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 birthday,happy fucking birthday。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暴雨,结果我等了一天也没来。雷倒是打了一阵又一阵,就是不见雨。空气越来越闷,越来越重。我蜗在房间里,像是吞了一万斤铅,快要疯掉。
我的生日,不过是比平常还糟糕的一天。
生日,从两年前开始我就不怎么过了。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突然觉得生日这东西,请几个所谓的朋友吃吃饭,唱唱歌;再买个蛋糕,拍照片发朋友圈,回家蹲在马桶上看着几十个赞傻乐呵,无聊。还不如自己买罐啤酒找张碟看看来的逍遥自在。
我盯着电脑屏保发呆。21:07了,我又看了眼微信,除了“海狸先生”的推送——“夏日洗衣半价”以外,没有消息。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萌生了希望有谁给我发一句“生日快乐”的希冀。
“真他妈贱啊。”我笑着骂自己。
我用音乐,书,酒精,和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把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绝开,无非是想获得一些安全感。大多数时间也还OK,只是某些时候——譬如这个山雨欲来的7月28日夜——会被突如其来的孤独感攥紧心脏。
没有经历过长久自我闭锁的人大概不知道,孤独并不是如鬼魅般如影随形,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你的东西。它是童话里的精灵,只在有兴致的时候造访。轻巧地划过夏夜,藏进枕头,躲进你汗渍濡湿的梦里。
“都是自作自受。”我心里清楚。
小时候过生日会吃蛋糕,爷爷领着逛公园;中学时代过生日,几个狐朋狗友去撸串,互相拼喝着心里觉得并不好喝的啤酒,一起吹些有的没的;再后来,生日成了和女孩约会的借口,约会是喝酒的借口,喝酒是不归的借口,年轻的欲望在年轻男女的身体里膨胀。
我不知道我还能否经历那些无忧无虑的夏夜。我想念我的朋友们,以及过去的自己。
烟灰缸里啤酒罐拉环多达7个,天开始蒙蒙亮。
重庆森林里,何志武吃完一整晚的厨师沙拉后,等到了林青霞的传呼:【生日快乐】。我独自喝了一整晚的啤酒,能得到谁的“生日快乐”呢?想着想着,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以后要忍受的还有很多,”我打开电脑前置摄像头,和屏幕里的自己碰杯。“So,cheers关先生,for the fucking good life。”
雷声早就停了。7月28,暴雨终究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