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04.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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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恐惧?

恐惧就是人对未来的无知!

这个无知,并不是说人傻。而是对未来要发生的情况,没有预测。所以当一些莫名其妙的情况出现得时候,人就无法承受就会心生恐惧了。

与此,如若再情况没发生之前,人往往预测到了,但是苦于想不出良好的办法去应对,那也还是会心生恐惧得。

奢华的别墅客厅内,站着一个满身鲜血的男人。他张着嘴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他额头一直流到了下巴,而脸上也有几处挂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挂着汗水和血滴的脸上,有一双眼睛血红血红得。

客厅,甚是杂乱。

地上布满了一些物品的残渣,它们或是古董花瓶的残渣,又亦或是那些高档红木家具的残渣,洋洋洒洒的铺满了一地,活脱脱把这个客厅布置得,像一个垃圾场。“垃圾场”与墙上那些奢华的装饰,显得是那样得不搭调。

然而就在这个“垃圾场”内,坐着一个女人,脸色惨白穿着单薄的衣服。她顾不得两个保安异样的眼神,嘴巴一张一合着,满眼全部都是恐惧,嘴里不知道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就在她的旁边,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男人躺在血泊之中,他的肚子上有几个洞,正在疯狂得向外涌着鲜血。这个年轻的男人似乎失去了意识,只是身体在不停地抽搐着,仿佛想要证明他还活着。

此情此景,张扬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李却显得镇静了许多,。

“怎么了?王老板!”老李急切的问道。

“家里面遭了贼,我刚与他搏斗完!”那个王老板也急切地回答着。

老李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从腰带处取出了对讲机,还未讲话,就被王老板一下便了夺了过去。随后王老板额头上就涌现出青筋,他暴躁地将对讲机,拼了命得向墙角扔去。“啪”的一声,那可怜的对讲机,便四分五裂了,和地上的“垃圾场”融为了一体了。

老李呆了,张扬也继续发着呆。

也许正是这啪的一声,旁边的那个女孩子浑身一抖,“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随后,她用手胡乱地按在了那个年轻男人肚子的伤口上。然而没有什么效果,那鲜血还是汩汩地涌着,顺着她的手指蔓延开来,片刻间便染红了那刚才还白嫩的双手。女孩子大声的喊道:

“快叫救护车来吧……”

“叫你妈了个X!”王老板突然就暴躁了起来。他顺手抄起地上的一个烟灰缸,向那个女孩子的方向扔了过去。不偏不倚刚好砸到那个女孩子的额头上,女孩叫都没叫一声,便也昏死了过去。看到这般场景,王老板由刚才的暴躁,瞬间升级到了抓狂。他快速得在客厅里游走了起来,就像一头看到了红色从而发狂的公牛一般。

他拼着命地用脚踢着地上散落的物品,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只要是他手可以碰及到的东西,便无一幸免的一件件得,融入了这“垃圾场”里面。几分钟后,他终于平静了下来,整个客厅顷刻间就安静了下来。

张扬只听到,王老板粗重地喘气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声。

王老板汗流浃背地坐在了地上,他从裤子口袋里面摸出了一包烟,然后自顾自得,哆哆嗦嗦得去点烟了。有可能是过度的气愤,也有可能是刚才的抓狂耗尽了气力。他的手抖得很凶,以至于按了几次火机,竟然都没有按下去。老李见状慌忙地跑过来,拿出自己的火机为他点燃了,他就这样一支接着一支抽了下去。

房间里很安静,暖气又很足,张扬看着这满地的杂乱,竟然会觉得脊背有点儿发凉。他和老李就这样,怔怔地看着王老板,一句话也都不敢说。

许久,王老板似乎是终于抽饱了,猛地仰起了头。这时张扬看到,他刚才充血的眼睛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无限睿智的眼睛,和眼睛里发出得,滴水不漏得深不可测得目光。

“就你们两个过来的?”王老板有点迟疑的问了一句。

“嗯,对得,是这样得!”老李连续地肯定着。

王老板仿佛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一般,缓缓得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张扬和老李说:

“好,那你们过来吧!”说罢,也不等他们两个人回答,便径自着走向了通往二楼的楼梯。老李拉着还在发愣的张扬,也跟了过去。张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机械地跟在他们身后,他的大脑是一片片地空白。

张扬发现,前面走的王老板步伐很是沉重,老李的脚步却显得格外地轻快。

上了二楼,他们走进了一个巨大的卧室里面。王老板依旧没有理会他们两个。自己走到一个衣柜面前站定,打开了衣柜的门,便又伸了手进去,只听到“滴滴滴”的做响,然后“咔嚓”的一声,仿佛一扇铁门被打开了。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纸袋,

“就你们两个吗?”王老板心事重重地又确认了一下。

老李并没有做声,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王老板一手抱着纸袋,另一只手又一次从兜里摸索出了一支烟,放在嘴里叼着,老李慌忙上前又点燃了。

“那好!”他重重地吐了一口烟,继续缓缓地说道,

“家里面刚刚遭了小偷,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他正跟我的女朋友打斗,我就上去了,结果事情就弄成了这样,你们明白了吗? ”

说罢,他用力把纸袋撕开,从里面掉了出一叠叠鲜红的钱,落在雪白的床单上,是那么地刺眼。王老板各取了一半,一半给了张扬,另一半,自是给了老李。老李忽然像受了电击一般,用力地摇了一下头,忽得又如鸡啄碎米般,拼命地点了起头来……

过了半个小时,老李对着电话喊道,

“110吗?我们这里是景田小区啊!3栋的别墅发生了入室盗窃……”

不一会儿警察便来了。

张扬站在远处,看到警察在勘察现场。他的目光却又不自觉得又聚到了那个年轻男人的身上。那个年轻人似乎不再抽搐了,地上的血似乎更加粘稠也显得格外地刺眼。

鲜红鲜红的颜色,像极了他悄悄放回蛇皮袋里面那一叠叠钞票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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