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作者原创,作者对内容负责,未经许可严禁转载
特此说明:以下内容纯属虚构,胡编乱造,切莫当真。
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从不相信什么神神鬼鬼。
我说的鬼神,专指那种妖魔化、拟人化,怪力乱神的东西。我喜欢学习探索各种未知,包括我国传统文化,比如易经、奇门、紫微斗数等等,我也要看些佛经,常见的不常见的都读过。我从不将这些古贤留下来的经典奉为鬼神,甚至迷信,相反,我始终认为那里面包含着宇宙人生真相。
世间本无鬼神,但世人总有执念。我对迷信鬼神嗤之以鼻,但却敬畏世间一切众生。
接下来要讲的,你若理解为执念,我想会更确切。
前不久,妻子贪玩之心大起,非要出去旅游,我工作忙,父母身体不好不便出门,妻子执意要独自带孩子出去,我也拗不过,只好随她。
临走,自是我开车送她去机场。机场刚建成不久,高速路修得很漂亮,单向四车道,尽管是凌晨三点钟,但车灯下,荧光物异常分明,只是路程稍长,离市区40分钟车程。
一路无话,妻子很兴奋,儿子还在她怀里安睡,我强打精神,路上车很少,但我也不敢开太快。快到机场时,有一段约五公里的隧道,隧道里灯光明亮,隧道顶两排白灯蜿蜒,每几百米还有一排拱形灯,加上隧道开车特有的嗡嗡声,感觉就像进入虫洞,也许隧道的另一头就是时间的彼岸。
眼看前面就是尽头,我集中注意力,不敢分毫懈怠。就在离开隧道的一刹那,或者说隧道与外界的交接处,我隐隐看到,路边闪过什么东西,车速很快,我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但有一点我能明确——那东西在动,因为我能感觉到光的变化。
我心一抖,那种感觉又来了,每次见到一些无法解释的东西,都会是这种感觉,就像上次在古镇民宿。我从后视镜看去,隧道明亮的灯光使得周围一切都陷入黑暗,加上车速很快,我已看不清车后。我定定神,集中注意力,继续往前开去。
到了机场,简单的告别加千叮咛万嘱咐后,我又驾车回家,一路正常。很快我便忘了隧道的异常,毕竟我不可能事事穷究到底。
转眼一周过去,妻子旅途终于归来,我前往机场接驾,这次是晚上十二点多。一周前的记忆早已模糊,我又驶进隧道,在“时间隧道”里翱翔,一个人开车在这种路上最为惬意,大脑仿佛不再运转,不用去思考尘世的烦恼,只是程式般油门刹车。
我又一个激灵,因为就在隧道与外界的交接处,我又看到了那个东西,这次车速不快,大脑又无半点杂念,因此看得分明,就是一个人影。
但车子还是一闪而过,人影也一闪而过。
高速上我不可能停下车查看。带着疑惑,我接到了旅途疲惫的妻儿,暂时忘却了其他,回家的路上,妻儿睡着了,我脑海中却一直回放着那身影,突然我反应过来,我车上有行车记录仪!
回到家,我立马拔出存储卡,打开电脑就要看回放。妻子不解,但也没多问,哄着儿子睡去。我小心翼翼点开文件夹,按时间顺序找到最近的文件,慢慢看着回放。
时间显示在晚上12点32分,车子驶出隧道,我立马按了暂停,摄像头带夜视,车前车后都有,我对比了前后摄像,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一个穿黄色上衣的人,站在路边,或者说路边拉杆外,正向着路上挥手,或者说那不是挥手,只是双手简单的一上一下,双腿也在前后移动,只是每迈一步都只是在原地。他面对着车辆驶来的方向,只能看到个侧面,仿佛是在召唤路过车辆。
其实这一切只是我结合前后摄像头画面拼凑出来的,因为车速太快,我只能一帧一帧慢放,再连贯每帧动作,大脑中构造成这种影像,我看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能看到那身影很矮,好像是个驼背。
我深吸口气,又想起一周前,马上寻找一周前的影像,可惜文件已经覆盖。
之后几天,我时不时想起这件事。妻子看出了我的心思,在她的追问下,我只好如实交代。
“这次你又想怎么办?”妻子无奈地问我。
我笑笑,又是那句话:“谁让我遇上了呢?”
我仔细想了想,做了些准备。我找了一个吃过的糕点盒,往里面倒满墨汁,平常我喜欢书法,墨汁家里很多,不是自己研的,是那种浓汁,颜色和气味很正那种,又找了一根细绳,把绳子泡在墨汁中,放了三天三夜。之后取出绳子,轻轻擦去绳子上外溢的墨汁,墨汁沁入绳子,已经变成黑色。
我又仔细看了看卫星地图和导航,刚出隧道的高速路外是两山交界的沟壑,树木杂草丛生,没有路可以到达,看来只能走高速。我反复看了看行车记录仪,明确了位置,因为我怕到时候见不到那个身影,其实我也不想再见到。
我找了个周末的清晨,天蒙蒙亮,这时高速上车辆很少,阳气渐发,也不像夜间那么阴沉。我带着墨绳,拿了家里最大的碗,带了很多年前我在寺院随缘的两条布幡,上面都写着六字大明咒,开车驶向高速。
我说服了妻子和我一起,那里无法停车,我只好让妻子开车,到了隧道口我下车,然后妻子驾车在高速上走一个来回,我算了下,依照妻子的速度,差不多一个小时可以回来,时间也够了。
妻子没多说什么,她知道我的性格,只是让我注意安全。
一切如计划进行,到了隧道口,我迅速下车,妻子驾车离去。
事后妻子问我看到了什么,其实这次我什么也没看见。高速上,过往车辆噪音加上内心紧张,我无法定心看待周围一切,只能凭着感觉做事。
简单说说经过吧,只是有些细节我不便多说。
我先迅速确认位置,然后翻过栏杆,对着位置鞠了一躬,口中低声吟诵楞严咒,再用墨绳在地上打个圈,绑个结,轻轻一拉,有感觉,然后我尽量多的绕几圈,每绕一圈打一结,直到绳子不够用,之后立马将绳子放进碗中,又用布幡封住碗口,这一切几分钟就做完了,然后便是我盘腿坐在地上,对着碗念咒,能想到的咒都念了一遍,为了不吓到过往车辆,我特地往外走了走,不那么显眼。
不觉间我的手机响了,那是妻子快到了。我又鞠了一躬,把碗装在袋子里,翻过栏杆小心地在路边等待。
我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找了个寺院,请了个当天的头香。我把碗放在大雄宝殿外面,自己又跪在蒲团上诵了很久经文,僧人做完早课,有几个一直往我这里看,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感觉差不多了,我取下封在碗上的布幡,将布幡挂在寺院中一颗大树上,又将碗轻轻敲碎扔掉。
其实碗是可以拿回家用的,这样做只是让妻子安心。
回去的路上,妻子睡着了,我打起精神,迎着清晨的阳光,嘴角轻轻上扬。
之后的几天,我有意无意查阅以前的新闻,突然在一个小众网上,看到两年前一条新闻,那时机场高速刚建成,有个网约车司机,在去机场接乘客的路上出了事故,后来从车里爬出,倒在了隧道口。据说,司机当时跪着在地上爬了一截,之后靠在栏杆上挥手,想拦停过往车辆求救,而他的胳膊下,始终紧紧压着一个玩偶熊。
也许,那是他买给孩子的礼物。
世上本无鬼神,我从不迷信,我想,是执念造就了那个身影。
我微微笑笑,现在,那抹执念也该消散,不会再困扰。
妙音2023年9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