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喜欢去院子,院子都是爷爷打理,一切皆为他手植,打理得草木葱茏。
等到搬走的时候,才觉得少年时代连同那棵山楂树一同远去了。如今老房已不是原来得容貌,但那颗树还在,只希望它能长长久久的留着,这是他留在这个世上的最后印记了。
偶尔会想起了在院儿里树下乘凉吃点心的日子。他们总会为我藏一些后辈儿孝敬老人的东西给我吃。有汽水儿,藕粉儿,沙琪玛,芝麻糖,还有我讨厌的桃酥饼干。
可能经历过六零年的人对待食物有一种特殊的敬畏之情。有些东西他们会放到变了颜色亦呈现腐朽的姿态时才会弃置。
父亲曾出差带回芋头糕,画有祥云图腾的包装盒里躺着麻将牌大小的糕。很珍贵。也不知过了多久,几个月,甚至近一年。两位老人终于拿出宝贝与我一起享用,不过糕里已经有了幼虫,我没有入口,他们则将比较健康的糕吃掉。我责怪他们,食物有保质期,冰箱也不会起到防腐剂的功效。
后来我蓦然明白,并不是食物的保质期短。
是我,回去的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