拾行李回家了。
回家的路变得漫长起来，大堤的两边传来鸭子们“嘎嘎嘎”的声音，牧笛一路上回想着班主任凶狠的表情，越想脚步越慢，他们在大堤上一边玩一边数着弯慢悠悠地走回了家.....
回到家，他们把家里的柜子、书包翻了个遍都没找到领回的新书。母亲从鱼塘回来了，她带着草帽，背后已经汗湿的衣服粘在背上，肩上挑着两蛇皮袋东西，母亲叫牧笛打开蛇皮袋，把番茄洗几个出来一家人吃。父亲修大坝回来了，帮着母亲摘菜，牧笛一边洗番茄一边问母亲：“小姨说，你们已经去学校给我们报名了？”母亲不耐烦地说：“我在家忙死了，哪有钱哪有时间去交学费？去问你爸！”牧笛又转向父亲，父亲叹了一口气说：“今年收成不好，你们三个先背上书包去学校，学费先佘着，以后有钱再补上！”
听了父亲的话，牧笛穿着灰色亚麻短袖，外婆家买来的短裤，两个哥哥穿的跟双胞胎一样，背上书包去学校了，学校已经开学两天了，教室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他们仨不敢进教室，就在报名处的办公室门口等着。办公室和教学楼是分开的，办公室是一排整齐的平房，正对着学校大门，门前是一排栀子花树和几颗松树直直地挺立着。
他们仨像松树似的高矮依次排好队在门口等着，牧笛问大哥：“你们班主任凶么？”大哥说：“我最怕她的九阴白骨爪了。”大哥一边说一边摸自己肉嘟嘟的脸，牧笛也有些害怕说：“我们班主任还好，我就怕数学老师，不会算就打我还推我。”二哥从小就不怕老师，他在一旁不停地笑：“你们好可怜，我们班主任从来不打人。”
过一会儿，下课铃声响了，老师们陆续从教学楼那边回来了，教导主任看着他们问：“你们在这罚站吗？”他们三个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牧笛的班主任走过来，手里拿着戒尺，穿着尖头高跟鞋，咯噔咯噔走过来，吓得她更不敢说话了，牧笛班主任板着脸说：“你们来干嘛？学习成绩也不好，没钱交学费就不能上学！”
吓得他们仨灰溜溜地回家了，父亲见他们仨回来了，便亲自领着他们返回学校，来到主任办公室谈了一会儿，他们仨又像三个松树似的站在办公室外面。
父亲在里面谈了很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来主任就跟各自班主任说了情况把他们领进班了。也发了新书，新的学期就这样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