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鸡的泪
文/卢艳梅
他原本是个很乖的孩子，可自上了初中就没有回过家，留下奶奶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等待。奶奶在家很孤独，唯有一只小公鸡陪着她，这只小公鸡是孙子出生12年来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奶奶看这只小公鸡和孙子一样调皮可爱，便给小公鸡取了和孙子一样的名字‘‘阿武’’。
渐渐地，三年过去了，家乡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一座座高楼林立起来，唯有奶奶的老瓦房仍在风雨中坚强抵抗。孙子仍然没有回来，奶奶也仍然每天干同几件事。早早地起床喂鸡后就站在门口盯着‘‘阿武’’吃饭，看着‘‘小阿武’’一天天地长大，奶奶的嘴角便不由地扬起，但过了一会儿，她又呆呆地站在门口望着向远方，似乎在等待什么……
这天夜里，高空悬挂着的月亮似乎没有以往的耐力，被风赶得往云层里躲。以往满是闪烁的萤火虫也只剩寥寥几颗，倒是远方的几声犬吠打破了以往夜里的和谐与宁静。奶奶不知怎地，觉得很疲乏。夜越来越深，月亮已完全躲入云层，天空中的几点荧光也消失了，犬吠得越来越厉害。奶奶不像往常那样有知觉，反而越睡越沉……
几个嘴里叼着香烟的家伙寻了一夜发现家家高楼林立，门锁的比石头还坚固，根本无从下手。饥饿的他们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一座矮房处。一个家伙累得直倚在门上，‘‘啊，这家门没锁，武哥。不过看样子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咱们先找点填肚子的东西吧！’’或许是天太黑了，凭借着嘴叼的那根烟不足以看清房子里的具体摆设，或许是阿武太久没回家了，找不到家的感觉了。正在他们饥肠辘辘地找食物时，‘‘阿武’’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摇了摇奶奶的手察觉叫不醒奶奶后，“阿武”为保护主人只好孤军奋战了。“武哥，快听，有鸡的声音”那个家伙对阿武说。接着几个人围着阿武渐渐逼近，“阿武”使劲地想通过他们的腿缝往外冲，但因为太胖了被夹在他们腿中，“阿武”被抓了。“武哥给你”。奇怪的是，“阿武”在阿武手中毫不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阿武。
他们带着阿武往竹林处解决。一根竹子往“阿武”身上一插，看着阿武的“阿武”的眼睛渐渐湿润且慢慢地闭了起来，但阿武看不到这一切，双手一扒，鸡身的毛被扒光了，鸡尾的毛成了焦点，在旁边火光的照耀下，阿武看到了绑着辫子的鸡尾，他愣住了，突然想起奶奶送给自己的礼物……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一个劲地往回跑，也没听见后面几个家伙的“他不吃，我们吃”的声音。可夜实在是太黑了，村里变化又那么大，他找不到回去的路。
夜慢慢褪去了黑暗，奶奶醒了，醒的时候心里是甜甜的。原来是奶奶昨天晚上梦到了和孙子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了。接着她像往常那样到院子里喂鸡，可是她喊了很久，“阿武”都不出来。奶奶心想，“阿武”调皮，可能去找邻居的母鸡玩了。然后奶奶正想着出去捡柴时，看到陈阿婆急急忙忙地走进家里“不好了，我今天早上去买菜时看到和阿武很像的辫子……”奶奶不相信，赶到了竹林，拿着“阿武”的辫子愣愣地往家走，到家后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望着远方，嘴里不停地喊着“我的阿武，快回来”。
太阳公公已经正式上岗了，多年不回去的阿武还在不停地奔寻着回去的路，当他累得停下来的时，只听到路人都在议论“奶奶真可怜，儿子媳妇在一次救灾中牺牲了，孙子也一去不复返，唯一的‘阿武‘也不知道被哪个挨千刀的宰了”。阿武听到了“阿武”的名字，顺着议论中的人群走进了一条小巷，就在小巷尽头有一座瓦房仍坚强地顶着，一位老奶奶正呆在门口呆呆地朝着远方喊“阿武”。看到这一切，阿武飞快地跑向奶奶，紧紧地抱着奶奶，当他松手时，奶奶还只是嘴里一直念着阿武。只见一个黑瘦的且满脸胡须的小伙子站在奶奶面前。阿武的眼睛像喷泉般地不断涌出泪水，他的心更是止不住地流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