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的最南端,有一座象珍珠一样的岛,浸在海里却闪闪发光的岛。
那一年我十九岁,就来到这座岛。一枝枪一条小舢板,一颗航标灯一样的心,被海涛冲洗得越来越亮。
翻烂的普希金,渗透鱼腥味的空气,一天唱多少遍的军港之夜,都是我蒙太奇式记忆。
那一封封长长的家书,倾诉我无尽的思念。岛上的无名野花,和那浪花一样,陪伴我度过四年的岁月。
清晨大海蒸腾旭日,傍晚枪剌斜挑夕阳。
我舍不得这座岛。每当夕阳快要溶入大海之时,海面一片金黄,大海象在燃烧。我会和战友一起赶海,快乐无法言喻。
多少次海发了疯,周边的海浪狂啸着扑向我们的小岛,海要把小岛吞没。
我们的小岛也摇摇欲堕。风雨中和战友架驶着小舢舨一起奔向航标灯。
夜又亮了,虽然没有星星。但我和战友尽到了责任,无愧于战士的称号。
下雨了,航标灯亮着,大海若其事地唱着。
好久好久没有见到它,我想念那座岛。虽然它只是一座无名小岛。那座象珍珠沉进海底,依然闪闪发光的小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