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的困惑

小薇的困惑

图片发自简书App

小薇去年开始就不去学校了,每天天不亮就跟着妈去田里,心里不满可是很无奈。妈说:“眼看弟弟该上学了,家里负担不起两个书包,你也够得上大半个劳力了,就跟着去田里,挣点工分, 姐姐可要晓得照顾弟弟啊。”

小薇喜欢弟弟,有时候几乎像妈一样地疼他,心甘情愿地给他洗衣做饭,平时自己少吃点,少用点,也总要留给弟弟。

想到饭,她就听到空空的肚子发出婉转的鸣叫声。早饭那碗照得见人影的稀粥,还有半个窝头,一点儿不顶饿,她停下手里的活,看着身后翻好的地,略微深色的泥土,整齐地趴在干燥的发白的田珑上。

舒了口气,只觉得手心里火辣辣地疼,伸出手,掌心里磨出的两个水泡不知什么时候破了。
她皱着眉头,鼓起嘴巴朝着手心吹气,还是很疼。她抬头看到旁边田垅里的妈,正一起一伏地轮着锄头。

“歇息啦!”小队长在田垅的那头伸着脖子喊。她丢下锄头,跑到妈身边,说了几句,转身朝着田那边的那排营房走去。她又饿又渴,她记得营房那里有井水的。

隔着营房的木栅栏门,她看到几个穿着绿色军服的年轻人有说有笑地,从不远处走来,手里每人端着一个饭盒。她有些紧张,不知要怎么开口。

他们看到她了,也停下脚步,只是空气中有点不自然的气息,浮动起来:“有事吗?”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眼里带着笑意问她。

“有水吗?”她红着脸,目光转向院子那边的井方向。

“噢,你等一下。”还是那个年轻人,她看到他拿出军用水壶,三步两步跑向水井。旋即又跑回来了。把满满的水壶递给她,她接过来,还没来得及谢,就急不可奈地大口喝起来,几乎呛到了,她咳起来。

“别急,慢着点。”他说。她不好意思地,脸更红了。

这时,从营房的另一边走来几个带着白围兜的人,抬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铁桶,晃晃悠悠地从他们身边走过。久违的肉的香气飘过来,她出了神,就忘记把水壶还给人家了,直勾勾地盯着那些肉,拼命咽着口水,她想到自己口袋里放着的那个冷窝头,那是今天的口粮,小队里收成不好,她家除了年初分到不多的面粉和地瓜,平时还需要加些野菜充饥。她已经半年多没有闻过肉味了。

她听妈说过,部队里的人每天吃着白米饭,管饱,还顿顿有肉吃。看起来是真的呢!

在她出神的时候,一个打开的饭盒伸到她面前,那个年轻人说:“你饿坏了吧?这个拿去吧!”

她下意识地摇头,似乎担心自己会抵挡不住诱惑一样,她后退了一步,她看清那个饭盒里是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一块肥美的肉,一些青菜。

“没事,你吃吧,我还可以再去买。”

他接过水壶,把饭盒放到她手上。然后他们走开了。

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门前的石头上,一边流着泪,一边大口地吃着饭盒里不多的肉,旁边的石头上一个馒头还有一大半的肉,是她要留给弟弟的。

她一直在想“为什么他们不用干活,可是却可以吃得这么好?而村里的人这样拼死拼活地干,却连糊口都难?”

她始终想不明白。
【简宝玉日更打卡第二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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