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疫情还在进行中,已经一个月没有出过小区的门了。仅有的户外活动就是出门拿了几次快递取了两次超市买的东西。虽然一向不爱凑热闹,但真正这样一个人生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因为有大把时间,除了看会儿专业书也就可以把之前买的没看过的书拿出来阅读。
一直都对八九十年代的内容比较感兴趣,因为那时候都淳朴,那个社会不浮躁,也是自己少年时代成长过程中稍稍沾边,也许还因着它已经远去。我在《平凡的世界》里看到了姥爷和舅舅们那一代人的身影,也曾听老人讲起生产队里干活时候一家人是如何艰难度日,姥姥姥爷两个人要拉扯五个尚无劳动能力年幼的孩子,一锅稀饭里放一小把米,这把米用布包起来,煮好后捞出来给营养不良肚子鼓胀起来的二舅吃,其他人只能喝稀水。我常在电视或书里看到那些非洲长期饥饿的孩子皮包骨肚子圆鼓鼓的形象,却很难想象这曾发生在身边的人身上。我听说过妈妈和二姨放学后挎着提篮去割草、捡粪。姥爷带着舅舅睡在温暖的牛棚里。以及无力养活送走的第四个舅舅。我 把书里几乎每个人都找到了现实的对应,虽然时间隔了四十多年,可在我这个东部平原上的“后生”读来却是这样熟悉。
人也许无法和命运抗衡,但这不是放任自流的借口。多少人都曾经受过种种磨难不都抗过来了么。时代的巨轮不可逆转,但是人是具有主观能动性的,可以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去争取。
不读书或读书太少的人很容易思想有局限性,这种局限性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一个人的人生选择。我读书不是想成为多有文化的人,只是想在找不到方向的时候读过的书哪怕能给一点点的灵光,不至于在黑暗中苦苦摸索找不到出口。
越来越发现人不是都一面的,没法说一个人是好人,或说一个人是纯粹的坏人。人是可爱的,可气的,有时候还是令人同情的。不要太绝对的下判断。个人有个人的立场,个人有个人的身份地位,所以成人有成年人的做事方式,他/她没法像孩子那样意气用事。有时候难免做很勉强的事情,会怀念单纯的时代,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最近想起小时候杏黄的时候割麦子、燥热的时候拔秧苗、水田地里去栽稻、秋收的时候去割稻。最怕水里有水蛭,吸在腿上弄不掉。
他们说以前家后有一片梨树、苹果行。我还记得北湖里有片栗子树。东河清清的水里摸螃蟹,其实蛮怕把手伸进黑窟窟的洞里,一是怕被螃蟹夹,也怕里面有蛇。扛着铁锨去东河边的柳树下挖姐溜猴。大热天里跟表哥自制黏子去黏知了。快端午了去小沟小河岸劈芦叶包粽子……
如果可以,我想把记得起的怀念的趣事再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