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轮回的宿命里,我们可以是山,可以是水,可以是树木,也可以是草,而我们偏偏却做了人。
“人”这个两笔组成的字,看似简单,却包含着七情六欲,生老病死中的喜怒哀乐,让人悲喜交集,牵肠挂肚,甚至肝肠寸断。
少年的梦是唐.孟郊笔下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那是金榜题名时的飒爽英姿,得意须尽欢,跑第一。
成年人的梦是黄庭坚笔下的“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当我在花丛中走,不觉爬到了山顶,花海、白云簇拥,彩虹围绕,山之巅,尽展浩气,争第一。
晚年之梦却到了李商隐笔下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夕阳多美,还想再活500年,纵有不甘,还是到了黄昏,眷恋不舍第一。
少年的张扬,可以不管不顾,同时也是金戈铁马里的气吞山河;
成年站在煎熬的炉火之中,左顾右盼,花海流云沉浮,山巅之立,又恐露湿人衣,砌下落花处,还怕“拂了一身还满。”
晚年时,山河寂静,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天伦之乐,最眷暖人心。我们看杜甫的晚年,“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自去自来堂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
百年一梦,人潮人海,皆是过客,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