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的车里,我迫不及待打开包装,用矿泉水淋湿毛巾,将这块奇石反复擦了个遍、刚才只是粗略地、觉察出它的不凡。
此刻,捧在手心中间,手感觉略微有些沉,且看石头正面,只见周身金黄色密布的皮壳中、显著凸起来的那一部分,颜色有异,呈绿灰色相间、凸起处边沿呈绿色,区别于大面积的金黄色,凸起处正中似有一胚胎起伏、又异于绿色,呈深灰色。金黄色皮壳包裹着绿色的底层,色泽如此迥异不同、且又恰如其分地镶嵌其中,画面生动,凹凸有致。
从整体抽象看、那胚胎似一佛首、金黄色部分又有如一件袈裟。翻转过来,背面整版金黄色的祥云错落有致、密布石面,祥云中,似有一吠天犬昂首翘尾、嬉戏其中。
从这块石头的重量、坚硬及润泽度看,已属玉化程度相当高了。仔细把玩观看,正面左下方似乎有一道人背負着拂尘,他的对面有一人物,神似戴着金箍的孙悟空,左首道人站立,右边人物坐着,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整个画面色彩,层次感强烈,深浅不一,既有油画的视角冲击感,又似一浮雕艺术品,观质观色,其形状、纹理、细腻、灵动、诡异……
此石为典型的水冲石,在经过几千年和几百上千米江水落差的翻滚冲刷,水雕沙磨、鬼斧神工、才恰到好处地、形成如此之自然天成的奇石艺术精品,极为珍贵,实乃天赐。
此趟成都之行,最大的收获莫过于此了。此石与我之缘分已近十年了,平日稍有空闲,烹茶一壶,与石对饮,愉悦之极。亦时时把玩手间、与其为伍。
一千二百年前,南宋诗人陆游在镜湖边写下了:“花如解语浑多事,石不可言最可人”的千古名句。诗人对人情世故之慨叹,在鲜花的美丽与美好面前,陆游先生选择了后者,个中缘由,值得深究。
庄子曰:“水静犹明,而况精神?圣人之心静乎!”石性与人性之相通,实为最适合倾听的对象,你的喜怒哀乐无不可以向其倾诉,它永远不会出卖你。石不能言,却见证世事沧桑,给人带来思索和享受。以石寓乐,以石陶情,与石结缘养性,会给人无限智趣和遐想。(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