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看到最新消息,全市即将施行交通管制,中午十二点开始施行,我想着去大超市采购一些物品,物资储备齐全后,准备一个星期不下楼了,彻底蜗居。
出乎意料,超市停车场爆满,难道是在搞大减价活动,转了三圈终于找了个停车位,进入超市,人太多了,有点害怕了,临时决定还是不按照清单采购了,匆忙选了些物品排队结账。
从排队就能看出,人们还没有形成很好的防护意识,人挨着人排队,中间仅仅隔着购物车或者购物篮,并排的队伍就是人挨人了,与平时唯一不同的就是,每个人都戴着口罩。我想着扔下购物车直接回家,可是有些物品是已经称量封袋的,怕给理货员增加麻烦,想来想去还是坚持排一会吧。咱从没做过伤天害理都是事,病毒还是讲道理的,应该不会找到我吧。
我后面的大哥可能嫌我距离前面那位太远,不停的用购物车顶我屁股,我说,我不急,你排我前面吧,他的眼睛眨了眨,口罩动了动,也没听清说的啥,就排我前面了。
没想到,他后面的排队的是玮哥,戴着口罩也能认出来,我们就聊了一会。
玮哥,有着正经的工作,某某单位的中层领导,应该是科级了吧,别人都称呼X主任。
别人能在家待着,玮哥不行,因为单位性质特殊,他需要小区门口把守,查验出入证,测量体温,排除危险因素。
跟我好一通抱怨,不管怎么宣传,有些人就是不听劝,一天几次频繁出入,还都有正当理由,买菜,出来一次买一根黄瓜,再出来一次买一个土豆,理由是总觉得憋着难受,必须出来溜溜。
这样的还算好的,只是出来遛几次,完全配合工作,有的就比较让人气愤了,仰着头,挺着胸往里走,说出入证忘带了,咋滴吧,你凭什么拦着不让进,这是我的家,你算什么东西。
明显就是故意找茬的 ,这样的一眼看能出来,有时候也只能放他们进去,也明知道就是这个小区,就是故意不带出入证,或者用下巴示意一下衣服口袋,那意思是出入证在衣兜里,只要不是太过份,就睁一眼闭一眼了,总不能一直报警吧,疫情当前,大家都挺忙的。
也有让人感动的,送口罩、送热水、送水果,主动配合工作,离老远就拿出出入证,笑呵呵的说,辛苦了。
玮哥说,说实话我们也害怕,每天接触那么多人,谁知道哪个是携带者,现在A和C基本都找到了,最难找的就是B,太多了,还有很多由于各种因素故意隐瞒的,谁能知道身边走过的人是不是那个B。
用不着歌功颂德,喊多少个加油也不如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没事就不要出来添乱,一线的这些医务、警察、快递、社区等人员都顶着危险在服务,他们也是儿女、父母、妻子、丈夫,特殊时期谁不想平平安安的。
现在这个时段,他们就是介于佛与人之间的职业,不管平时怎么样,非常时期,都是他们冲在最前面,有瑕疵也是某些制度造成的,是暂时的。
当年曾国藩传记里就写过一个例子,曾国藩调任京官,从家乡到北京路费大概要一千两白银,家里钱不够,只好找当地的乡绅、同僚等筹集,他们也乐意帮忙,这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所有出钱的人,曾国藩都是要登记在册的,后期还不还钱另说,有事相求时肯定要照顾。
曾国藩在北京的月俸大概是100两,可是每个月的迎来送往就要至少支出200两,亏空从哪里补,不收礼不受贿,怎么可能。不是曾国藩贪财,而是制度所迫。
不过曾国藩给自己定了一个原则,该收的收,不该收的坚决不收,他成就的一番事业掩盖了所有的小瑕疵。
不要抱怨任何人,任何职业,大家都是为了谋生活,只是手段不同而已。
我所在的城市开始了更为严格的封禁,是时候好好考虑一下,每天呆在家里都能做些什么?
1830年,为了筹备婚礼,同时处理伯父的丧事,普希金去了父亲的庄园波尔金诺村,他原本打算在那里呆三个星期,没想到赶上当地突发疫情,交通封锁,于是,他在村里住了三个月,无事可做的他投身创作,完成27首抒情诗,6部中篇小说,4部诗体小悲剧,3章诗体长篇小说,这就文学史上著名的“波尔金之秋”。
疫情当前,我们在做什么,能做什么?
分享一段别处看来的话:当遇到突发事件时,悲观者看到的是问题,乐观者看到的是机会,任何一次危机的发生,是危险更是机会。
你看到机会了吗?
除了咒骂、抱怨、焦虑,还是做点有意义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