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刹车的车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路却越来越弯弯曲曲,又窄又陡。好险!说时迟那时快,与对面飞驰奔来的车擦身而过……
我惊出一身冷汗,向旁边最好的姐妹求救,她似乎爱莫能助。我向她给我介绍的教练投去求救的目光,他也似乎无动于衷,又似乎假装视而不见。我气急败坏大喊:“难道没刹车吗?他不置可否笑笑,说“这么简单,还浪费用刹车吗?”。我使劲踩着不灵的刹车,谢天谢地!好不容易终于慢慢停下来……
稍微放下心来,它又居然毫无征兆自动前行,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失去控制了。在天旋地转翻下斜坡中,失去意识前,我终于看见我闺蜜为我介绍的教练跑过来,还有一脸慈善的姐妹。我想无论如何,她们会救我的,毕竟我对她千依百顺,有求必应。就像这次陪学驾,尽管我再三说我没学车的必要,脑子笨有不时突犯晕的毛病,又素来不善操作,况且目前看来我穷得这辈子不会有车,除了假装匹配闺蜜点缀门楣装逼的几件外装,其实也掩不住一张蜡黄蜡黄的脸……可还是蒙敝了一些世俗敝陋的眼,红着眼以为我是贵妇,或者愤愤不平我为什么不是贵妇还能装着。顺理成章,我这个众人眼里又疑心是否“单亲妈妈”的雌雄同体成了她忠贞不渝的奴,成了处处打肿脸冲胖子照顾她人情、脸面、情绪的好闺蜜。我想,无论如何她不会不管我的死活的,毕竟她找不出第二个我这样对她忠心耿耿的追随者了,何况还是名义上的好闺蜜呢。我放心地昏死过去了。
等我醒过来,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身在何处了。周围绿树丛丛,有很多舞刀动枪的原人,裸露身体,私密处挂着几片树叶,脸上还长着孙悟空脸上的猴毛。咦,我咋在这里?
疑惑不解间,看见戴着统一红帽的人络绎不绝走过来,看过来,指手划脚说着。那些原人就举举手中的长矛,哦哦几声,我听不懂。有游人向我这个草台看过来,后面就有几个原人推搡我,“快表演,游客过来了。”我还是百思不解忤在那里,不明所以,回头看自己,咦,我咋穿树叶,脸上长猴毛,涂油彩?隐隐疼痛的脑觉着我不是这样的,似依稀记得前事今生。旁边几个领头模样的人在后面气愤地窃窃耳语:不是说从xX洲先进的南边那儿弄来的吗?咋呆头傻脑还不如这儿真真土生土长的土著原人呢?
我回过头去,看见另一个穿树叶,涂油彩地原人居然皮笑肉不笑不怀好意又不屑地看着我。熟悉而戏谑的神色,电光火石般,我还不太灵光的脑忆起了前尘往事。天大的阴谋!我的闺蜜居然背叛了我!我真是傻啊,她出卖了我,我不过却一直在帮她数钱!她一定是看我那样了,回去面对众目睽睽的质问,毕竟不是轻而易举好交待的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和那个家伙把浑然无知的我卖到原始部落当猴耍,然后佯装不知一切若无其事回到了她的世界。
一定是这样的。我义愤填膺,恼怒了。我要回去!找她算帐!可我该怎么办呢?我想大众的眼睛应该是雪亮的!我准备向游人求助。我仔细搜寻可靠的人,看见两人操着那边的口音,我比比划划冲他们嚷,“你们是Xx洲南边人吗?他们兴奋地说“我们是xx州南边人。”我马上欣喜地说“我也是xx州南边人。”游客们居然指手划脚说“看,这个土著原人好聪明,跟我们学说话,像模像样的。”这些傻x,我绝望地想哭爹骂娘。
真是喊天不应,叫地不灵。看样子求助不是办法了,我得自己逃出去。我闭了嘴,停止了游人眼中所谓的手舞足蹈。伺机偷偷从一个小门出去,不知咋进了一个放着七七八八原始道具的小房间。一个穿破破烂烂的小孩正在那神情悲伤又漠然地整理,我定定看了看小孩子,天啦,那不是我的孩子吗?可恶的她,居然连我的孩子也被她们弄到这儿做苦工了。我可怜的孩子!我几乎要叫出声。他回过头认出了我,惊喜地要叫我。有人吵吵嚷嚷追过来,看样子发现了。我制止他发声,压低声音说,“快跟我逃。”小家伙却要去拿他的东西,都什么时侯了,看样子这小子穷怕了,我儿跟着我真是受苦了。我抑住伤心,已来不及逃,先藏身要紧,我说:“快,跟我躲到门后。”追者愈来愈近,我拉小子屏住呼吸,紧贴住摇摇欲坠的门,只恨自己太胖,恐小小的门遮不住凡胎肉身,一颗战战兢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门似乎都紧张得抖抖索索起来,人似乎倾刻要窒息过去……
“叮铃铃”一阵铃声惊醒我。我右眼的余光看见一束光,哦,天亮了。还好,噩梦醒来是早晨!不是黄昏,一切还来得及,我安慰自己。回头瞥见一道门紧闭,逼仄得令人似要窒息,天啊,我还未挣脱噩梦之旅?我又傻傻分不清了,绝望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