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啦啦的雨势架不住时间的厮磨,在雨后四点来钟的时候,变成了淅淅沥沥。
我实在不是一个能够解决问题人,我发现了兔子的不对劲,感觉得到他正在触及一件很难的事,尽管他从没有跟我提过他的家庭。作为朋友,我的舌头蠢笨到了极点,想说点什么,最后却来了句丧的要命的话,所幸,一路上我俩都没再提这茬事儿,兔子的情绪好了很多。
雨意渐渐消停,等走到迷雾森林下面的时候,却感受不到了远处的那种朦胧,偶尔传来的几声蛙鸣鸟叫,倒有几分空谷回响的意味。
走进雨林没几步,兔子悄的拉了一下我衣袖,我旋即停了下来,兔子表情夸张且怪异,顺着他指给我的方向看去,在前面一米左右的石头上,爬着四五只蜗牛。
那几只蜗牛,从头到腹,通体皎白如玉,背负螺旋形的外壳,活像一个个白雪公主,好看极了。我俩趴在那一动不动的观察着,“这是什么蜗牛呀,我怎么没见过”,我动动旁边的兔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它叫白玉蜗牛,可是个宝贝呢”兔子信誓旦旦的讲
“我猜这种蜗牛的肉一定很好吃”,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兔子用一种诧异的眼光盯着我,转而变得有些奇怪,如果眼光能杀死人的话,估计我早挂了。我有点受不了,“开个玩笑嘛”
兔子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瓶,细心的把雌蜗牛和小蜗牛装起来,“怎么,你还打算养他们?”
“是啊,省的我一天没事干,胡思乱想”他麻利的盖上盖子放到书包里,冲着我嘻嘻笑
我追上他,“那为什么不把公蜗牛和小蜗牛带走呢”
他没有答话,这时他那手机又响了,“铃”,兔子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你电话?”
兔子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我,“你不是想知道这个烦人的家伙是谁吗”,话说完,他按了接听键,打开免提。
“喂?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中年男子声音
我第一次看见兔子这样慌张小心翼翼的样子,“额,这几天上课,我调了静音,怎么了爸?有事?”
“哪次他妈跟你打电话,不是关机,就是反拨回来,你有一次立刻接的吗?啊!”电话那头突然从一个温和的语气转成暴跳如雷,把我吓一跳。
“下次,不了,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兔子的拳头攥的都要出汗了。“还有,家里是有……”。
兔子还没有说完,那边就把电话挂了。他旋即找了一快湿漉漉的石头,就着雨衣坐下了,表情淡漠。我递给他一支烟,“唉”,陪他坐那抽着。
大抵过了两分钟,他的电话又响了,兔子猛砸了两口烟,接了电话,“爸,怎么?”
“没事,我就是看看你能不能 立刻 接我的电话!”没有刚才的歇斯里底,语气很平淡,偏偏在立刻上咬重了字眼,仿佛将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然后他爸就挂了电话,兔子把头埋进了双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接电话了吗?”
我一个劲儿的抽着烟,心里涌出来的,全是一个声音,“所有的安慰全是扯淡”,我知道我什么也做不了。
他突然抬头淡漠地盯着我,旋即一阵苦笑。“他人其实很好的”向我要了一支烟点上,“我是说真的,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谦谦君子,跟外人从不说粗话”
我没有答话,兔子渐渐恢复正常。“可能是婚姻造就了他”
“或许我不该存在,就像那个小蜗牛一样。我总感觉我哪里有些不对劲儿,终归到底我怕会活成一个不堪的样子,就像那个麻烦的人。所以我要把小蜗牛留在那儿,让他自生自灭。”
说着说着,兔子越来越激动了,“可以借我个火吗”,点了半截的烟蒂被他抖掉了。
“我自己倒是无所谓,生命,活着什么的在我这儿最不看重了,可是,”感觉得到他嗓子里像卡了一块铅似的,“可是,那只雌蜗牛却不一样,她皎白如玉,纯洁善良。比起她来,我受的这点委屈又算什么。她一次又一次用原谅来包容那个麻烦的人,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皮红脸肿,变本加厉。”
他的语调简直要哭了似的,我不想看,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兔子,“他总是这样,荒唐的彻底,以前我认为是性格导致的,后来我愿意相信这是病”
兔子说到这儿,便不再言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后的山谷已不是简单的冷,可我俩心思都不在这儿,我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哈一口冷气,用力晃了一晃。
夜色笼罩,这时的山谷全然没有了雨雾,寒冷也压过了虫鸣,“零”,兔子电话响了。
“喂……”
“嘟 嘟 嘟”
emmmmm这是我的一部正在更新中的长篇小说,它的名字是难归鸟。因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般作家的初稿都烂的一塌糊涂,我深以为然,更何况我还不是作家。抱歉大家,所以我在更完这部小说之前,是不会在这里发的,因为我想呈现给大家我能拿手的最好的作品。这篇文章是我截取了一直在改写中犹豫不定的某片段,希望大家多提提意见,不吝赐教,毕竟人多力量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