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做得一手好饭菜。
当我向人炫耀我的妈妈很会做饭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想到我家丫头很多年前皱着眉头吃了我第一次炒的炒面以后对我说:我嘎婆(外婆)炒的面超级超级超级好吃!
六岁的她用了一连串的超级,比较出了她外婆的炒面和我的炒面之间存在着天壤之别,瞬间让我羞愧难当!
痛定思痛后,我也爱上了厨房,手机是个好东西,它不仅是联络感情的工具,更是学习的工具。
当后来的那个暑假,丫头拿了我包的瘦肉粽子和包子边分给小伙伴吃,边得意的炫耀:我妈妈包的粽子里面有瘦肉,石牌街上都没得卖滴呢!包子比石牌街上卖滴包子都还要好吃些喔!那个嘚瑟哟,让她老娘我终于有了些许自信。
妈妈会做饭,在石牌貌似天经地义。爸爸会做饭,在石牌人的眼里,倒是一种惊异。虽然我从小到大总是吃妈妈做的饭,但爸爸有四样菜是我从小的爱:蚕豆,辣椒,糊蒸菜,还有就是鸡脑阔(嘿嘿,鸡脑阔不是菜不是菜呀),哈哈哈哈!爸爸一不小心就做出了超越妈妈的味道,实是奇事一件!
先说蚕豆
蚕豆,挑饱满的。文火焙熟(我比较喜欢柴火灶炒蚕豆,固执滴认为味道比较醇厚独特)
然后,用水泡上片刻。若是爱吃硬一点的,就要及时沥水。若是喜欢软一点的,多泡一会无妨。
然后,再下锅加调料翻炒入味。以前,爸爸总是在厨房大声吩咐:春,去给我剥几颗蒜来。于是,我就赶紧跑到屋后的屋檐下,将挂在屋檐下横杆上的蒜扯下几头,剥好洗净,拍一下,放进碗里,再用两个手指捏点盐,撒在蒜上,再将木柄的锅铲把子洗洗,用它把蒜捣茸,加点水,加点醋,加点香油,加点辣椒酱!备用。
哈哈!待蚕豆出锅,淋上调好的汁,得了,马上就先用两个指头夹了一颗扔进嘴里。艾玛!嘿嘿!尽在不言中啊!
蚕豆是粗粮,能促进肠道蠕动,助消化哦!好东西,我这样说道。
再说辣椒。
爸爸的素炒辣椒与众不同。(不过,你得承认,以前的辣椒才能称的上是辣椒,模样精干,皮薄籽多,辣味纯正。现在的辣椒,唉!肉墩墩,整个营养过剩辣味寡淡,皮厚籽少产量高,假辣椒般熊样。)
爸爸炒辣椒,也是要先拍上几颗蒜,然后将调料,蒜,葱花,尽数放进准备盛辣椒的碗里,最不能少的,是那时候自家晒的蚕豆酱,挖上一勺,也放碗里,然后用适量的水搅和搅和。
大火炝炒好辣椒,然后将调好的酱汁倒进锅里,“哧溜”一声,翻炒几下,盛进碗里,那个香,此生难忘。那种又怕辣,又想吃的跃跃欲试,蠢蠢欲动,常常惹的爸爸哈哈大笑。于是,爸爸总能从辣椒碗里挑出几片辣椒,放进我们姊妹几个的碗里,笑若洪钟:吃,放心吃,我给你选滴,保证不辣。爸爸为我们夹进碗里的辣椒的确不辣,我常常学了爸爸,胸有成竹般小心翼翼从碗里夹一片辣椒,问爸爸:这个辣不辣?爸爸,这个辣不辣?爸爸总是笑:不辣,不辣!于是一口咬下去,竟然可以辣的流出泪来,舌尖绝命滴辣,张了嘴卷了舌头拼命吹气也无济于事,妈妈赶紧端来一碗水,一口气灌下去,竟然依然无济于事,爸爸已将我碗里的辣椒夸张的一口吃了,笑:你看,哪里辣?一点都不辣。待扒拉了几口饭,辣味散尽,眼睛就又开始在辣椒碗里进行筛选:这个肯定不辣,哎呀刚刚那个好辣,哎呀。。。。。。整个一个叶公好龙的姿势,哈哈。。。。。。
若是有炒好的蚕豆,泡一些在那个辣椒汤里,那才是一个美!不信?您试试看,哈哈!
还有一样:糊(我们习惯读四声)蒸菜。
石牌人寻常日子里,高规格的待客或节假日,总是要嚷嚷着蒸格子吃,但蒸格子总是有一点点高调的繁琐。但我爸爸就化高调的繁琐为低调的简单,将我们姊妹几个不食肉糜只食蒸菜滴味蕾,妥妥滴折服了。
屋后滴菜园,割一把韭菜,掐一把苋菜,洗净切碎(不要太细碎噢)
几片肥肉炼出油,半碗瘦肉翻炒入味,倒进切好的菜翻炒,稍许,入汤汁(水),水刚好没过菜,锅盖盖好,炖煮几分钟。汤碗盛半碗水,放入适量面粉(小麦面粉,不是米面噢),搅成糊糊状备用,锅里菜已炖软(要剩有汤汁,不能没汁),然后,缓缓将面糊糊倒入菜里,锅铲炒匀,感觉熟透了,起锅!
爸爸又喊:春,给我拍点蒜来!记得放香油啊!
糊蒸菜上面,淋入蒜汁辣椒,谁敢说低调简单的家常小菜,抵不过高调繁琐的格子蒸菜捏?我们悄悄嘚瑟哈!
不过,我算看出来了,但凡爸爸的美味,总要呼一声:春,给我剥几颗蒜来!记得放香油啊!
想来,生活里,寻常日子的烟火生活,吃的也许不是美味,更多的,可能是一种情怀吧!不然,我们为何总是对流逝的记忆恋恋不忘呢!
是的,就是!不然,在现如今各色美食琳琅泛滥的时候,我们为什么独独会无比怀恋那些没上过正席的,但总能独霸我们一方记忆的美味?
有人说,这就叫乡愁!
噢!乡愁!
至于鸡脑阔,恐怕,这个名字只有石牌人才会懂。嘿嘿!天机不可泄露也!不说了不说了!
父亲节来临,生活需要仪式感!
突然就想起了爸爸的几样拿手菜?晚上抽空说给爸爸打电话,才7点多,爸爸就已经睡下了。爸爸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从来不曾改变,致敬!
暑假马上就要到了。。。。。。
没有说出口的思念,最后都变成了黑眼圈。
这话,谁说的?站出来!暑假回去我请你吃石牌的鸡脑阔!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