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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已过了惊蛰的节气,气温回升,春雨绵绵,带着隆隆的雷声。想到二月中瑞城在一片寒风席卷之后的干冷夜晚,天边传来轰鸣,猛然让我想起“山无陵,天地合”的诗歌,以为要预示什么罕见的异事。然而接下来的日子一切如常,或者这冬雷本身已是少见,足够让听过的人惊觉。
据说二月中,城里曾举行过狂欢节,一个同学跟着游行的队伍绕城走了三个小时;这在我看来有些难以想象,一来二月寒冷的天气诚然不适合室外活动,二来整月的复习考试早就磨灭了我对外界的感知,关在房间,每天重复着相同的活动,看十小时的书,煮面或者烤鸡块作为餐点,蓬头也不愿打理。新闻说今年是德国冬季日照长度最短的一年,就连全德日照之冠的弗赖堡(Freiburg)也不能幸免,以至很多人患上忧郁症。
这于我倒是无感。虽然往年我也抱怨这高纬地区冬季昼短夜长的强烈,着实让早起晚归的人体会了“带月荷锄归”的滋味;可是今年由于我实在没什么机会离开居所,日照的强弱长短倒没给我造成多大影响,我只看钟表上的指针和刻度,告诉我正确的作息时间。
告诉我要适时休息的还有我这不中用的颈椎。临了考试之期就要完结,它却不堪重负、酸麻不已,即使某晚九点便平躺床上直到第二天睡醒,压迫感仍没有消失。我便想起高考前夕一友人因为颈椎的毛病在床上躺了一个礼拜,不禁紧张起来。
二月末三月初的工夫,天气竟然变好,一连几日的大太阳,南部的同学惊呼春天来了,这也意味着我的房间又开始遭受无穷尽的西晒了。这对于看书实在是巨大的困扰和分散,(其实因为西晒,我已经三易书桌的格局,它的最新位置是衣橱后、房门前),无奈只好找来网购留下的遮光纸,一片片贴在玻璃上,才算抵挡住过于刺眼的日光。
日光最盛的夏天,确实给我造成很大的麻烦。一是那时每日超过十四小时的日照时间,直到晚上九十点太阳才有退意;二是虽则温度只二十七八,待在室内的我却依然流汗不止。这和在家和在母校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那些日子里,气温如果是二十七八度,早就该谢天谢地好好安睡了。有人跟我说这是因为欧洲上空的臭氧层比较稀薄,气温虽不高,太阳辐射却很强。至今对此说法不置可否。
晴朗的日子里,对我最好的时刻恐怕便是傍晚太阳西斜的时候,这意味着我终于可以拉起窗帘、推开窗子,换换屋里的污浊空气了。或许这也是造成我夜猫子的原因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