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薛文龙悔娶河东狮 贾迎春误嫁中山狼

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黛玉。黛玉满面含笑说:“好新奇的祭文,可与曹娥碑并传了。”宝玉祭晴雯,黛玉却向他走来,而黛玉正是芙蓉女儿。怡红夜宴,黛玉抽到的花签是水中芙蓉,小丫头看到水池中的荷花,急中生智说晴雯做了芙蓉花神,这恰好和黛玉一致了。宝玉听了黛玉说的话,红了脸,说:“我想世上的祭文过于熟滥了,所以改个样,没想到叫你听见了,你帮我改改。”黛玉问:“原稿在哪儿?倒要细读读,长篇大论,不知说的是什么?只听见‘红绡帐里,公子多情;黄土垄中,女儿薄命。’这一联意思很好,只是‘红绡帐里’未免熟滥,放着现成的真事怎么不用?”宝玉问:“什么现成的真事?”黛玉笑说:“咱们如今都是霞影纱糊的窗子,何不说‘茜纱窗下,公子多情’呢?”宝玉一听,说:“好极,到底是你想得出。可知天下古今现成的好景妙事尽多,只是愚人想不出罢了。虽然这样一改,新妙之极,但你居住在此,我实不敢当。”黛玉说:“何妨?我的窗即可为你之窗,何必分得如此生疏。”宝玉说:“不如改成‘茜纱窗下,小姐多情;黄土垄中,丫鬟薄命。’”黛玉笑说:“她又不是我的丫头,等我的紫鹃死了,我再这么说。”宝玉说:“何苦又咒她,我又想到‘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垄中,卿何薄命。’”这一改就不是诔晴雯,而是诔黛玉了。黛玉一听,忡然变色,但她不好表现出来,反而含笑点头说:“果然改的好,再不必乱改了。”晴雯是黛玉的影子,晴雯的悲惨不幸是黛玉悲惨不幸的前奏,晴雯的蒙冤是黛玉泣血的预演。晴雯和黛玉,一对风露清愁的芙蓉花,都是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不管晴雯还是黛玉,宝玉都是花落人亡两不知。

黛玉说:“太太打发人叫你明儿一早快过大舅母那边,你二姐姐已经有人求准了,想是明儿那家人来拜允。”通过林黛玉的闲聊,把迎春的婚事说了出来。贾赦已经把迎春许给孙家了。孙家军官出身,是荣国公当年的门生。孙绍祖生得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应酬权变,弓马娴熟,家资饶富。家资饶富是贾赦把女儿嫁给他的主要原因,贾母心里不是很满意,但想到儿女的事自有天意,只得罢了。贾政深恶孙家,虽是世交,当年他们不过是看上宁、荣国公的权势才拜在门下,并不是诗礼名族出身,因此倒劝过两次,贾赦不听。宝玉到迎春的住处,跌足叹道:“从今以后这世上又少了几个清洁的人了。”后面有人笑说:“你发什么呆?”宝玉一看是香菱,说:“你现在进来干嘛?”香菱说:“我正准备你哥哥娶亲的事。”宝玉问:“娶哪家的?”香菱说:“桂花夏家,他们非常富贵,只种桂花就有几十顷地,现在那家太爷没了,只有一个老奶奶带着这个姑娘。”宝玉说:“你们大爷怎么就看中这个姑娘了?”香菱说:“一则是天缘,二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哥哥出去经商的时候,这个夏奶奶看到你哥哥,又哭又笑,比见了儿子还亲,叫兄妹相见。这个姑娘出落得花朵一样,你哥哥当时就相准了,回来叫我们奶奶去求亲。我巴不得早点把她娶过来,咱们又添了一个作诗的人。”香菱太天真了。宝玉冷笑说:“我倒替你担心虑后。”香菱说:“你这是什么话,怪不得人人都说,你是个亲近不得的人。”真是个呆香菱,宝玉见她这样,怅然若有所失。第二天,宝玉病了,请医用药,过了百天,才能出门,王夫人后悔过于逼仄儿子了。而这百天里,薛蟠摆酒唱戏,热闹非常,已娶亲入门。这夏家小姐十分俊俏,略通文墨,宝玉恨不得过去一见才好。又闻得迎春出了阁,宝玉想当时姊妹们一处耳鬓厮磨,从今一别,纵得相逢,也不像从前那样亲密了。

夏家小姐年方十七岁,生得颇有姿色,颇识得几个字。若论心中丘壑经纬,颇步凤姐后尘。只是从小娇养太过,爱自己,尊若菩萨,待他人,秽如粪土,外具花柳之姿,内秉风雷之性。在家中,时常和丫鬟们使性,轻骂重打。今日出了阁,自认为做当家奶奶要拿出威风来,才压得住人。见薛蟠气质刚硬,举止骄奢,若不趁热灶一气炮制熟烂,将来必不能自竖旗帜,又见香菱这样一个才貌俱全的爱妾,越发添了“宋太祖灭南唐”之意,“卧榻之侧岂容人酣睡”之心。因她家多桂花,小名叫金桂。在家时,她不许人带出“金桂”二字。凡有不留心的,她定要苦打重罚。她想“桂花”二字禁止不住,便将桂花改为“嫦娥花”。薛蟠是个怜新弃旧、有酒胆无饭力的,刚娶妻正新鲜,凡事都让着她。一个月,二人气概还都相平,两月后,薛蟠的气概渐次矮了下去。一日,不知因何事赌气,金桂哭得如醉人一般,茶汤不进,装起病来。薛姨妈骂道:“人家凤凰蛋似的,好容易养了一个女儿,看你是个人物,才给你做老婆。你不说收了心,安分守己,和和气气的过日子,还是这样胡闹。”金桂见婆婆如此说,越发得了意,薛蟠不免气概又矮了半截。金桂先时不过挟制薛蟠,后来倚娇作媚,将及薛姨妈和宝钗。宝钗久察其不轨之心,随机应变,以言语弹压其志。金桂知其不可犯,又无隙可乘,只得曲意俯就。一天,金桂问香菱:“名字是谁起的?”香菱说:“姑娘起的。”金桂冷笑说:“人人都说姑娘通,只这名字就不通。”香菱笑说:“奶奶不知道我们姑娘的学问,连姨老爷时常还夸呢!”金桂听了,冷笑说:“菱角花谁闻见香来,若说菱角香了,那些正经香花放在哪去,可是不通之极。”香菱说:“不独菱花,就连荷叶莲蓬都是有清香的,若静日静夜,或清早半夜,细领略那一股香比花儿都好闻。就连菱角、苇叶、芦根得了风露,那一股清香也令人心神爽快。”金桂说:“依你说兰花桂花倒香的不好了。”香菱忘了忌讳,说:“兰花桂花的香又非别花之香可比。”一句未完,金桂的丫鬟宝蟾忙说:“要死,你怎么叫起姑娘的名字来了。”香菱忙说:“一时说顺了嘴,奶奶别计较。”金桂笑说:“这有什么,你也太小心了。只是我想这个‘香’字到底不妥,要换一个字,不知你服不服?”香菱忙笑说:“奶奶说哪里话,叫我如何当得起?”金桂笑说:“你虽说的是,只怕姑娘多心。”香菱笑说:“奶奶有所不知,当日买了我来,原是老奶奶使唤,所以姑娘起的名,后来我自服侍了爷,就与姑娘无涉了。如今又有了奶奶,更与姑娘不相干了。且姑娘又是极明白的人,如何恼这些呢?”金桂说:“既这样,‘香’字竟不如‘秋’字妥当。菱角菱花皆盛于秋,岂不比‘香’字有来历。”香菱笑说:“就依奶奶的吧!”

薛蟠天性得陇望蜀,如今娶了金桂,又见她的丫鬟宝蟾有三分姿色,举止轻浮可爱,便时常故意撩逗。金桂觉察其意,心想:“摆布了香菱,再收拾宝蟾。”金桂故意出去,薛蟠便拉拉扯扯,宝蟾也半推半就。金桂在二人难分之际,吩咐香菱到她屋里去取手帕。香菱一头撞了进去,自己倒羞的耳面飞红,忙转身回避。宝蟾素日最是说嘴要强的,今遇见了香菱,便恨无地可入,忙推开薛蟠,跑了。薛蟠好容易圈哄上手,却被香菱打散,赶出来骂道:“死娼妇,你这会子做什么来撞尸游魂!”香菱料事不好,早已跑了。晚饭后,薛蟠洗澡时不防水略热了些,便说香菱有意害他,赶着香菱踢打了两下,香菱只好走开。金桂今夜令薛蟠在香菱房中和宝蟾成亲,命香菱过来陪自己睡。香菱无奈,只得从命。刚睡下,便叫倒茶,又叫捶腿,如此一夜七八次,使她不得安逸稳卧片时。薛蟠得了宝蟾,如获珍宝,一概置之不顾。过了半月,金桂装病,忽然从枕头里抖出一个纸人,上面写着她的年庚八字,有五根针钉在心窝、四肢,薛蟠拿起门闩来就打香菱。薛姨妈跑来说:“这丫头服侍了你这几年,哪一点儿不周到不尽心。如今她岂肯做这没良心的事,你且问个清楚,再动粗。”金桂听婆婆这样说,便嚎啕大哭起来,喊道:“这半个多月,把我的宝蟾霸占了去,只有秋菱跟我睡。我要拷问宝蟾,你护到头里,你这会子又赌气打她。治死我,再拣标致的,娶来就是了,何苦做出这些把戏来!”薛蟠听了越发着了急。薛姨妈听见金桂句句挟制儿子,百般恶赖,十分可恨,赌气说:“不争气的孽障,骚狗也比你体面些,你把陪房丫头也摸索上了,有什么脸出去见人,也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我知道你是个得新弃旧的东西,白辜负了我当日的心。她既不好,我叫人卖了她,拔去肉中刺,眼中钉,大家过太平日子。”夏金桂隔着窗子往外哭喊:“你老人家只管卖人,不必说着一个扯着一个。我们是那吃醋拈酸,容不下人的不成?谁的钉?谁的刺?”薛姨妈气得浑身乱战,说:“这是什么规矩,婆婆说话,媳妇隔着窗子拌嘴,亏你还是旧人家女儿,满嘴里大呼小叫,说的是什么?”夏金桂一不做二不休,越发撒泼打滚。薛蟠说也不好,劝也不行,只抱怨自己运气不好。

薛姨妈命人卖香菱,宝钗说:“咱们家从来只知买人,不知卖人。妈可是气糊涂了,倘或叫人听见,岂不笑话。哥哥嫂子嫌她不好,留着我使唤,我正没人使呢!”薛姨妈说:“留下她还是淘气,不如打发了干净。”宝钗说:“她跟着我,从此断绝了这里,也如卖了一般。”香菱痛哭哀求,情愿跟着姑娘。薛姨妈也只得罢了。香菱本来身体就弱,加上气怒伤感,酿成了干血之症。夏金桂动不动就打滚,寻死觅活。欢喜时,叫人来斗牌,平生最喜欢啃骨头,每天杀鸡杀鸭,把肉赏给别人,自己炸骨头喝酒。薛蟠悔恨不该娶这个搅家星。曹雪芹对金陵十二钗副册之唯一女性香菱相当钟爱,先后给她起了三个名字,成就了她的人生三段。一段甄英莲,被人拐卖,真应该可怜;二段香菱,周瑞家的说她模样儿倒有点儿像东府蓉大奶奶的品格。贾琏艳羡她模样齐整、容貌俏丽,说薛大傻子真玷辱了她。香菱进大观园几天功夫就写出美妙的咏月诗;第三段秋菱,是她的肃杀人生。香菱和她的父亲甄士隐在《红楼梦》中起穿针引线的作用。香菱是姑苏人,和林黛玉是同乡,香菱是林黛玉的影子,恰好林黛玉后来又成了她的老师,林黛玉掣花签抽到的是“风露清愁”的荷花,和香菱的名字相通。夏金桂用萧杀的“秋”换掉温润的“香”,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扫除香菱个性中的馨香,既给了香菱下马威,又对薛宝钗敲山震虎。香菱最终完成了判词里“水涸泥干,莲枯荷败”的画境,走上死亡的悲剧结局。

《红楼梦》前八十回总共出现了二百零六个女性人物,这些人物各个阶层都有,从贵妃到诰命夫人,从乡村老太到尼姑道婆,从千金小姐到丫鬟仆妇,每出来一个人物都是活灵活现的。贾母是荣国府的宝塔尖,福寿具全,以享乐为人生的追求。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刘姥姥是农村寡妇,一无所有,而刘姥姥和贾母两人演了一场对手戏。贾府四位小姐,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四人的名字连起来,叫作“原应叹息”,这四姐妹都有迥然不同的个性。元春贵为皇妃,省亲时,拉着祖母和母亲的手,呜咽不已;迎春是二木头,逆来顺受;探春是带刺的玫瑰花;惜春孤僻而耿介。这四人丫鬟的名字分别叫琴、棋、书、画,她们也有自己的故事,尤其是迎春的丫鬟司棋。贾府的仆妇们也是个性鲜明。周瑞家的八面玲珑,在贾府上下周旋得非常得体。而王善保家的叨三不着两,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怡红院的丫鬟,袭人和晴雯的个性完全不同,袭人心机深细,晴雯性格直爽,即便和袭人个性相近的麝月,也表现出不同的风姿,麝月口才伶俐。出现在贾府的三姑六婆也个性鲜明。马道婆挂名宝玉的干娘,但她和赵姨娘策划于密室,几乎要害死宝玉。而静虚尼姑引诱王熙凤害死了一对青年男女,到手三千两银子。《红楼梦》顶尖的三位姑娘:葬花的黛玉,醉卧的湘云,冷香的宝钗。她们丫鬟的个性也非常鲜明。一个和薛宝钗身份相同的富商姑娘夏金桂,她的个性又大不一样。薛宝钗是皇商之女,温文尔雅,与人为善。夏金桂却是像泼妇一样的富商小姐。宝钗的丫鬟莺儿心灵手巧,而夏金桂的丫鬟宝蟾微贱卑鄙。这些人物每出来一个,都有自己的风采,都和其他人不一样。

这时,宝玉生病已过百日,他出门行走,见过夏金桂,举止形容也不怪厉,鲜花嫩柳一般,和别的姐妹不差上下,怎么是这个性情。正纳闷,迎春的奶妈来家请安,说:“孙绍祖甚属不端,姑娘总是在背地里淌眼抹泪,希望能接回来待两天。”王夫人说:“明是个好日子,接她去吧!”正说着,贾母叫宝玉到天齐庙去还愿,宝玉碰到了王道士,擅长贴各种膏药,又叫“王一贴”。宝玉问:“你有没有贴女人嫉妒的膏药?”王道士说:“有一个疗妒汤,用极好的秋梨一个,二钱冰糖,一钱陈皮,三碗水,每天早晨吃一碗,吃来吃去就好了。”宝玉说:“这倒不值什么,只怕未必见效。”王道士说:“一剂不行吃十剂,今天不行明天再吃,今年不行吃到明年,横竖这三味药都润肺开胃不伤人,甜丝丝的,还止咳,吃到一百岁,人横竖要死的,死了还嫉妒什么,那时就见效了。”迎春回来,和王夫人哭诉:“孙绍祖一味好色,家中所有的媳妇丫头将及淫遍。稍劝一两次,便骂醋汁子老婆拧出来的,还说老爷用了他五千两银子,要了两三次不得,就指着我说:‘你别和我充夫人娘子,你老子使了我五千银子,把你准折卖给我的,好不好,打一顿撵到下房睡去。’”王夫人劝说:“已遇见不晓事的人,可怎么样呢!想当日你叔叔也曾劝过大老爷,大老爷执意不听。我的儿,这也是你的命。”迎春哭说:“我不信我的命就这么苦,从小没了娘,幸而过婶子这边来,过了几年心净日子,如今偏又是这么个结果。”王夫人问:“要在哪里安歇?”迎春说:“离了姊妹们,只是眠思梦想,二则记挂着我的屋子,还在园里住三五天,死也甘心了,不知下次还住不住得了。”王夫人忙劝说:“快休乱说,不过年轻的夫妻们斗牙斗齿,何必说这些丧话。”迎春和姊妹们亲热异常,一连住了三日,才往邢夫人那边去。先辞过贾母及王夫人,然后与姊妹们悲伤分别。又在邢夫人处住了两日,孙绍祖的人来接,只得勉强忍情去了。邢夫人本不在意,不问妻和睦,家务烦难,只是面情塞责而已。在大观园的儿女中,迎春是非常不幸的,这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造成的牺牲品。

《红楼梦》两条主线宝黛爱情和贾府盛衰,《芙蓉女儿诔》预示了宝黛爱情的结局,贾府最后呼喇喇似大厦倾。贾雨村倒台是贾府大厦倾的诱因,四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贾政、王子腾都保举过贾雨村,他们都难逃罪责。贾政的学政保不住了,而古扇案会重判,贾赦被定罪。凤姐曾借贾链的名义写信给长安府的云光,破坏了张金哥的婚事。长安是反讽,长久的平安,其实一点也不平安。长安节度使云光,谐音运气全光。云光操纵他人的婚事,害人致死。鲍二家的自杀案被贾琏用王子腾的关系压下去了,贾府倒霉,自杀案重审,王子腾罪上加罪,顺便把贾琏的五品乌纱帽也抹了。而张华告状真相大白,王熙凤操纵察院告贾琏国孝家孝中背旨瞒亲,停妻再娶,最后全部暴露,王熙凤被定罪。葫芦僧乱判葫芦案,古扇案,云光破坏张金哥婚事,鲍二家自杀案,张华告贾琏案,所有的案件都会对贾府呼喇喇似大厦倾分担一定的责任,但是负主要责任的是那个根本没有任何责任的贾元春,因为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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