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一切都看起来很平常,闹钟响了后,苓儿习惯了在床上再眯上十分钟,等待第二次闹铃,48岁的年纪,可能因为睡眠一直不错,天生容貌姣好,常被人误以为只有三十五六岁,她起床后,快速站在镜子前,刷着牙,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白皙又隐含着红润的皮肤依然紧致光滑,充满了光泽,偶尔细看有几颗黄褐斑在颧骨侧,哪怕不施粉黛,她依然惊叹镜子里的自己的美丽,总是会忍不住赞一声:真美!长长的头发随意的懒洋洋地弯卷,更加显得灵动娴雅,洗完脸,苓儿往脸上拍了几道营养水,直到感觉皮肤沾满了水,湿润而细腻,才抹上日霜,再略微涂一层隔离霜,出门前也忘不了在圆润而性感的樱桃嘴唇上抹一层淡淡的唇膏,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方满意的出门上班。
苓儿是一位医生,f大学下隶属的医院的医生,工作繁忙但不像大医院那样充满了生死拼搏,她更多的是给学生们教授医学课程,上完课后在门诊的工作也以学生为主,苓儿依然向往曾经呆过的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工作,觉得那里虽然忙碌但有医生的尊严和成就感,每当看到自己抢救的病人痊愈出院,苓儿觉得再累也值得,但是那种感觉已经过去了太久,在完全不一样的f大学的医院工作了二十年,她已经从无奈变成了适应,或者说是认命,更多的享受和学生在一起的简单的快乐!
门诊的工作不算忙碌,父亲忽然打来电话,说他已经买好了来蓉城的车票,苓儿感到很突然,反问父亲说:不是说等过完妈妈的忌日再来嘛?怎么突然就提前了五天呀?因为儿子在德国上大学,三月是假期,刚刚回到家中,父亲原本说好等过完母亲的忌日再来和外孙相聚,但可能是太想念一手养大的外孙了,父亲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买了到蓉城的火车票独自上车了,这个电话就是告诉苓儿他晚上八点到达,放下电话,苓儿笑着感叹父亲要看外孙的急切心情。
第二节
下了班,苓儿就飞快地往车站赶,她和儿子停好车,就在出口等待父亲,看见时间差不多,出站的人流几乎散了,车站恢复了宁静,还是没有见父亲的身影。她急了,立即电话父亲,父亲说他出站了,但是找不到他们。苓儿立即告诉父亲,看看周围有没有很大的建筑物,父亲说有地铁站,她大喊:不要动,我来找你。
折腾了差不多40分钟方把父亲找到,苓儿觉得精疲力尽,肚子也饿的咕咕叫,她坐上车,笑着对父亲说:爸爸,看来你老了,现在居然找不到方向了!父亲不服气地低声笑笑,没有说话。转而对外孙说:猪猪啊,好像又胖了哟。儿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答应着说:回来减肥,妈妈都不让我吃主食呢。一家人安顿好已是晚上十一点了,父亲虽然坐在沙发上,但是看起来倦意狂袭,苓儿劝父亲就寝,固执的父亲倒是很顺从的躺着了,不一会就打起了鼾声。
一连两日,苓儿发现父亲总是坐在沙发上打瞌睡,即是他最爱看的远方的家或者抗战连续剧也提不起他的兴趣,苓儿起先以为父亲是长途奔波劳累了,只是拍拍父亲,叫醒他然后笑他:爸爸,怎么的呢?精神头不太好呀!父亲就睁开眼笑笑不言语,儿子说外公没有以前健谈了呀!要不出门逛逛?父亲也不置可否。
苓儿老公生意已经三四年没有业务,在家也就是看剧睡觉打麻将,就对老爷子说:要不去打麻将?父亲说:你们这的麻将规矩和我们差多了。
周末的夜晚,是父亲来蓉城后的第三个晚上,按惯例的八点就睡了。
苓儿也上床了,在床上看书一直是她的习惯,睡前阅读就像安眠药一样,使她能不经意的入睡。
突然苓儿被儿子的喊声惊醒了,儿子大叫一声:外公,你要去哪?一边又大声喊,妈妈!妈妈!外公要出门!听到喊声,苓儿忽的起床,来不及穿鞋,光脚就跑到了客厅,只见儿子拉着父亲的胳膊,而父亲已经开了门,对儿子说,我要去赶火车。苓儿抓住父亲,问:爸爸,你现在要去赶火车干什么?父亲说我和同学约好了,赶六点的火车去青城山!苓儿连忙看了一下时间,才十二点半,她指着手机上的时间给父亲看,说:现在才十二点多,离六点还早着呢。您再睡几个小时,五点去车站也是来得及的。
父亲最近一直念叨说要和老同学们出去玩,先是办好了港澳通行证,但是因为年龄没能被旅行社接纳,后来又说去海南,结果也不了了之,然后就来到蓉城,说要去郑州,苓儿反对他一个人出门,说等暑假她陪他,因此当父亲说要和同学们出去玩,所以苓儿并没有多想,只是劝慰父亲:明早六点的火车,五点去都不迟,我保证您不会误了火车。“他们在”