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了,樱花还没有开,往年这个时候华大的樱花都落尽了。我住在山上,比山下更冷一些,果树刚露了芽。去年的梨花开的盛,今年好像没看到多少花芽,不知是怎样的光景。有一棵樱桃树已经第四年了,之前有朋友告诫我刚移栽来的樱桃前三年别让它开花结果,我还曾犹豫说如果开了花我可舍不得掐掉,结果这棵树居然就三年没有开过花,一个劲儿地长树干,树干倒是粗了很多,很健壮,这几天看过去,好像还是没有花芽,不会又是空等一年吧。其实结不结果,我已经没有期待了,反正松鼠,乌鸦抢食的小家伙也多,好歹希望可以看看花。
去冬是个冷冬,院子里的几棵编织杜鹃和常绿的茉莉没有扛过来,好像挂掉了,我把枯掉的枝叶剪掉,枝干里没看到一点绿色,可还是心存侥幸的留着根,希望再等等可以看到有新芽发出。结香结的三个花苞好像被一场场的雪冻伤了,没有开放的迹象,蔫蔫地耷拉着头。绣球和玫瑰是比较皮实的,已经开始发芽了,玫瑰还挑点嘴,喜欢吃肥,绣球更是不管不问的,照样长。我最喜欢球根类的花,只要种一年,以后就年年开还越长越多。只是兔子比较可恨,会刨食,郁金香和藏红花每年看不到开就被啃光了。今年把花圈了起来,兔子就无能为力了。
朋友说要送我茶花和无花果树,一大早去挖了两个坑等着下周末去搬。儿子有长笛课要上,全家出动送他去老师家后,我和娃爸去各买各的工具,我自然是寻找各种花肥,爸爸则是奔着家里需要换修的小东西。接儿下课时,晚了一点,儿子拿了两个巧克力棒棒,说是自己帮老师打扫客厅换的工资,我汗颜,他自己的屋子我每次进去时都要默念淡定,他居然会给别人收拾?很幸运他和长笛老师投缘,彼此喜欢,就这么着吧。
下课回来,开始准备家里每周末的固定食谱饺子。多年的配合,我擀皮娃爸包,也不费多少时间。洗衣机烘干机轰轰地转着,儿子在楼上打着游戏,时不时兴奋地叫几声,我听不得这个声音,小伙子还没变声,尖尖地听着难受,可也不敢说什么。我这更年期的预备军随时给自己打着预防针,避免和青春期有所冲突。好在下午儿有个4小时的party,我和爸爸就清净了,听听歌手,喜欢那首“父亲写的散文诗”,听到那句“我的父亲在风中像一张旧报纸”,心中的画面立刻凌乱了。
来西雅图整整4年了,这是第五个年头的开始,喜欢西雅图的家,也还是想念太平洋那头的旧报纸,那是我的报纸,那褶皱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