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秋天来的突然,从短袖到毛衣,只隔了一个雨夜,门外的银杏叶经过一个干旱的夏天还是没来得及长大,此刻已经泛黄,草木在秋的肃杀中,默然凋零。
十月的一个晚上,你出现在我梦里,模样未变,连衣服似乎都是我买的那一件,梦中我自觉不够光鲜,只远远的看了你一眼
回忆分手后的一年,我不肯说时光飞逝,因为我知道,自己咀嚼着痛苦,度过了许多漫长的白天和无尽的黑夜,一年时间改变不了你的什么,你还是三十岁的好年华,如日中天,而我,是少年已过,再无少年。
我曾无数次忆起你,却不知道该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当我觉得悲伤时,总有愤怒按不住;当我觉得思念时,总有悔恨按不住。我在夜晚疾行,将整个人间都甩在身后,我在空山中嚎啕,撕裂皮肤,化身成蓝眼睛的野兽。我写诗,将你埋葬在无名湖边,再收集露水和虫鸣,送给我想取悦的人;我画画,画一个靠在我床边的男人,还有他递给我的酒杯,一口饮尽秋风和迷惑,再放进去我的哀愁。我想生老病死,想岁月悠长,想不明白的太多,也想不明白你。
一年时光如水,冷雨过后,秋天匆匆赶来,刺眼的阳光虚张声势,带不走秋寒,昨日少年如困兽,重生之后无少年。我咽下所有,正式向你道一声:珍重。
吴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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