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躺在床上,我握着她的手,摸索着她的脉搏,仔细听着她的呼吸,分分秒秒注意着。
她只是用和善的眼睛注视着我,没有了平日的痰堵和呻吟,只是隔一会就会从嗓子眼里涌出痰,我把棉棒伸入口中把痰弄出,这时候我还天真地认为母亲能熬过来,并且还给她吃了修复胃出血的药。
当母亲嗓子眼涌出最后一次痰,我弄干净后隐约听见她叹了一口气,我摸着她的脉搏突然感觉不像之前的一下一下地动,而是碎碎地颤,赶紧把父亲,弟弟妹妹叫起来,父亲过来一听说不好,呼气变长了,让赶紧扶起来给穿送老衣服。我赶紧把母亲扶起来,也许起得急了,母亲有点喘,父亲赶紧把衣服披到她身上,开始穿衣服。穿衣服的时候,母亲的头歪到了一边,我知道这时候母亲走了。
我们冷静地给母亲穿衣服,没有哭喊,风俗上忌讳这个时候哭喊。
就这样母亲走了,走的时候已无法交流,没有留下一个字,没有留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